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席有些慌,紧张,说道,“外面的人都在讨论您与王妃。说王爷杖罚王妃,就是为了给冯里小姐讨回公道。还说奉旨成婚的终究是抵不过青梅竹马,相敬如宾终究只是相敬如宾。”
北然松开的手逐渐握成拳头,眉头紧皱。
“还说了什么?”北然虽问的冷淡些,但是却让吴席感受到了一阵凶狠。
“还说无论王妃为您做什么,您的心都还是会向着冯里小姐。只要您的心还向着冯里小姐,无论王妃做什么,都感动不了您。”
“才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快就会传出去?”北然质问吴席。
吴席没有回答北然的问题。
“说!”北然很大声的朝吴席吼。
“是冯里小姐派人传出去的。”吴席回答说。
自从北然亲自到扶莲山给南宫倾蒅摘雪莲花回来,吴席就可以感受到,南宫倾蒅对北然来说变得重要了。从前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就连冷冰冰的吴席,都感受到北然对南宫倾蒅的不一样。
“把那个传出去的人带回来。”
“是,王爷。”说完,吴席就带着几个侍卫出去了。
北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去了蒅溪殿看南宫倾蒅。
北然推开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商枝跟靖远几乎同时转头看向门。
商枝起身走到北然面前,问,“吴席喊你出去干什么?”
“处理一些事情。”北然十分的冷漠回答了商枝的问题。
商枝感受到北然的怒气,便没有再追问了。
“靖远,我们出去吧!”
“是,公主。”
靖远知道,商枝这是在给北然创造跟南宫倾蒅独处的机会。
有些话,想必北然也想跟南宫倾蒅说。
商枝出去的时候,连门带上。
商枝跟靖远出去以后,北然就轻轻的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眼前的那个面色有些惨白的南宫倾蒅。
看着旁边桌子上的那一盆血水。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狠心了。
当时,他是怎么样狠下心来,杖罚她的?
至今,他都不敢想象,甚至不敢回想。
她的嘴唇发白,甚至有些干燥。
许是伤口很疼,不然,她也不会冒冷汗。
北然浸湿一块手帕,拧干,将她额头上的冷汗,都擦干净。
给她的手臂擦拭一下。
突然,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迷迷糊糊的说,“别不要我,我会乖乖听话的。”
她说的很小声,北然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北然凑近南宫倾蒅的嘴边,听听她在说什么。
南宫倾蒅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北然凑到她的嘴边,她说的这句话,北然听的一清二楚。
北然不知道南宫倾蒅为什么会说这一句话。
难道是因为她昏迷的原因,做了什么噩梦吗?
北然将手中浸湿了的手帕放回盆里,擦干自己的手。
紧握她的手,对她说,“我不会不要你的。”
只见她眼角一滴泪水,顺着太阳穴滴落在枕头上,渐渐湿润。
“你能不能回来?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她带着哭腔,一直在恳求着。
北然以为她在梦里,同姝瑶讲话。
以为南宫倾蒅想姝瑶了,所以在昏迷的时候,潜意识的说出了那句话。
“她会回来的。只要你快些醒来,她就会很快回来了。”北然凑近南宫倾蒅,笑着同她说。
“你不会回来了,对吗?我求求你,你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她哭着,吼着,可就是不愿睁开眼睛。
她吼得这一句话,让北然以为的,都破灭了。
她根本就不是跟姝瑶说话。
“你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他慌了。
北然将南宫倾蒅轻轻的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同她说,“我会一直在,不会抛下你的。”
在北然怀里的她,显得有些娇小。
许是因为瘦的原因。
他就好像是在哄着一个被噩梦吓哭的孩子一般,哄着她。
她在他的怀里,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恐惧,害怕的她,渐渐地安静了,熟睡了。
在她嘶吼着,恳求着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她嫁进北王府两年多,除了那一次在巷子里将她弄“丢”了,听到过一下,便再也没听过。
这一次,是第二次听到。
那时还有姝瑶在,只有她才可以安抚她。
姝瑶安慰她的熟悉,让他感觉到,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就好像,她已经很多次在深夜,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梦境中的压抑,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的时候,从未觉得她被梦境压的喘不过气。
这一次,在她身边,看着她被压的喘不过气,心里却满是心疼。
她究竟在梦里看见什么了,让她这般喘不过气,让她这般苦苦恳求。
要是可以,他真想进入她的梦境,感受她所感受的,听她所听到的,看她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