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第一次当海盗很紧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翁昱皇
    “聂君,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来,我们干了它”

    德川忠长面色红得发亮,就跟他现在的仕途一样,充满着希望。

    他端着一杯酒,一口闷下,然后搂着聂尘的肩,勾勾搭搭:“要不是你设下陷害家光的计谋,我哪里有今日的荣光,哈哈哈,我多谢你啊。”

    聂尘已经连喝了三四杯,却一点没有醉意,这类没有勾兑的米酒度数不高,喝起来跟后世的烈酒差得很远。

    聂尘不醉,忠长却酩酊大醉。

    听了忠长的醉话,聂尘立马纠正道:“忠长大人,我们可没有设计,一切都是家光大人咎由自取。”

    “哈哈哈,是极是极,正是他咎由自取,跟我等无关,哈哈哈。”德川忠长仰天大笑,笑完又神神秘秘的低语:“话说回来,聂君你的演技真的比京都日光阁里的演员还厉害哦,赞赞赞,要不是你彻底与我说明,我根本看不出来家光是你刻意留在你的居所,你又早就看穿长海的歹意,故意让两人在黑暗中做出龌龊的事,嘻嘻嘻,这真是天才才能想出的计谋啊”

    德川忠长说着,又是拍手大笑,醉态毕露,忘乎所以的手舞足蹈。

    聂尘被他搂着肩膀,无可奈何,把求助的眼神瞄向坐在旁边的田川昱皇。

    田川昱皇也是紧皱眉头,德川忠长这些话若是落入他人耳中,传了出去,就于大事不妙。

    好在此刻三人独处,蔽退了左右,这间屋子之外无人能靠近,倒不是很担心有人听到这些话语。

    “忠长大人,此刻已近亥时,按照二条城的规矩,不可大声喧哗,况且明日还有觐见天皇的重要事宜,大人应该早点就寝,以免误了明天的大事。”

    田川昱皇扶起东歪西倒的德川忠长,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沉声提醒。

    这话比醒酒汤还管用,德川忠长立马警醒,猛拍额头:“啊,田川君说的是,明日可是觐见天皇的大日子,父亲还要我早些起来赶到皇宫候着呢,不可耽误”

    他心急火燎的站起来,长长的衣服下摆差点绊了他一跟头,聂尘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德川忠长撩起衣袍就朝后面跑,边跑边喊:“田川君,聂君,你们自去,自去,我不送了啊”

    声在人去,眨眼间德川忠长就跑没了影,只不过喊声未停,就听后面走廊上一声重物着地的沉闷声响,有人“哎哟哎哟”的叫着,又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远去。

    “忠长大人一向稳重,今日却有些兴奋过头了。”聂尘摇摇头,笑了笑。

    “被压制了那么久,难得翻身,这也是人之常情,就让他高兴一下吧。”田川昱皇也随之一笑,站起身来:“我送聂君回去吧。”

    “啊,这哪里好意思。”聂尘急忙推辞,不过见田川昱皇坚持,也就顺水推舟了。

    两人离开德川忠长在二条城的居所,沿着曲折的长廊,向聂尘的住处走去。

    夜渐深邃,苍穹如罩,黑沉沉的盖着大地,繁星似明珠高挂,星星点点。

    明月悬于中天,下玄月,勾起无限离愁。

    田川昱皇慢慢的走在前面,聂尘无言的坠后一步。

    两人走了一段,田川昱皇突然笑道:“聂君,你知道我在倭国多久了”

    “上次听田川大人说过,有十来年了吧。”

    “十来年我算算啊,不止不止,加上今年,已经整二十年了。”田川昱皇仰头看着月亮:“二十年了,呵呵,弹指一挥间呐。”

    他扭过头,目光炯炯的看向聂尘:“说起来,我刚来倭国的时候,就跟你现在一般大。”

    端详一下聂尘在月光下的脸,他连连点头:“没错,就像你现在一样年轻。”

    聂尘微笑:“田川大人现在也没老,还是少年心态。”

    “哈哈,你是在恭维我了,头发都白了,还什么少年心态。”田川昱皇嘴上不认,脸上却带着笑意:“倒是聂君你,少年成名,前途无量啊。”

    “这得多亏忠长大人提携。”

    “这话谦虚了,聂君,其实应该反过来说才对。”

    “哦”

    “要不是你熬制出福寿膏灵药,又大方的把功劳安在德川忠长身上,忠长大人就算有大将军的刻意培养,也找不到足以服众的功劳。”田川昱皇意味深长的重新看向月亮:“而你暗算德川家光、一手促使大将军最为忌惮的天台宗势力抬不起头来,更是大手笔的手段,老实说,我是想不出这等妙策的,英雄出少年呐。”

    聂尘心中跳了跳,脸不红气不喘的保持着阴谋者惯有的城府,不说话只是沉默。

    田川昱皇用余光观察了一下聂尘,越发心惊:“莫非这计策真的是他一手策划的我还道有平户藩和李旦势力在后面藏着,没想到真的是这少年一人所为,年纪轻轻就有这等缜密心思,实在令人吃惊。”

    顿了顿,朝前走了两步,老田川继续说道:“聂君,我来倭国已久,对大明国的现状知之甚少,长夜漫长,不如你给我说说大明的事,我也好对家乡有些知晓。”

    “大明啊”聂尘心想,老子也不知道啊,穿越过来就在海上,澳门厮混了一阵也局限于当地,大明国势我哪里清楚,但自然不能就用真话敷衍,于是想了想后世看的一些明朝影视剧,张口说了一些影视桥段。

    田川昱皇听得仔细,一点不打岔,这令聂尘更加紧张,生怕说错了,但说了一阵觉得说错了这老头也不知道,干脆扯开了高谈阔论。

    好一阵之后,都快要走到地方了,聂尘才住了嘴,一看田川昱皇,正在不住唏嘘感伤。

    “原来大明朝,已然败坏如斯。”他摇着头,开始冷笑:“些许草寇流贼,竟然就可以纵横数省,官军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有关外野猪皮,都是野人,怎么会让他占去我许多城池土地戚大帅在的时候,岂容这些宵小嚣张”

    “戚大帅田川先生是说戚继光吗”

    “正是戚大帅练兵如神,麾下如狼似虎,当年我在戚家军里,掌火器军械,跟着戚家军走南闯北,从无敌手,无论倭寇还是流贼,没有不怕戚家军三个字的大旗一亮,无不望风而逃。”

    田川昱皇说到往事,本有些佝偻的身子陡然挺直,身形变得高大了几分,他手掌在腰间虚按着,仿佛那里有把无形的刀;右手前端,食指在空中稍稍弯曲,嘴里轻轻的“啪”了一声,手腕轻抬。

    这是在打短铳,聂尘惯于这个动作,一看就知道。

    “田川先生擅长火器”聂尘想起德川忠长曾经提到过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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