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到以前的话,她也许会因为摆脱了睡魔而感到开心,但现在她只想快点知道朱碧到底怎么样了。
“朱碧”爱丽丝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
突然,房门打开了,爱丽丝立刻爬了起来。
“哟。”陈奕打了个招呼。
“朱碧她”
当看到陈奕摇了摇头时,爱丽丝心中一紧,紧接着听到他充满遗憾的声音,“你的预言还是没能成功。”
“你就不要吓她了”朱碧的声音从陈奕身后响起,只是听起来有些虚弱。
“朱碧”爱丽丝从床上跳了下来,哭着扑了上去,“你能回来真的真的太好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朱碧一边抚摸着爱丽丝蓬松的金发,一边安慰道。
陈奕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然后暂时离开了,过了一会,朱碧也悄悄地走了出来。
“睡着了”
“嗯。”朱碧点了点头,郑重道:“谢谢你救了我。”
“小事而已。我更感兴趣的是,你那种奇怪的能力是怎么来的”
朱碧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觉醒这个能力是在七岁的时候,有个比我大的孩子抢走了我的玩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生气,然后身上便燃起了火焰,吓坏了周围的人,不过我也立刻昏迷过去了。
“在那之后只要我一激动,周围就可能发生火灾,镇上的牧师对此束手无策,我的皮肤也慢慢变成了焦炭的颜色。父母最后把我送到了其它地方的孤儿院,不过在那里情况也没有好转,最终酿成了惨剧”
“没有办法控制吗”
朱碧自嘲地笑了笑,“我曾经在老师那里做了不少修行,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驾驭心中的怒火。直到有一天,我再次铸成了大错爱丽丝的父母就是被我烧死的”
“还有这回事”陈奕感到有些惊讶。
“爱丽丝的父母算不上什么好人,他们把有些异于常人的爱丽丝当做怪物,一直囚禁和虐待她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应该轻易夺走他们的生命”
“这就是你收养爱丽丝的原因”陈奕恍然大悟。
朱碧点了点头,“在那以后我终于意识到,想要凭借我自己的意志驾驭这份能力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就通过暗网的渠道找药剂师调配了一种能够让心情变得舒缓的药物。
“尽管长期服用那种药物会令人慢慢丧失感情,但我觉得那比起随时都有可能无端烧死周围的人已经要好太多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只要自己丧失了所有感情,就能和正常人一样”
“没有感情可算不上正常人。”陈奕摇了摇头,“难道你就不担心没有了感情的你反而失去了约束,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使用这种能力,变成真正的怪物吗”
朱碧微微一愣,“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请问你是怎么控制住我的能力的”
“秘密。”陈奕果断道。
“抱歉,是我冒昧了”朱碧叹了口气。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治好自己,还是找个懂生命魔法的法师比较靠谱”
“法师么我会考虑的。”朱碧若有所思道。
朱碧望着陈奕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原本还想告诉陈奕自己在濒死状态时所看到的幻象,但想到他似乎一直对神灵有种微妙的抵触情绪,也就作罢了。
三天后,林莽公会负责人办公室内。
除了安德鲁和朱碧外,法布尔四人也站在了这里,他们已经通过常春藤学院提供的解药解除了黄金化。
“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前常春树学院法师凯恩斯卡尔夫特因为童年阴影而心理扭曲,想要通过自己研发的药剂把白鸦镇的镇民都变成黄金。林莽城的一些帮派了解到这个消息后,便向镇民们低价收购这些黄金,并通过暗网的渠道出手”
安德鲁清了清嗓子又道:“五位勇敢的冒险者不仅撞破了这一行为,还成功消灭了罪魁祸首凯恩斯卡尔夫特,维护了林莽城的经济秩序,公会也与有荣焉。领主和我一起签署了这份表彰状,以兹嘉奖。”
看到五人中起码有三人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安德鲁急忙继续道:“当然,相应的报酬和功勋也是不会少的。”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
回到一楼后,法布尔冷不丁开口道:“各位,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情”候德森疑惑道。
“我想要暂时中止冒险者的活动,所以得想大家说再见了,抱歉。”说完法布尔鞠了一躬。
话音刚落,众人反应各异。
“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升到青铜”问话的是西隆。
法布尔苦笑了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父亲也找到我了,而且打死也不肯让我继续当冒险者。刚好我这次也算是给学院做了贡献,父亲又交了一笔钱,学院就同意我复学了”
“哈,不愧是富家子弟。”候德森依旧是阴阳怪气道。
朱碧点了点头,“这是好事。”
法布尔环顾了一下四周,“有句话想请朱碧小姐帮我转告陈奕,就说约定依旧有效,我会在新月等他的。”
朱碧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法布尔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候德森看着法布尔远去的背影,突然道:“你别说,队伍里有个治疗者有时候还是挺方便的。”
西隆瞥了候德森一眼,没有说话。
法布尔来到旅馆房间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等在那面,正是自家的暗精灵女仆帕云,她手上还提着自己的行李箱。
“法布尔少爷。”帕云行了一礼道:“已经跟您的同伴告过别了吗”
“嗯,我们回去吧。”
帕云点了点头,拿出并捏碎了一枚无色的传送水晶,光线一阵扭曲,一个透明的球形传送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两人越过传送门,离开了林莽城。
“小哥,下次再来啊”柜台前穿着火辣的女酒保对陈奕挥了挥手。
“大概是不会了。”陈奕摇了摇头,走出了酒馆,转身便看到前面墙边靠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发亚人。
但陈奕就好像没有看到对方一样,直接走过去了。
白狼跟了上来,有些无奈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