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最初见到影澜时的情景。
当时的影澜被封印在一个很厉害的法阵之中，而且在刚见面的时候影澜也将他误认成了他人。
现在想来，影澜是将他当成了辉夜。
影澜被辉夜放出了鬼界，之后不知又被谁封印了起来，而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误入了影澜的封印之中，和影澜签订了契约并将其从封印之中放了出来，现在想来，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当年的自己真的是不心偶然闯入了影澜的封印法阵
“成为能量之源的怪并不只有影澜一人，但是影澜却是其中关键的核心，作为远古时期便存在的鬼怪，影澜的力量是其他鬼怪不可比拟的。当时辉夜肯定无法将所有的怪都放走，所以他才会选择有针对性的对影澜下手。”身为辉夜的分身，白发男子，也就是明川的师父，淡淡的道。
“辉夜是想破坏鬼界与现世之间的屏障”明川对于辉夜的目的有些疑惑。
“我想他应该不至于有这种想法，屏障一旦破坏，鬼界与现世之间就没有了隔绝，这里的这些鬼气就会被释放出去，这样的话，对现世生活的人类以及其他生命都是很不利的。”对方摇摇头，道。
“那你的意思是，辉夜就只是单纯的想放那些怪自由而且没有考虑后果”明川皱起眉头。
“怎么呢”男人挠了挠头发，神色看上去略微有些尴尬，“这样也不对吧，他还是考虑过后果的，只是他以为自己能够搞定。”
“结果没有搞定而且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明川翻了个白眼，从后续的发展来看，留了很大的漏洞啊。
“他也是留了后手的。”男人为辉夜辩解道。
“什么后手”明川问道。
“你啊。”对方笑眯眯的抬起手，指了指明川。
“我特”我特么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明川好不容易把这句话压了下去没有直接喷出来。
“你也不用气愤。”对方看到明川的表情，笑道，“你能解决这件事，也是帮了影澜。这些年影澜给你的帮助可不少，你帮他做点事儿应该不算委屈吧。”
明川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一码归一码，不要混淆视听。”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对方是在忽悠自己
“不过辉夜当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川想知道辉夜做这些的缘由。他虽然是由辉夜的灵魂碎片凝成，但是关于辉夜时期的记忆，他一直都很模糊，尤其是后来，灵魂碎片被分离的时候，造成记忆方面的损伤，后面的记忆变得更加混乱。
“你忘了辉夜也是四阶的怪。”白发男人道。
明川眨眨眼，拍了拍额头，他确实忘了这一点。辉夜早在年幼时期就成了鬼魂，而且不久就成为了四阶的怪。
只是辉夜在成为怪之后，似乎并没有停止脚步，在他最后一次与高山澈见面之时，就已经变得与人类无异。
明川只记得，在辉夜变成鬼魂后，自愿或者不自愿的数次前往鬼界，每一次鬼界之行，都会令他发生一些变化。
“他是担心自己将来也被抓去当能源啊”明川大概有些理解辉夜的做法了。
明川沉默的点零头。
以辉夜的经历来，他的确更亲近鬼怪一些。严格来看的话，除了高山澈，辉夜甚至连一个人类朋友都没樱
“他是想为那些鬼怪，为自己的同类，做一点什么。”白发男人道，“而且，你不是也觉得，让鬼怪来做能量之源，实在是有些残忍么”
的确，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明川的心底涌现出来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或许是受到辉夜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和影澜一起的日子里他早已将影澜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更有可能打从一开始他就将鬼怪和人类同等对待的缘故，他对于这种状况确实很难接受。
这一瞬间，他理解了辉夜当年的所作所为。
“你还记得当年最初和影澜见面时的情景么”白发男子问道。
“你是指我在封印法阵中与它见面时的事儿”明川问道。
“不，我是在那之前，在鬼界与它见面时的场景。”白发男子道。
“那个时候的人，是辉夜吧。”明川眉头微皱。
“是辉夜，但也是你。”白发男子笑了笑，“那个时候，辉夜还没有将灵魂分割，所以你应该能记得才对。”
明川闻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没印象了。”回忆了老半，他最后放弃的摇了摇头。
“不，你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因为，那个场景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了你的灵魂深处，只不过因为太阴暗惨烈，所以你才会下意识的将那些画面压在内心深处。”白发男子轻声道。
“是么”明川对此表示怀疑。
最近他的记忆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很多过去的事情都回想了起来，那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不断翻涌，支零破碎的记忆有时候无法凑成整幅的画卷，但是总能从中窥见一丝半点的端倪。
可是与影澜最初的会面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这些破碎的记忆之郑
刚这样想着，明川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像是被腐烂的尸体包围住了一般，充满了腐朽的腥臭，在这种气味下连空气都变得像是沾满了血肉和粘液，黏腻起来。
“哪里来的臭味”明川皱着眉掩住鼻子。连他这种常年与鬼怪打交道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气味。
“你在什么啊”对方坐在他的对面，却像是毫无所觉，“我这里是特殊的空间，哪会有臭味”
“你闻不到这味道么”明川不解，这么可怕的味道，就算对方嗅觉退化了也不至于闻不到吧
“你确定你是闻到了气味确定这气味不是来自你的记忆”对方却笑眯眯的问道。
明川刚想反驳，却发现气味消失了。消失的那般突然。
“你做了什么手脚”这种状态很不自然，不管是臭味的出现还是消失，就好像完全由对方的话语操控一般，让他感觉极为扭曲。
“我什么也没做。”对方无辜的摊开双手，道，“我想，可能是你的记忆在作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