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心不懂得朝廷大事,也不关心民间疾苦,但每次福叔捧着账簿,指着上面的一些人情世故,尤其是给漕运衙门的那笔银子,她就心头满是怒火,或许梁孟臣那个奸商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事事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是逼不得已的。
近日恰巧,苏家也有一批茶叶要运送到的地方离处州不远,苏谨心便顺便搭了这条船,南下处州。
“苏谨心,你晕船啊。”船刚离开渡口,苏二小姐就扶着船上的阑干吐了起来,范弋楚皱着小眉头,嘴上说得风凉话,但小手却轻拍着苏谨心的背,老持沉重道,“你再吐下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有喜了呢。先说好啊,小爷还这么小,你可别这么早给小爷生个外甥出来,小爷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小爷可是为你好,免得你一时糊涂,到时就追悔莫及了。”范弋楚老气横秋地道。
“臭小子,你当你苏姐姐就这么容易被人骗啊。”苏谨心横了他一眼,范范这个臭小子,一离开苏家,又连名带姓地喊她了。
船只微晃,苏谨心的素手离了阑干,一个踉跄,就扑到了范弋楚的身上,范弋楚今年十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过几个月,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他一把扶住苏谨心,透着青涩的脸庞,微微染着晕红,“苏姐姐……”
范弋楚欲言又止,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便压低了声音道,“前两日,我看到那个梁孟臣偷偷去祠堂了。”
苏谨心身形一怔,“范范,你跟踪他?”
范弋楚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姐姐,我会保护你的,谁敢欺负你,小爷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怪不得范范这两日变得比以往更顽劣,想着法子地捉弄梁孟臣,原来,他也发现了梁孟臣来苏家居心不良,苏谨心失笑道,“到底谁保护谁啊。”即便让他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