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汕今天请了一天假。
跟林飒见过面之后，秦汕去了一趟敬老院，一直到六点钟才回到公寓。
她回来的时候，薛彬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了。
秦汕猜得到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过来的，看到薛彬出现，她也没有任何意外。
秦汕走到鞋柜前换了鞋，然后走到薛彬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见过林飒了？”秦汕刚坐下来，就听到了薛彬提问。
秦汕点了点头，“嗯，见过了。”
薛彬没接茬，等秦汕往下说。
秦汕明白薛彬的意思，她舔了舔嘴唇，先说了结论：“她已经知道了沈总生病的事情，应该是沈总的哥哥说的。”
薛彬“嗯”了一声，“继续。”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林飒的态度。
“她还是在意沈总的。”秦汕说，“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摇摆了……我猜，她可能会跟温先生分手吧。”
秦汕知道林飒不是那种迁就的人，现在她知道了沈令严生病的事儿，等于是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她应该会去找沈令严——
“你猜？你从哪里猜出来的？”薛彬听到秦汕的猜测之后，不由得笑了出来。
秦汕听出了薛彬言辞间的嘲讽，“我随便猜的，总之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薛彬不要再为难她了。
薛彬听出了秦汕的弦外之音，他笑着挪到了秦汕身边，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
动作有些突然，秦汕被薛彬弄得身子抖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然而薛彬却直接将她抱到了腿上。
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薛彬时常会这样对待她，
但那个时候，秦汕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会儿她还对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和他结婚，走到最后。
后来，现实彻底击碎了她所谓的幻想。
现在秦汕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一方阵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现实情况。
薛彬已经结婚了，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她要保持清醒。
“昨天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薛彬问秦汕，“杜菁辛刁难你了？”
“不然呢，你觉得她应该对我很客气吗？”秦汕觉得薛彬的问题很好笑。
他跟杜菁辛结婚了，难道不知道杜菁辛是怎样的人吗？
她眼里容不下沙子，知道薛彬来找她，势必是要为难她的。
“她做什么了？”薛彬撩起了一缕秦汕的头发，随口问了一句。
他做的每个动作都是他们当年热恋期时才会有的互动。
秦汕莫名被他的动作勾起了回忆。过去有多甜蜜，如今的现实就有多残忍。
秦汕深吸了一口气，反问薛彬：“你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思，知道了她做什么又如何，你能改变这样的情况吗？”
“除非你放过我，不然她永远都不可能收手。”秦汕的声音听起来很疲累。
这种话，她已经跟薛彬说了太多次。
薛彬没听累，她都说累了。
薛彬听完秦汕的表态之后，只是微笑，并没有表态。
不过秦汕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就是不打算放手。
算了……她放弃挣扎了。
现在她只希望薛彬早点儿腻了她，这样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
林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都没睡着。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跟温付生把话说清楚。
虽然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一直拖着更不负责任。
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做出决定之后，林飒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了卧室。
林飒出来的时候，温付生正在喝水。
他手边的电脑已经合上了，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处理好了工作。
看到林飒出来，温付生放下水杯：“睡醒了？今天晚上带你出去吃晚饭吧，上次那家烤肉店怎么样？”
“不用了。”温付生越体贴，林飒就越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再拖了。
她现在心思已经飞到了沈令严那边。
一边担心着沈令严，一边享受着温付生对她好，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她无法忍受自己这样。
林飒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走到了办公桌前停下来看着温付生，“你现在没事儿吧，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林飒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很正式。
温付生听到林飒用这种语气说话，下意识地皱眉，随后眉心又跟着跳了两下。
他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这是要说什么？
“嗯？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你要吓到我了。”温付生放柔了声音，他的语调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出什么事儿了？你说。”
“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分手吧。”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林飒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她直接跟温付生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温付生听到林飒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前后的变化，林飒都看在眼底。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温付生的表情变化的而退缩。
林飒继续说着：“你对我挺好的，但是一个月了，我对你还是没有感觉，我觉得我很难真的喜欢上你，所以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了。我们分开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分开，然后呢？”温付生看着林飒的眼睛：“给我一个原因。”
林飒：“原因我说过了，我没喜欢上你，我觉得我不喜欢但是还浪费你的时间，享受你对我的好，这种行为太自私了。”
温付生再次发出轻笑：“如果我说我不在意呢？我从不觉得你自私，我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
林飒：“……”
温付生这个态度，真是让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见林飒说不出话，温付生又问：“刚刚那些都是借口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说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
林飒掐住了手心，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温付生一看林飒这个反应，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她是因为沈令严了。
温付生也没有跟林飒拐弯抹角，他直接问：“是因为沈令严生病了？”
林飒万万没想到温付生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是说沈令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么，怎么这事儿还能传到温付生的耳朵里头？
林飒愣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了，然后，她问温付生：“你怎么知道的？”
温付生观察了一下林飒的眼神：“你觉得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没告诉你？”
林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