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婚路匆匆:傅先生,你非良人 >第1074章 输在不够矫揉造作
    伤口的位置并不显眼,如果不是今天傅慎言浑身只留了泳裤,又恰好背对着我走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大概我永远也不会发现。

    傅慎言不会有意对我显露身上的伤,被我发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受伤的时间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

    出神的时候陈毅正好领着收拾东西的佣人经过,我便开口叫住了,“陈助理,你等一下。”

    “太太。”陈毅恭敬上前弯了弯身。

    “嗯。”小声应了一句,目光还是追随者傅慎言腿上的伤疤,问道,“你家先生膝盖那里是怎么回事?”

    陈毅闻言,抬头循着我的视线忘了过去,沉默片刻,沉眸道,“我不知情呢太太。”

    “不知情?”看着他惊讶又好笑,陈毅跟在傅慎言身边的时间比我都长,衣食住行一手包办,怎么可能不知情,什么时候我在他眼里看起来这么好骗了?

    我干脆不往前走了,停在原地,幽幽的威胁道,“陈特助,你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耳朵会不受控制的抽动吗?”

    陈毅面色一怔,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才又故作镇定的张了张嘴,“不知道,太太,我说的是真话,先生的事,并不是全都会告诉陈毅。”

    “是嘛......”我牵着嘴角笑了。

    撒谎动耳朵是我胡诌的,但他下意识的迟疑,已经彻底把自己出卖了。

    罢了,陈毅是个忠心的,嘴巴守得这么严,无非是傅慎言警告过,这主仆二人都是一样死脑筋,认定了不想说,拿铁锹也撬不开嘴。

    过往的事都已放下,或许让傅慎言坦诚,也不是那么难。

    “行了,放过你了,先进去吧。”

    陈毅一走,我便直接回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傅慎言便从浴室出来了。

    抬头一看,上半身露着,下半身裹着浴巾遮的严严实实,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就是去换衣服,从里到外,把自己包裹严密。

    傅慎言发现我在看他,眼眸微眯,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我现在绝对有理由怀疑你在对我进行心理暗示。”

    老夫老妻,当然知道他这不着调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果然,刚说完他便抬脚走向了衣帽间。

    “少臭美了。”我赶忙打消了他的念头。

    低眸思考了一下,似乎的确很久没看过傅慎言换衣服了,他又时常是早出晚归的,再加上我们这些年聚少离多,的确少有机会能够仔细观察对方的变化,也就不奇怪那么大的枪伤我却发现不了了。

    想到这个,索性起身,跟了过去,靠在门框上,眼神毫不避忌的往下打量。

    恰好傅慎言一条腿伸进裤子里,正要起身,余光瞥见我来了,微微侧了侧目,动作才又继续。

    年少时坦诚相对尚且难以对视,到了这个年纪,就显得平静的多,我只专注于左腿腘窝处的疤痕,轻抿着唇,不喜不怒。

    傅慎言何等聪明,裤子网上一拉,顺着我的目光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左腿,便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藏于心底许久的秘密。

    其实也不算藏,只不过是我对他不够关心。

    我不问,是想知道从前允诺彼此的坦诚如今是否作数。

    傅慎言就像这道伤疤,不刻意掩饰,却始终存在于阴暗的角落里,习惯性选择沉默,可如今阴影已经退散,是该选择在阳光下自由的袒露心声了。

    万事开头难,但总有第一回。

    “那年你怀着我们第一个孩子被绑,京城突然传来消息,说查到了我父母意外身亡的真相,我亲自赶过去,果然中了埋伏,腿上挨了一枪,莫知骋的手下虽然把我救下,却还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自嘲的意味,轻松的就像在说旁人的事。

    当年的事再忆起仍是锥心刺骨的痛,除了失去孩子的绝望,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便是昏迷那两个月的空白。

    人生最黑暗无助的时刻,外人再多无微不至的照顾都是徒劳,我最需要傅慎言的时候,他缺席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就连他的名字我也不愿提及。

    当年的傅慎言报仇心切,明知道是陷阱,也甘心冒险赌上自己的性命,疏忽我和孩子,自然是情理之中。

    可我们终究是携手走到了现在,过去的事,理应随着隐隐生出的难过,随风逝去。

    “不用说,那两个月,照顾你,是陆欣然吧,所以后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你就以身相许,答应了订婚的事?”我淡淡的笑着,拿他开玩笑。

    傅慎言耸耸肩,不可置否,“也不完全,当初心不够硬,陆欣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欠陆焰的,没办法,况且只是订婚,有的是反悔的机会。”

    “哼......”我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看来我当年是输在不够矫揉造作。”

    “现在试试也不晚。”傅慎言眼眸微敛,面上带着痞气十足的笑,不达眼底。

    “免了。”我摆摆手转身往回走,“傅先生要是怀念那种做派,尽管去找回故人,反正陆欣然乐意的很。”

    明明不想夹枪带棒的,提到陆欣然这三个膈应人的字,却还是没控制住。

    好在傅慎言没往下接话,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回到客厅,却发现陈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眼衣帽间,淡淡道,“都听见了?”

    陈毅低头不语。

    闷葫芦什么都好,唯一坏就坏在总能在不恰当的时候选择闭口不言,让人窝火。

    “陈毅。”我交缠双手抱在胸前,严肃道,“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总之你听清楚,我和你老板之间不分彼此,希望你以后不要像防着外人一样对我有所保留,明白了吗?”

    自认为不是喜欢多事唠叨的人,不该过问的事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陈毅这种遮遮掩掩的感觉,我还非得较真,要一个态度。

    “明白!”陈毅脱口而出,说话的时候鼻孔朝天,两眼望着天花板,看都不看我一眼。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家伙,该不是在跟我玩暗度陈仓吧,嘴上答应的比谁都爽快,私底下还是唯傅慎言马首是瞻?

    “你——”

    “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正准备开口威胁,傅慎言突然走了出来,身上的休闲装慵懒摆动着,头发松松垮垮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温和无公害。

    见陈毅没反应,傅慎言又补了一句,“往后太太想知道的事,你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他这句话,我底气十足,胸脯都挺得高了许多。

    陈毅看了眼傅慎言,又看向我,然后立定敬了个礼,“是!”

    皮鞋和地板的踢踏声吓得我连连拍胸镇定心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陈毅一字一句毫无感情的叙述起来。

    “先生腿上的伤是莫先生打得,当年莫先生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一枪将先生的膝盖打穿,并且威胁,假如不答应同陆小姐订婚,下一颗子弹将会打在太太的肚子......”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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