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璨倒是没想到顾千凝竟然还有这一招。
若是能说动太后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槿秋却隐隐有些担忧。
因为这太后早就不问世事已久了,如今一心只在宫里颐养天年。
连皇子皇孙想要见太后一面也极为不容易。
连赵皇后都有半年多没见到太后的面儿了,不过仔细一想,如果是谢三公子却求见,说不准能说动太后。
这谢三公子的亲娘是太后的娘家唯一的血脉了,这谢景灏兄弟二人更是太后亲族唯一的后代。
当初太后娘家人为了扶持邕晟帝,几乎遭受了灭族的打击。
所以太后格外疼惜谢三公子。
也许是谢二公子但是镇南王世子,而且也已经娶妻生子,太后对他的眷顾远不如谢三公子。
当然,也有人说,这谢三公子生的极其肖似太后的胞弟,所以才会得到太后如此的眷顾。
哪怕是在外面声名狼藉,可在太后眼里,也都是最优秀的少年郎。
槿秋报完信儿,自然不能留在这里了。
“郡主,姑娘,奴婢就先回宫了,希望郡主和姑娘能够顺利过这一关。”槿秋俯身说道。
“姑姑赶紧回娘娘身边去吧,这件事,我会尽量不麻烦娘娘的。”杨璨说道。
“郡主,娘娘肯定会出面的,娘娘从不担心郡主会麻烦她,只是担心帮不上郡主而已。”槿秋忙解释道。
“我明白,娘娘一向疼惜我。”杨璨点头说道。
槿秋离开后,小福子就到了,不过小福子一看到杨璨和顾千凝,顿时就傻眼了。
看二人伤成这样子,可比这向贵妃伤的重多了。
而就这个样子,向贵妃还跑去陛下跟前儿告状,说明安郡主对她不敬。
这实在也是有些二人先告状了吧。
小福子跟在邕晟帝身边也好多年了,当年杨璨在宫里的时候,和太子还有几位王爷经常出入陛下的御书房。
有一次小福子伺候,却将茶水打翻在杨璨身上。
适逢陛下心情不悦,而这滚开的茶水伤到了主子,后果肯定很严重,不死也残废了。
邕晟帝下令杖责八十,这八十板子打下去,当真是不死也残废了。
可杨璨却开口求情了,说小福子也不是无心的,而且他年纪也不大,做事不妥帖也是可以原谅的。
反正只是皮外伤罢了。
请陛下从轻发落吧。
其实杨璨真的伤的不轻,若非如此,这邕晟帝也不会做出如此处罚来。
到现在杨璨的胳膊上还有当年烫的疤痕。
杨璨到底是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一个人为了她送命。
她对下人一向都是宽厚的,所以后来对顾鸿,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这般的死心塌地的好。
连带着对顾鸿家里人也是一样。
因为杨璨才是受害者,所以她开口求情自然是比较管用的。
所以这杖责八十就改成了杖责二十,二十大板基本就没有大碍了,所以小福子才得以活下来,也能有今天,也成了邕晟帝身边得脸的人了。
所以这份恩情,对于当年的杨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这小福子来说,却是等同于再造之恩啊。
“郡主,大小姐,您们这脸上的伤是?”小福子问道。
杨璨叹了口气:“自然是贵妃娘娘打的了,贵妃娘娘今日差点逼死我们母女。”
这小福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贵妃娘娘的跋扈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也不稀奇。
“奴才奉召传召娘娘和大小姐进宫,贵妃娘娘那边也受伤了,说郡主和大小姐对她不敬,可奴才看来,仿佛是郡主和大小姐伤的更加严重呢,只是贵妃娘娘一向跋扈痴缠,此番也不好对付啊。”小福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杨璨倒是有些好奇了,眼前这太监,虽然她也认得,可她们并无什么私交啊,这太监说的倒是实心话。
不像是在宫里行走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啊。
真的让杨璨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福子到底是在宫里多年了,只看杨璨一个眼神就看的出来杨璨心中所想了。
可能昔年的旧事,杨璨早就忘记了,亦或者,她救下自己,只是遵从自己本心亦或者是自己的恻隐之心罢了。
根本就没记在心上,可这一点点恻隐之心,却是他毕生不可多得的温暖了。
对他也是恩同再造。
“郡主怕是不记得奴才了吧,二十多年,在御书房,奴才打翻了滚开的茶水,都倒在了郡主身上,本来是死罪,可是多亏郡主求情,奴才保住了性命,奴才能有今日,全赖郡主的一片慈善之心,所以奴才对自己说过,一定会报答郡主的恩情。”小福子一脸真诚的说道。
这经过小福子的提醒,杨璨才从明安郡主的记忆里想起这件事来。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也难过杨璨一时间忘了,因为这件事在明安郡主的记忆中也不算什么没大事儿。
其实那一次,她的确上的不轻,滚开的茶水全部倒在杨璨身上了,这个胳膊烫了一大圈水泡,最后还留下了疤痕,当年的疤痕还是挺大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疤痕的颜色也淡了,几乎看不出来了。
“难为你还记得。”杨璨说道。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如何能不记得呢,奴才人微言轻,但是还是有法子帮助郡主一些的,如果奴才没猜错的话,其实你们两方都没有动手,但是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说向贵妃是诬告郡主,而郡主也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发在来对付贵妃是吗?”小福子既然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也就不想在藏着掖着了,毕竟时间不等人,所以还是赶紧解决这件事为好。
“你倒是聪明,竟然看出来了。”杨璨有些惊讶的说道。
“奴才到底在宫里这些年了,对贵妃也算是了解一些,而郡主这法子虽然好,可到底是有些破绽的。”小福子说道。
“哪里有破绽?”
小福子福了福身子,说道:“到底争执起了这么久了,为何郡主和大小姐也不上药,也不包扎呢,难道是故意等着陛下来传召的时候给陛下瞧的吗?想来这伤定然是刚刚郡主和大小姐自己弄的吧,倒是显得太刻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