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自己？你什么意思？”
千夜真身看起来好似一名清纯少女，但口中所说的话却晦涩难懂。
她莞尔一笑，道：“那头妖兽经过我的炼化，有了幻化之能。但这幻化的本领也并非一般的障眼法。它会感知他人的灵气、真气，甚至是思维。”
“思维？”
在莫北的认知之中，妖兽乃是集天地孽力瘴气所生，虽然个体的实力可能达到恐怖的境地，但平均智慧却连普通凡人都不如，是名副其实的半妖半兽。
感知人的思维或记忆，这种本领莫北虽然也听说过，但那却是一些极具天赋之人的先天之能，绝不是靠着修行能够修得的本领。
但在千夜的口中，分明是说那妖兽具有这种先天特质！
这个司空千夜，居然有这等炼化妖兽的本领？
千夜笑道：“你心里的恐惧被妖兽所感知，所以它幻化成了你最恐惧的样子。它化身的青岚，是你记忆里的青岚。你知晓的关于青岚的所有情报，都会通过化身投射出来。换言之，那个青岚即是妖兽所化，也可以说是你内心的恐惧所生。”
莫北怔怔的站在原地。
诚如千夜所言。虽然今天的莫北已经完全不把青岚放在眼里，也曾经亲手杀了青岚。
但是，毕竟在十年前杀了莫北全家的就是青岚。
十五岁那一天的记忆对于莫北来说，是这十于年间挥之不去的梦魇。
即使如今大仇得报，但那梦魇也如后遗症一般存在于莫北的潜意识里。
估计那妖兽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化作莫北所知道的其他高手大能，而是偏偏化身为了青岚。
千夜解释到这里，莫北方才明白那个山洞里的青岚为何知道那么多事情。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呢喃道：看来，即使杀了青岚老匹夫，我心中的魔障还未能完全清除。
一个人在童年留下的心理阴影，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去治愈。
即使强如莫北，想要完全摆脱梦魇，也还需要一些时日。
“怎样？我炼化妖兽的本事，还不赖吧？”
千夜仿佛一个讨要夸奖的孩子一般，对莫北自信的说道。
莫北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炫金城的试炼，会与妖兽有着如此密切的关联。”
听到这里，千夜有些不爽的嘟起了嘴。
一旁一名辅考官上前两步，对莫北语重心长道：“莫北，虽然你是昆仑界莫家后人，但应该也是前几日才因为昆仑界大开界门而第一次进入这里的吧？”
莫北点了点头。
辅考官道：“那你可知道，这昆仑界有七成以上的地区，都是妖兽的领地？我们人类所占据的领地，算上五帝十二家，也不过昆仑界的三成。”
这一点倒是和莫之山告诉莫北的情报如出一辙。
“莫北，在你看来，妖兽与我等修真之人，孰尊孰卑？”
莫北道：“我等修真之人修的是天
292，万妖国
地浩然正道，妖兽再怎么凶悍，也是戾气所生。尊卑贵贱，不言自喻。”
辅考官道：“表面上确实与你所说的一样。但是，这昆仑界的妖兽可与你们俗世修士所认识的不同。这里的妖兽虽然同样为戾气所生，却吸收了昆仑界浓郁的灵气，实力完全可以与我等昆仑修士抗衡。”
莫北恍然大悟，虽然五帝十二家高手如云，但却只据守着昆仑界的三成领地，这不是正是说明了昆仑妖族的强大吗？
千夜补充道：“昆仑五帝十二家各自井水不犯河水，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妖兽。这些妖兽虽然有的和你们俗世的妖兽一样平平无奇，但在妖兽领地的腹地，相传存在着一个万妖国。”
“万妖国？”
莫北微微皱起眉头，这是莫之山没有告诉过他的。
一旁的甄央等人也是双目圆睁，他们来到昆仑界一路上虽然领教了妖兽的厉害，却没想到这里的妖兽居然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
千夜道：“没错。相传昆仑妖帝统领着万妖国上下，没人见过它的真面目。而他的实力更是在人族五帝之上！我们所见的这些智力低下的妖兽，虽然与他是同类，但也不过是鹰犬爪牙之类的低等存在。”
莫北细细一想，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这昆仑妖族中真的有那么一个万妖国、有那么一个妖帝。那么他为什么不率领着手下的强大妖兽，一举灭了只占昆仑界三成的人类？”
千夜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确实，我们也觉得这很蹊跷，但就像你看到的，昆仑界维持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知多少年岁。没人见过那个昆仑妖帝，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莫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出心里话。
千夜则道：“所以，这就是我们天工司存在的意义。既然不知道敌人底细，也不知道敌人的想法，更不知道敌人何时会发起攻击。那么我们就要用这世上不存在的东西来做好万全准备。”
说罢，千夜似乎有些疲惫，转过了身去。
莫北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故步自封，等着妖兽袭来？就没有想过主动出击？”
“你就少说两句吧，莫小友。”一旁的辅考官道：“我们昆仑界自有我们昆仑界的难处，等你顺利进入炫金城，假以时日自然会明白。”
其实不用他们说莫北也知道，昆仑五帝十二家虽然表面井水不犯河水，但背后一定也都互相忌惮着。
一旦哪一方势力有了动摇，其他势力必然会群起而攻之，将之蚕食。
这是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里都一样的道理。
所以这里的人类才无法联合起来，也没有人敢主动对妖兽领地发起讨伐。
“多余的话就说到这里吧。”
司空千夜看了看一旁的甄央等人，闭上了眼睛。
“你们五人加上之前被淘汰的梁夏，算是通过了第二试炼。看你们都受了不轻的伤势，我就再格外照顾你们一下。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试炼，就定在三日之后的正午。到时，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