笔趣阁 > 大秦之我是子婴 >第三百四十三章 布局
    “不必多言!”蒯通厉声打断男子,“若欲蒙过一人,可先露出破绽,再一一平之。至时,那人便以为几身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自觉羞愧,对来者之言听之任之。阁下随带奇物,乃是秦地之物。恐怕翟王心意,阁下已平之。殊不知,于老夫面前,尔仅是弄巧成拙。尔当是子婴之属,而非吕马童之属臣。是也不是?!”

    男子笑意僵住在脸上,看起来极为难看,心中五脏俱骇——被他说中了!

    “此外,吕马童仅是一臣子,近日才升高位。如何有此千里跋涉,面见一国之君仍面不改色之属?”蒯通趁势添火,离开董翳,一步步靠近男子。

    男子仍仅是强笑,脑中飞速运转,思虑对策。

    “吕马童传信入楚之事,老夫亦有耳闻。以子婴之能,如何不知?仅仅因其为宠臣,便视之不顾?此事本便古怪,难保是子婴与吕马童合谋别国之计!以吕马童之属身份出使者...其言不可一信!”

    “蒯先生,可此人从未言及秦国。”董翳皱眉道,“若是子婴之臣,跋涉至此所为何事?”

    “这...子婴诡计深远,翟王无需知晓全貌。不听此人之言,方不会中计。”蒯通皱眉道,一时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墨楚甚恨子婴,此人此举乃助楚壮势,若非是从计外看出些端倪,蒯通自认恐怕无法将此计与子婴联系在一起。

    “不听?”

    董翳摸不到头脑,男子之言有理,蒯通之言亦非无稽之谈,可权衡二人,董翳无法以蒯通模糊不清之语而莫名断送一条生路。

    “待本王思虑片刻。”董翳神情严肃,缓缓踱步打量二人。

    “翟王不可思虑!思其言便是中计!”蒯通伸手叫道。

    男子见蒯通不知深意,吊起的心渐渐放下。

    “哈...蒯先生未免过于无赖,韩信之阴谋被看穿,便不许翟王另寻他策。”男子嘲弄道,“蒯先生如此不羁之言,翟王竟可听进。如此,在下不再强求,翟王率将投河南便好。”

    男子随手晃动火把,正欲转身离去。

    “且慢!本王臣服项公子!”董翳朝着男子。

    “哦?”男子止住脚步并未回头,“看来翟王还算清醒,不过在下话已传至,翟王趁齐燕二国未攻来时臣服,并不算晚。霸王与公子清扫叛臣后,在下再随吕统领拜会翟王。”

    趁男子转头之机,蒯通左手自指,右手掌架在脖间比划,极力皱眉对董翳施着眼色。

    董翳懂得其意,暗暗点头。

    “阁下且慢!”董翳叫道。

    “翟王何事?”男子扭过身来,似已不耐烦。

    董翳满脸堆笑道,“阁下之言有理,奈何本王不知河南国之事。此刻若杀杀蒯通,即便韩信未率军而来,难保申阳之流趁机犯边。本王今夜欲放蒯通,阁下以为如何?”

    请求间,董翳蒯通皆紧盯着男子的神色。

    董翳若臣服,楚国大得其利,依照楚国的行事,不屑于杀说服失败的废物。男子若执意杀蒯通,相争之中,难保不会再露出马脚。

    定要一试!

    “杀他?”男子挑眉轻笑,“呵,无需如此。翟王若不怕投诚不利,不杀亦可。”

    男子冷哼,甩手扔下火把,身形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蒯通未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翟王!不可轻易放过此人,率兵捉住拷打,不怕他不吐真言!”蒯通指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张目叫道。

    董翳不为所动,目带杀意打量蒯通,“蒯先生死到临头,还欲诓骗本王?此人若欲杀蒯先生,亦未必证明其为秦人,蒯先生大名在外,诸侯皆欲杀之。可而今,此人不杀便定非子婴之臣。”

    董翳邪笑,缓步靠近蒯通。

    “据本王所知,子婴连魏王豹之使臣皆敢杀。蒯先生还有何话说?!”

    “这...此人非是不杀,乃是急于逃命!再留此地定会露破绽!”蒯通吼道,气愤之余夹杂着胆怯与自责。

    董翳若想杀他,他必死无疑。可叹,已至此时,还是未能弄清子婴之意图。

    “子婴,为何如此?!唔——”

    蒯通被捏住脖子,连拖带拽拉回大营外。

    “捆住此人!明日送至南行唐,本王欲投项公子!”董翳吩咐手下。

    “属下...听命!”

    白日里还和睦的二人,仅是片刻便至如此地步。众兵不知其因,却依董翳之令行事。

    压着心头的大事已解决,董翳困意上头,掀开营帘倒头睡下。留被堵住嘴的蒯通于帐外无声挣扎打滚。

    “老东西,闭嘴!”将士猛踢蒯通骂道。

    蒯通皱眉忍痛,心如死灰。

    ......

    南行唐,齐军大营北,近阜平。

    田横独自一人骑马,与一蒙面男子并立黑暗之中。

    “想不到阁下当真与在下会面,横还以为阁下誓死效忠臧荼。”田横轻笑道。

    “田统领是在耻笑在下为臣不忠?”蒙面男子望向田横。

    “阁下误会了。”田横连忙解释,“阁下今日前来,亦是行当年之谊。臧荼反复无常,天下若变,或可反楚,最终为天下人所弃。早寻他路方是上策。”

    男子点头,“臧荼不会臣服任何君主,确非人臣;却与英布勾结甚深,亦非人主。”

    “人主...”田横苦笑叹气,“阁下为将,在下亦为将,虽可率兵,皆要听于他人,何时可再为王?呵...当年我氏篡齐,今日为人所篡。许是报应吧?”

    “报应?”蒙面男子侧目而视,“田统领之意是甘愿为项氏之臣?”

    “有何不可?”田横怅然道,“齐地过丰,项氏不会仍由外人一统三齐。你我为臣亦可富贵。纷争之事,交于旁人便可。”

    田横长舒一口气,“阁下今夜相见,横自是感激,若想投齐,他日在下会将此事告知项公子。今夜...就此离去吧。”

    田横扯住缰绳,牵马欲返。

    “田统领还是信不过在下。小心当为妙,今夜若离去,田氏便再无称王之时。”蒙面男子叫道。

    田横只是微微停顿,随后继续南行。

    “田统领不会以为有秦地陈豨为助,便可成大事吧?”蒙面男子喊道,彻底将话说破。

    田横一惊,左右四顾无人,牵马重返男子身旁。

    “阁下如何得知此事?!”田横惊问道。

    “呵...看来在下果真猜对了。”蒙面男子笑道,“陈豨入燕时,助臧荼灭掉韩广。此人谈吐不凡,亦可将兵。那时,在下便猜测齐王与田统领必厚礼代之。岂料,臧荼以章邯之事遣陈豨至秦,陈豨竟趁势臣服子婴,属实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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