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彬想起来，前些年，秦汕都是这样打扮的。
那会儿她在他面前时还很活泼，跟他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会缠着他说很多她认为有意思的事情。
实际上秦汕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她性子安静，很慢热。
那个时候愿意缠着他说那么多话，无非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分给他那么多的耐心。
再看现在……
对比过于惨烈，薛彬想告诉自己无所谓都不行。
这种时候，他无法欺骗自己。
秦汕工作之后，气质变化了不少。
薛彬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见她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了。
她现在在律所，每天上班都打扮得很职业。
他对她穿ol套装没什么抵抗力。
秦汕头一回穿着丝袜和套装下班回家的时候，他直接在客厅把她办了。
她的丝袜和衣服，都被他撕掉了。
那之后，他就养成了这样的癖好，只要她穿丝袜，势必会被他撕掉。
想到那些画面，薛彬喉咙有些燥热。
他端起了手边的冰柠檬水喝了一口，将自己的火气往下压了压。
等火气压下去之后，薛彬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小盒子，推倒了秦汕面前。
秦汕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手接。
最后，薛彬只得出声催促她：“打开看看。”
秦汕：“嗯。”
她动手拿起了那个白色的小盒子。
看盒子的大小，应该是什么首饰。
这些年薛彬确实没少送过她首饰，不过秦汕不爱戴这些，薛彬送了，她都扔到卧室的抽屉了。
秦汕一边想着自己卧室抽屉里又要有新成员了，一边拆开了盒子。
当她看到盒子里的戒指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薛彬送她戒指？
他从来，从来都没有送过她戒指。
哪怕是他们当初“热恋”的时候，都没有过。
戒指意味着什么，秦汕怎么可能不知道？
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戒指意味着承诺。
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戒指，就等于告诉她，他一定会娶她。
“我不能收。”秦汕火速回过神来，她将戒指盒合上，还给了薛彬。
薛彬反问：“为什么不能收？”
之前他送过很多礼物，虽然她从来有穿戴过，但至少还是会收下的。
这一次是生日礼物，她竟然不要了？
秦汕被薛彬问得笑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她觉得薛彬这个问题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
秦汕本以为自己反问过后，他应该很清楚了。
然而，薛彬还是问：“什么？”
秦汕抿了抿嘴唇，继续道：“戒指代表着什么，你不知道吗，可能对你来说随便送女人戒指很正常，但是对不起，我不习惯，我也不会收。”
就当她老套吧。
对于她来说，戒指就是代表着承诺。
而“承诺”一词，用在如今的他们两个人身上，是真的不合适。
薛彬听明白了秦汕的意思，他笑了一声，反问她：“你在跟我要承诺？还是说，你想上位了？”
这腔调，秦汕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他说不会娶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语气。
“我没有想过，所以我不收。”
秦汕的语气四平八稳的，经过岁月的洗涤，她确实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让自己保持平静。
“你放心，现在我很清楚自己位置和阶层，不会像不懂事儿的时候那样做梦了。”
秦汕的话很乖很听话，这是薛彬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可是，听到她这么说，他竟然开心不起来了。
一阵沉默后，薛彬开口对秦汕说：“一枚戒指而已，不需要给它太多意义，只是生日礼物，拿走吧，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习惯。”
薛彬的语气不算强势，但按秦汕对他的了解来看，她如果再拒绝，薛彬肯定又会生气。
现在秦汕也不想给自己找太多事情。
既然薛彬送给她了，礼物怎么处理，就是她的事情了。
秦汕动手接过了那个小盒子，顺手扔进了包里。
薛彬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发问：“不打算戴？”
秦汕：“我没有戴首饰的习惯。”
薛彬：“……”
仔细想想，似乎真是这样。
他们每次缠绵的时候，她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若不是她说，他大约真的不会想起来这事儿。
薛彬一直觉得，女人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他母亲喜欢，之前跟他交往过的女人也喜欢，包括他现在的妻子杜菁辛，也对首饰爱不释手。
杜菁辛的脖子上时常戴着项链，一周七天，几乎天天都会还换花样儿。
薛彬接触过的女人多喜欢这些东西，他便默认了秦汕也喜欢。
今天秦汕这么一说，薛彬才反应过来——
“你不喜欢戴首饰，为什么不跟我说？”害他之前送了那么多首饰给她。
“我不喜欢，你就不送吗？”秦汕觉得薛彬的问题很莫名。
当然，薛彬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们认识这么久了，
好歹热恋过几年，薛彬竟然连她的习惯都不知道。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分心给她哪怕一点点。
当时她怎么就被这样的男人迷住了呢。
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啊。
“不喜欢首饰，那喜欢什么？”薛彬难得好脾气地问秦汕，“包喜欢么，车喜欢么。”
包，车，首饰。
秦汕笑了。
薛彬还真是把她当成外面的女人在养啊，送的都是这些东西。
薛彬见秦汕笑，有些不悦：“不喜欢的话，那就说你喜欢的。”
“我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吗？”秦汕看着薛彬的眼睛：“是这样吗？”
薛彬做事儿谨慎，自然不会先答应，他只是说：“说来看看。”
秦汕掀了掀嘴唇，她的声音缓慢，柔和，但却掷地有声：“我喜欢自由，你送我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