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自暴自弃了吧，除非把林飒弄回来，我看没人能让他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要是林飒真跟温付生结婚了，他后悔也来不及。”
“好好好，我不说了，反正明天要商量第二次化疗了，到时候你记得过去。”
顾北承声音其实不算高，但温付生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所以听得很清楚。
顾北承声音里写满了对沈令严的关心，温付生这么一听，大概也知道了沈令严的情况。
不过——化疗？
什么病才需要化疗，温付生怎么可能不清楚？
难道，之前网络上猜测沈令严患癌症的消息是真的？
温付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这么想着，顾北承那边又开口了：“我真不懂，一年前就发现了，为什么要拖到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至不至于的。”
“早知道他这样，我当年死都不管他跟林飒的事儿，你说得对，林飒就是个祸害。”
顾北承的话清晰地传入了温付生的耳朵里。
温付生的目光再次沉了下来——
一年前就发现了？
听顾北承这意思，沈令严一年之间没有接受过任何治疗，一直拖到了病情恶化才去到医院。
这么不惜命，一点儿都不像沈令严的风格。没几分钟，顾北承那边已经打完电话走了。
温付生站在窗户边儿上，看着外面的夜景，目光深邃。
一年前，沈令严被迫放走了林飒……
所以，这一年里，沈令严是在自暴自弃？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沈令严，实在是太诡异了。
温付生早就知道沈令严对林飒的感情深，但是他真的没想到沈令严会为了林飒自暴自弃。
那林飒呢？她现在是不是也还对沈令严有感情？
温付生没问过林飒这个问题，但他心里基本上是有答案的。
林飒表面冷漠，其实骨子里比谁都重感情。
她对沈令严动过心，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如果林飒知道了沈令严病得这么严重……
想到这里，温付生再次眯起了眼睛。
沈令严病得这么重，现在沈初和肯定知道了吧。
沈初和知道，就代表冯安安也知道了。
今天林飒去和冯安安见面，冯安安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温付生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如果沈令严是出什么别的事儿，林飒说不定能做到不管。
但是，这么严重的病，她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吗？
顾北承的说法应该没有夸张，癌症……本身就很可怕。
林飒现在对沈令严是什么感觉？
她会不会因为沈令严生病而回到他身边？
这些，都是未知数。
但是，这种可能性，让温付生心生烦躁。
温付生站在窗户边儿上呆了一会儿，等情绪稍微冷静之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飒的号码。
………
温付生来电时，林飒正在跟陶桃和冯安安吃晚饭。
得知沈令严生病的事儿之后，林飒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晚饭自然也没有认真吃。
她们吃的是韩式火锅，林飒几乎一直在喝果汁，就没动过筷子。
陶桃和冯安安正想劝林飒吃东西的时候，温付生的电话过来了。
林飒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大脑清醒了一些。
她摁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还在外面吗？”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温付生关切的声音。
“嗯，在吃火锅。”林飒主动跟温付生交代了自己的动向，然后又问他：“你吃饭了没有？”
温付生：“在吃，跟朋友在皇邸，吃完饭就回去。你呢？大概几点结束？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跟陶桃一起打车回去就好。”林飒拒绝了温付生的提议。
温付生也不生气，“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说完，温付生又问林飒：“今天玩儿得开心吗？”
林飒：“……”
温付生这个问题，还真把林飒给问住了。
林飒憋了半天，才说：“嗯，挺开心的。”
温付生：“那就好，你继续吃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温付生很体贴地挂了电话。
跟林飒通完电话之后，温付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林飒说话的语气。
他怎么说都跟林飒认识好几年了，林飒在什么状态下会用什么语气说话，他心里有数。
林飒刚刚说话明显心不在焉，还带了几分敷衍。
不过，她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担心或者伤心的意思。
温付生没办法确定林飒是因为被他打扰了聚会心不在焉，还是因为沈令严的事情心不在焉。
温付生捏紧了手机，目光有些犀利。
他不可能再看着林飒回到沈令严身边了。
既然林飒决定跟他在一起了，他就没打算放手。
他对林飒温柔迁就，但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林飒想离开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沈令严是什么情况，他都不可能对林飒放手。
………
林飒那边接完温付生的电话之后，又想起了陶桃和冯安安上午说过的话。
她们两个都觉得，温付生以后很难对她放手。
想想温付生刚刚在电话里的说辞，林飒觉得，她们说得挺有道理的——
温付生其实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给她自由的前提也是需要事情在他控制范围之内的。
温付生本质上跟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有的劣根性，他都有。
“飒飒？”陶桃见林飒接完电话之后有些不对劲儿，便试探性地问她：“温付生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林飒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接着，她也不给陶桃和冯安安继续往下问的机会了，直接低下头埋头吃起了火锅。
陶桃和冯安安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冯安安收到了沈初和发来的微信。
今天一整天，冯安安都没跟沈初和联系过。
沈初和发微信过来，是打听林飒的情况的。
沈初和：你问过了没？林飒的态度怎么样？
冯安安想了想之后，给沈初和回复：飒飒应该还是在意他的。
沈初和：她有没有说来看老三？
冯安安：这个还没有说过，不过她问了我病情，今天一整天她都不是很高兴。
沈初和：她没有抵触？
冯安安：没有，情绪还算稳定。
沈初和：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沈初和想，既然林飒不抵触，他不如就趁着这次一次性跟林飒说清楚了。
冯安安一看沈初和要过来，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冯安安看了一眼林飒，随后把定位发给了沈初和。
沈初和收到定位之后，回复：我大概半个小时过去。
沈初和这会儿就在瑞金医院，离她们吃火锅的地方不算特别远。
跟沈初和聊完之后，冯安安放下了手机，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