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生跟本校读能一样吗？”
“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总是把自己的那一套理念强加在他身上，我倒是觉得交换生也不错，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先好好准备高考，高考结束了我带着你去公司熟悉一下。”
这件事情上，薛兴盛还是站在薛彬这边的。
家里的大事儿还是薛兴盛说了算，薛彬的能力他也看在眼里，他觉得他的儿子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学历镀金。
顾冰的那套理念，他本质上就不怎么认同。
顾冰不太服气，但薛兴盛放话了，她也没办法。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
秦汕第二天是戴着帽子和口罩来上学的。
她脸上有伤，被看到了又要惹出不少事端。
秦汕第二天来得很早，来到教室之后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全程低着头。
她在班上本来也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她。
这一天，也就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放学以后，秦汕照常去了草地那边看书。
没想到的是，她刚刚坐下来打开《民法》，身边就坐了人。
秦汕一回头，入眼的就是萧霆那张带着坏笑的脸。
一看到萧霆，秦汕马上就想起了昨天的不愉快。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身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个动作，抗拒已经再明显不过。
“你这样可太让我伤心了啊——”萧霆脸皮厚，嘴上说着伤心，身体却再次靠近了秦汕。
他凑到了秦汕面前，张开双臂把她圈到了怀里。
“哎？《民法》？你看这个做什么？”萧霆注意到了秦汕手里的书，有些好奇：“你该不会有个律师梦吧？”
说着，萧霆一把抢过了秦汕的书，开始翻看。
他这一拿书，倒是松开了秦汕。
秦汕逃脱开他的桎梏之后，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记着跟他要书了。
萧霆在书上翻到了秦汕密密麻麻的笔记，他晃了晃手里的书，歪过头来看着秦汕：“你真的想当律师啊？”
秦汕点点头，算是回应。
“你才高一就开始想以后做什么了啊，真不错，果然是我喜欢的人。”萧霆字里行间都是对秦汕的欣赏。
这话，表面上是在夸秦汕，实际上是在自夸。
秦汕听完萧霆的话之后，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真是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哎，等等！”萧霆盯着秦汕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萧霆放下了书，拉着秦汕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你的脸怎么了？”萧霆抬起手来去碰她脸上的伤口：“昨天中午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我——”
“起来，回家。”
秦汕这边还没来得及跟萧霆解释事情的经过，突然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秦汕头皮一麻——
她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对面的薛彬。
薛彬仍然是一身校服，他双手漫不经心地玩儿着书包带，很随意的动作，可是却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薛彬瞥了一眼萧霆，没回答他的问题。
薛彬在学校名气也是很大的，但萧霆并不知道秦汕竟然还跟他有关系。
而且，刚才薛彬说什么？回家？难不成他跟秦汕是亲戚？
从薛彬这边得不到答案，萧霆便回头去问秦汕：“你们认识？”
秦汕：“……”
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汕再次看向了薛彬，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更难看了。
“起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薛彬看着秦汕，又命令了一遍。
秦汕被他的声音吓到了，手指抖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秦汕赶紧动手收拾东西。
“别急，我帮你。”萧霆见秦汕这么着急，很贴心地帮着她一起收拾。
这一幕落在薛彬眼底，就变成了小情侣之间默契的互动。
薛彬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
秦汕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想赶紧收完东西走人。
然而，萧霆全然没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
收拾完东西之后，萧霆心疼地摸了摸秦汕的脸蛋儿，“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萧霆的手碰上秦汕的脸时，薛彬的目光阴沉到了极致。
秦汕吓得瑟瑟发抖，赶紧拍开了萧霆。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们不熟。我先走了。”
秦汕生来就不是什么能放狠话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挑战了。
秦汕说完话之后便走到了薛彬身边，不过她一直低着头，没勇气跟薛彬对视。
秦汕走上来之后，薛彬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
………
薛彬走得很快。
秦汕一路被他拽着，跌跌撞撞的，勉强跟上了他的步伐。
薛彬一路都没说话，可是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秦汕看着他这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薛彬拽着秦汕走出了校门，终于停了下来。
他站在秦汕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冷了，秦汕被看得心虚，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抬起头来看着我。”薛彬冷声命令。
秦汕怔了一下，抬起头，战战兢兢地望向了他。
“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今天就忘记了。”他说，“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没有……”秦汕摇头否认，“我没有忘记的，我刚刚想跟他说那件事情，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们了？”薛彬的语气越来越危险。
“没有，不是……”秦汕被问得着急了，“我的意思是，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薛彬盯着她，不言语，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真的……”秦汕再次保证，“我一定会和他说清楚的。”
“你喜不喜欢他？”一阵沉默后，薛彬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秦汕继续摇头：“真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