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军令已经四处传达出去。蒋海山便对沈重笑道:“大人,这登陆计划是不是太过烦琐了?不说别的,便是光着身子登陆,上岸再装备盔甲武器,末将就觉得太过费时费力。”
沈重摇头笑道:“此次演习,便是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进去。等到实战的时候,任由你们增减便是。按你所说,且不说弟兄们登陆后还有没有体力,便是一不小心翻了船,小命都得送到海里。我的假想敌乃是西洋强军,我的登陆点乃是不可测的严酷环境,多些不同的演练和准备,总比到时候吃亏强。”
蒋海山哈哈笑道:“末将知道,大战未开先留退路,不算全胜先虑全败,只是看着麻烦抱怨几句罢了。这吴天武弄得一板一眼,必是不忿老子的水师猖狂,倒是让弟兄们下了死力气,却不知到了山地丛林,这兔崽子会不会哭?”
沈重点头笑道:“等吴天武不哭的时候,便是南洋流血流泪的开始,老子对南洋的资源和人力,可是惦记许久了。”
火铳不停鸣响,火箭不停单发,手雷不时轰鸣,弩箭不时怒射,四处不断穿插合围,然后便是火器覆盖,近身厮杀。难闻的膏药混着汗水,在潮气和水汽的发酵下,更加刺鼻难闻,连蚊子蛇虫都不愿靠近。闷热潮湿的气息,在不停跑动攀爬之后,更是呼吸急促,筋疲力尽。岩石缝隙和藤蔓下的孔洞,也是杀机重重,不可预测,让小心翼翼的定边军消耗了更多的体力。
若非可以轮换休息,若非可以相互支援,若非可以停顿调整,若非饮水食粮、火器辎重可以随时补充,定边军早已欲哭无泪。在经过半天的丛林挣扎,当几百个脱水摔伤咬伤的士卒被抬着退下,四面穿插包围的定边军,终于在中央山地会合了。
两个多月的苦训,天天摸爬滚打,日日汗水淋漓,时时筋疲力尽,消耗了无数的体力和物资,定边军终于像沈重所说,他们不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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