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去“相亲”的，但是秦汕并没有刻意打扮。
平时穿什么，今天就穿什么。
不过，为了表示对张晋言的尊重，秦汕还是稍微化了个淡妆。
这两天她睡眠质量不好，脸色也很一般，化妆能提提精神。
秦汕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竟然碰上了薛彬和杜菁辛。
只见杜菁辛挽着薛彬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秦汕往对面看了一眼，随后迅速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好巧，你也出门？”秦汕万万没想到，杜菁辛竟然会主动开口和她打招呼。
这让她有些尴尬。
出于礼貌，自然是要回复的。
秦汕看向杜菁辛，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朝着杜菁辛点了点头。
“去哪里啊，我跟薛彬也出去，顺路带你一程吧？”杜菁辛表现得很热情。
“不用了，我出去相亲的。”秦汕摆了摆手，“薛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我现在出去跟他见面。”
“原来是这样，我听她提过，没想到行动这么快啊。”杜菁辛说，“没关系的，你们在哪里见面啊？”
“在云山路。”秦汕如实说了地址。
“好巧，我跟薛彬晚上也在那边吃饭。”杜菁辛说，“走吧，别拒绝了，带你一程。”
秦汕：“……”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薛彬和杜菁辛出去约会的地方，刚好跟她和张晋言相亲的地方重叠了？
秦汕觉得，自己没办法相信这样的巧合。
她下意识地朝薛彬的方向看了一眼。
薛彬没看她，只是搂过了杜菁辛，说：“别多管闲事儿，先走吧。”
听到薛彬这么说，秦汕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话不能这么说，顺路嘛。”杜菁辛依然笑得落落大方。
“她去相亲，不愿意被人跟着吧，你别瞎热心了，我们走吧。”薛彬全程都表现得很冷漠，好像完全不认识秦汕一样。
杜菁辛被薛彬说得无奈了，瘪瘪嘴：“那好吧……”
接着她又看向秦汕：“真的不用顺路带你？”
秦汕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您。”
杜菁辛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薛彬搂着走了。
………
秦汕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登对的背影，内心一阵苦涩。
目送两人上车离开以后，秦汕才继续往外走。
她今天依然是打算坐公交出去的，所以才这么早出门。
秦汕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公交站。
过来的时候，公交正好到了，秦汕刷卡上了车，转头看向了窗外。
去餐厅的路上，秦汕一直在想着薛彬和杜菁辛的事情。
虽然告诉自己没必要去想，但他们两个人亲密的画面还是不断地从脑海中闪过。
秦汕觉得有些煎熬，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放下薛彬，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好难。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重感情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甚至开始有些羡慕那些冷血的人——
如果她也能做到那样的话，现在应该不会太痛苦吧。
………
胡思乱想了一路。
六点二十分，公交车停在了餐厅附近的公交站。
下车之后，秦汕朝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进餐厅之后，竟然又碰上了薛彬和杜菁辛。
秦汕觉得，这一次肯定不是巧合了。
薛彬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她和张晋言约在这里，所以也带着杜菁辛一块儿过来了。
“秦汕，你来了。”张晋言提前看过了秦汕的照片，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张晋言对秦汕很热情，秦汕也不好冷淡。
她朝张晋言笑笑，说：“来晚了，不好意思。”
“哎呀，原来真的这么巧啊。”杜菁辛笑着看着秦汕，“我刚才应该问问你餐厅名字的，早知道这样，我们一起过来就好了。”
秦汕摇摇头，“没关系，坐公交车也一样的。”
“你坐公交车来的？”张晋言听到这个也有些意外，他说：“辛苦了。”
“没关系。”秦汕摇摇头，她四处看了看，问张晋言：“我们坐哪里？”
秦汕现在只想赶紧躲开薛彬和杜菁辛。
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她总是有一种无处遁形的尴尬。
“坐那边，走吧。”张晋言没有发现秦汕的不对劲儿，跟薛彬和杜菁辛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带着秦汕往订好的位置去了。
秦汕不擅长与人交际，尤其是之前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
跟张晋言面对面坐下来之后，秦汕显得十分拘束。
“不用紧张，随意一点儿。”张晋言看出了秦汕的紧张，笑着说：“我这个人很随意。”
秦汕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
张晋言对秦汕的兴趣还是挺浓的。
秦汕话少，张晋言便一直找话题和她聊。
慢慢地，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
吃完饭之后，张晋言又带着秦汕出去逛了一会儿。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秦汕问张晋言：“你喝不喝奶茶？我请你喝奶茶吧。”
张晋言点点头，“好啊，那我先谢谢你。”
张晋言很大方地缓解着秦汕的尴尬。
两人去奶茶店买了两杯乌龙奶盖，坐下来闲聊着。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张晋言在找话题。
张晋言发现只要聊到学习的时候，秦汕的话就会相对多一些。
发现这个规律之后，张晋言就开始频繁跟秦汕聊起了学习的事儿。
“研一课多不多？”
秦汕：“还好，下个学期课程可能又会少一些了。”
张晋言：“见到你本人，觉得不太像学法律的，你的性子很温柔。”
秦汕：“谢谢。”
张晋言：“你是学经济法的对吧，以后有业务需要，说不定还能找你。”
秦汕：“好啊，如果我能帮得到你的话一定帮忙。”
两人在奶茶店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时候不早了，秦汕便提出了要回家。
张晋言没有拦着她，只是说要去送她。
秦汕觉得不太合适，但张晋言执意要送，秦汕只能由着他了。
………
秦汕从张晋言的车上下来，往旁院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薛彬。
院子里没开灯，碰上薛彬的时候，秦汕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来。
还好她控制力不错，及时地忍住了。
缓过劲儿来以后，秦汕朝着薛彬点了点头，绕过他走了。
薛彬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虽然有很多话要问她，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薛家的人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后面只会越来越麻烦。
薛彬算了一下日子，她也该开学了。
开学以后，这些事情都好说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