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林家假仁假义,面上悬壶济世,但背地里却害人,当年老夫不过是看不下去,放走了那些人,你们就对老夫一路追杀。”严夫子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但面上仍正义凛然,“可恨老夫一心为天下苍生,却总被你们这等奸险小人所逼迫。苏天措,老夫今日杀不了你,是老天无眼啊!”
严夫子对林老爷和顾六公子大声斥骂,再加之他本就是临安书院的夫子,平日教化弟子,说出来的道义,不用思索便张口即来,还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此刻的严夫子的确像一位刚正不阿的儒者,而他所做的,便是匡扶社稷,是正义之举,相较之下,顾六公子这位苏大人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徒,遗臭万年。
“苏大人,我们林家世代为医,绝不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这……这都是严师兄栽赃陷害。”严夫子当众抖露林家暗中杀人,林老爷吓得脸色发白,并指天发誓他们林家是无辜的。
大理寺卿苏大人奉旨下江南,代天巡狩,这道谕旨天下共知,虽然顾六公子现在没有身穿官袍,也没有大批钦差卫队随行,但他的身份却摆在那里,堂堂的处州知府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在场的人就更不敢了,即使他们心中不屑顾六公子娈宠的身份,但面上都是毕恭毕敬的。
“下官在。”金知府恭敬地行大礼。
“严峰多次刺杀本官,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依我朝律法,当将此人处以重刑,以儆效尤!”
顾六公子面上肃然,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也没有往日的轻浮之举,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彰显着他大理寺卿的身份,仿佛于一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苏谨心平日顾小六、顾小六喊惯了,虽知他是位高权重的苏大人,但也多少没放在心上,这会儿见顾六公子官威十足,她愣住了,第一次觉得这个抱着她的男子,其周身威严之气绝不在云澈之下,行事果断,也更不在云澈之下。
这样的顾小六,是陌生的,但她却一点都不怕他。
昨夜染上的风寒未愈,再加刚刚吐得全身虚软,苏谨心便在顾六公子怀中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顾六公子低头一看,见她的素手依然扯着他的衣襟,倒像是几分睡着的样子,是啊,浸泡了这么久的汤泉,还要应对严夫子的追杀,她也该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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