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大规模炼铁厂，这个贵族的世界工匠就是一个个贵族的私人财产，至于一大群高贵的魔法师蹲在钢炉旁边研究，这场面更是不可能出现。
硝化物，这些法师可以利用实验室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弄出来一点，但是绝对不敢弄多，因为小手一抖，一公斤硝化物生成级别的反应器皿万一有一个意料之外的震荡，搞这个实验的法师直接就跪了。
同样的化学反应，反应器皿越大，化学反应稳定控制技术就要求越高。
开小汽车总是要比开大卡车转向要容易，小烧杯中的化学反应反应忽弱忽强的波动也强不到哪里去。
然而工业级别的生产，尤其是这种危险品的制造，反应一定要稳定，否则你就得炸。
一个个大魔法师都是自己搞自己的实验，他们的想法非常单纯，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
这些大魔法师的尿性不是相互毫无保留的交流，他们倒是非常理解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相互都在藏着自己实验数据和各种底牌。
一位位大魔法师心底都明白这个问题，这个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技术，就是现在众多大魔法师察觉到自己和未知炼金大师的差距。
然而卡曼三世却从法师的态度中感到了推脱，气氛变得凝滞。
这时候另一位法师出来说道：“陛下，如果用秘银应急的话，可以解决发射管的问题。”
卡曼脸上抽动着，秘银矿，即使财大气粗的帝国，也只收集了数百公斤。
这玩意只要钢里只要加进千分之一，硬度和强度就会惊人地提高，而且秘银对魔法元素的能量辐射有着极其重要的性质。
这些大魔法师每个人手上多少有那么一两块秘银，但是这时候，卡曼明白，这些法师绝不是这时候用私人财物报销国家。
卡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需要快速看到实物。”
赫尔伯特此时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进入工厂炼钢工厂。
他采用的是学徒教育，现在大部分征召兵也就是带着这些孩子走进工厂。
到工厂做什么并非劳动。
现在在工厂中工作的大多数工人都是按照陈奕提供的标准在做事，他们的工作的非常简单，只要时间上准确，步骤正确，操作车床的严格按照标尺进行，按照成品的标准靠近。
建造一个工厂只要设备到达，下面就是培训公认的事情了。
工人在工业流程中不可能从事非常超出一个人能力，也就是工业流程每一个工人干的工作其实上绝不会太难。
如果基础制造的一个环节的太过复杂，那就是工业任务分配管理的问题。
三个月上岗是正常的事情，剩下的就是磨合，每个人理解自己的认真对整个生产的重要，对标准的重要有所认识，这就是磨合。
这种工人用不着数学，但是数学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缺了数学，人类的工业就发展不起来。
线性代数、微积分、偏导这些高等数学的知识就是实验数据最后总结成标准数据变化函数的灵魂，现在不要说高等数学，这个愚昧的世界平民连一元一次方程知道的都没几个。
陈奕不是活雷锋，陈奕是需要这个世界的人开始主动总结标准。
在教育方面赫尔伯特直接采用让学生进入工厂计算数据，然后计算的教学。
工厂中都是应用题，数学这个工具，到了工厂中准备研究，才会知道多么有用。
用数据规范每一个生产步骤，然后数据化对比分析每一个步骤造成的微弱差异，然后晚上在用题海战术轰炸。
这些速成的学生在跟着赫尔伯特进入工厂的时候，未来的研究行业已经注定了，数学将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学科。
在热轧工厂中，热轧钢机械正在将钢材加工，然后立刻开始做疲劳度测试。
一大帮半大的孩子记录着数据，然后开始刷刷的计算，然而其中有一个小子，趁着人不注意，坐在生产线上，每一个测试的钢材出来，都摸一下。
赫尔伯特的眼睛非常毒，这个孩子的手上在触碰钢材的时候短暂的散发了比白天的萤火虫都要弱小的光。
在轰隆隆的声音中，一个个孩子陆陆续续的交上了自己的计算答案，很快就轮到了这个叫做青山的男孩面前。
计算公式一应俱全，全部正确的，然而赫尔伯特却发现这个纸张中落笔的先后顺序有点不对。
从笔迹角度，铅笔粗细变化来看，很显然有几个数字是先写上去，有着逆推导痕迹。
赫尔伯特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卷子，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陈奕私下里一直在抱怨这个时代是真中世纪，部分孩子算术连扳手指头都不会的那种。
这个领主时代，领主的家臣管理分配、赏赐，领民没资格和领主讨价还价，自然用不着算计市侩。
这个世界地下的教育水平，陈奕将其归咎于个人武力强大，压制了普通人对自我利益追求的需求。
一个骑士用剑来讲道理，你
那数学和他算根本是无用的，阿基米德之死被当时的罗马军指挥官认为是一个不该发生的个人悲剧，然而在这个力量为尊的世界，这里的人认识不到悲剧。
不过现在赫尔伯特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貌似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棒子打死，一扇门被堵死，也许床底下就有条地道。
青山忐忑等待着赫尔伯特检查，这次计算他提交答案速度处于中上游。
然而青山感到放心的是，自己每次正确率都是对的，不过青山对自己的小手段有点作弊的感觉。
当赫尔伯特在青山的答案上画上一个勾，并且标明交卷时间后，青山松了一口气，心里飘过一种取巧没有发现的快意。
然而当青山准备离去的时候，赫尔伯特一句话让青山如同雷亟，“青山，你的正确率不错哦，是不是有什么方法”
青山舌头好像是打结了一样说道：“老老师，我没有有作弊。”
赫尔伯特笑了笑，看着这个有点做贼心虚样子的男孩，这一笑反而让青山更紧张了。
赫尔伯特说道：“抄答案是窃取行为，我没发现你有这种行为，所以也没说你作弊，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