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代表什么，林飒心里再清楚不过。
虽然温付生没直接说，但林飒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温付生确实是想跟她结婚的——
结婚。
这两个字，对林飒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一些。
林飒低下头没回复温付生的话。
正沉默的时候，温付生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德语，林飒大概听明白了意思。
好像是几分钟后有一场临时的视频会议要他参加。
想来，温付生这一天应该都挺忙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林飒竟然松了一口气。
这时，温付生已经接完了电话。
“我先去开个会，一会儿你起床了自己下楼吃早餐吧，可以吗？”温付生跟林飒交代了几句。
林飒点点头，“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她摆摆手催促温付生，“好了好了，你快去忙吧。”
温付生笑着答应了下来，然后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
温付生离开以后，林飒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她躺在了床上，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一阵头疼，烦躁不安。
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林飒起来洗漱换了衣服，然后一个人去了楼下的餐厅吃饭。
这会儿酒店餐厅里人不少，林飒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拿了面包和火腿还有牛奶。
坐下来之后，林飒拿起手机。
好巧不巧的，她这边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秦汕发来的微信。
秦汕：你还在安城吗？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林飒跟秦汕确实很久没联系了，不过林飒对秦汕的印象很不错，她心里也是把秦汕当朋友的。
不过今天她实在是懒得出门了，于是，林飒直接给秦汕发了酒店的地址。
林飒：我住这里，今天懒得出门，要不你过来吧。
秦汕那边很快回复：我离这里就两公里，马上过去。
林飒没想到竟然这么近：我在早餐厅，你直接过来一起吃早饭吧。
秦汕：好的，马上。
………
秦汕确实离得很近，林飒跟她聊完微信十几分钟，秦汕就到了。
一年多的时间没见面，秦汕比之前漂亮了不少。
她今天穿了一套小西装，颇有成熟女人的风范。
其实秦汕之前也是漂亮的，但跟现在不是一种气质。
她之前有些唯唯诺诺的，是那种惹人怜爱的类型。
现在这样，像是个干练的职场女性。
各有千秋。
当然了，林飒更喜欢现在的她。
之前秦汕太柔弱了，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年龄小没有独立，看起来非常好欺负。
现在她虽然仍然温婉，但是目光里却带了坚定和自信。
秦汕很快看到了林飒，加快步伐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秦汕将包放到一边，开口跟林飒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吧？”林飒点点头，“挺好，你呢？”
秦汕说：“老样子。”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
林飒听完秦汕的回答以后，不自觉地想起了冯安安婚礼那天杜菁辛的冷嘲热讽。
想到这里之后，林飒直接问秦汕：“你跟薛彬还没断干净？”
秦汕那边原本正在盘算着怎么打探林飒对沈令严的态度，结果林飒突然提这个问题，秦汕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林飒不可能平白无故这么问，她应该是听到了别人提起之后才会这样的。
关于她和薛彬的关系，秦汕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想了半天，都没有吭声。
林飒观察了一下秦汕的表情，已经猜了个大概：“他逼你的？”
秦汕抿了一下嘴唇，艰涩地开口道：“我没有办法，实在是斗不过他。”
“果然是他的一贯手段。”林飒呵呵一笑，“他们这群人真是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顿了顿，林飒又问秦汕：“他老婆是不是刁难你了？”
想想杜菁辛提到秦汕时那个憎恨和不屑的眼神，林飒就猜到她私下肯定没少为难秦汕。
杜菁辛本质上跟郁明兰是一类人，发生什么事儿之后只会冲着女人下手，绝对不考虑男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杜菁辛估计还觉得是秦汕贴着薛彬不放呢，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拿着人渣当宝贝。
秦汕听完林飒的问题，有些惊讶，她其实没想跟林飒说这些的。
准确来说，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情。
杜菁辛确实一直在为难她，从工作到生活，各个方面无孔不入。
“其实……也还好。”想了半天，秦汕终于出声回答了林飒的问题：“我已经习惯了，她不舒服，只能拿着我来发泄。”
林飒再次冷笑，“她就这点儿本事了，真有骨气就去找薛彬。”
“管不了男人就来找女人的茬儿，真有她的。”林飒一想到杜菁辛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就来火。
“算了，不提她了……反正，薛彬迟早会腻的。”杜菁辛吸了一口气，“等他腻了，我就可以走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林飒随口问杜菁辛，“你爸妈知道这事儿么？”
林飒想起来，之前杜菁辛被薛彬威胁，好像就是因为她父母的事儿。
想必这一次薛彬也是拿着她父母来逼迫她的吧？
提到父母的时候，秦汕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过。
她的眼眶红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爸妈半年以前去世了。”
林飒：“……？”
怎么会这样？
之前也没听秦汕说她父母身体有什么问题啊？
“车祸。”秦汕说，“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抢救无效死亡了，肇事司机被判了无期徒刑。”
虽然过去了半年，但是秦汕说起来这个事儿的时候还是很压抑。
从她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林飒动了动嘴唇，想安慰秦汕，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安慰别人的这项技能。
憋了半天，都憋不出来一句话。
当然，秦汕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让林飒安慰。
说完情况之后，秦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林飒道：“都过去了。”
林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