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们的星际争霸 >第七十七章 历史是一个圈(九)——时代变了
    “砰”

    如一阵低沉雷鸣般的枪声响起,火光与烟雾霎时从枪口喷涌而出,哈娜仿佛看见了一个细细的黑影在枪口迸发的火团之中浮现,于突如其来的放射状烟气之中钻出,由于没有膛线的缘故,出膛的子弹也没有旋转,而是直直地朝着几米开外的目标奔去。

    “噗”

    一声轻轻的子弹入肉声几乎和开火时的爆鸣声同时发出,只见黑漆漆的子弹直直地打在了鹰钩鼻男子噢,现在已经没有鹰钩鼻男子了,因为他那大大的鹰钩鼻已经整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大而漆黑,散发着恐怖与诡异气息的血洞他鼻子炸啦哈娜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一句话。

    她愣了大约一两秒,看了看手上那把大枪还冒着白烟的枪口,才反应了过来:噢,原来不是他的鼻子炸了,而是自己打出的一枪准确命中了他的鼻子。

    尖啸着的子弹命中头颅,击穿了他薄薄的鼻骨,金属子弹带着无数鼻骨的细小碎片共同组成了一道射流,一同钻入了阴鸷男子的颅骨里面,将他的颅腔之中肆意跳动,深浅不一地扎入脆弱的脑部之中,将其搅得千疮百孔。

    现在,这位毒瘾者不太正常的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滩乱七八糟的浆糊。随着噗噗的血液喷溅声,阴鸷男子整个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僵硬着向后倒了下去。

    他一边倒,头颅里的红白混杂之物一边从大洞中流出来,稀里哗啦地溅在地上,七零八落地散落,哪里还能看得出这是脑浆或是血浆这般场景令哈娜感到一阵恶心从小腹直冲而上,似乎即将抵达她的喉头,一举冲破她的身体与心理防线。

    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正中间开了个大洞的脑袋后仰,那已经溅满了点点血沫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灰暗的眸子里似乎还留存着生前的不甘,愤恨与绝望,一对失去焦距的灰色瞳孔直勾勾地瞪着他身后欲要进门的几人。

    而被这般可怖脸庞瞪视的人,自然也不会好受,即使他们兄弟几个平时作恶多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也着实没见过一着面就被打成这个样子脸上都开了个窟窿了,不用看都知道救不活了啊

    在无比的惊骇情绪趋势下,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脸庞上看到了一丝惊惧之情,他们将手按上了腰带上的枪套,纷纷呆立在商店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无人敢跨过领头男人的失去生命尸体,冲进去同那个不知道来路的狠人拼命。

    而在店里,哈娜急促地呼吸着,勉力压下了心中的强烈不适感,平复了滚动的喉头,将从胃里反上来的酸水吞了下去,再用两只手握住枪柄,瞄准白雾缭绕的大门外愣住的人影,再次扣下了被捂得温热的扳机。

    “咔嚓咔嚓”扳机被扣下,枪口却没有如哈娜所想的那样爆发出响声与火光,也没有致命的子弹从枪口中冲出,有的只是一下下扳机扣动,击锤打下的喀嚓声。她定睛一看,发现弹仓仍在正常地一下下滚动,但是弹巢里面却空空如也,哈娜甚至能够透着那一个个小孔看清门外的景象

    她徒劳地扣动了几下扳机,被打出的那发子弹的弹壳仍留在弹仓的转轮弹巢里,随着扳机的扣动被转轮带动着一下下转动,又回到了击锤下方,击针落在了弹壳的底部,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

    “那家伙好像哑火了,兄弟们快冲啊”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门外原本踌躇在原地的几个人纷纷反应了过来,他们纷纷大吼着为老大报仇,或是骂人的脏话,一股脑儿穿过敞开的大门涌了进来。

    只见哈娜刚将玫瑰送葬者放进腰上的枪套里,这气势汹汹数人就涌了进来,一副要将她杀之而后快的样子,竟一时也慌了神,她慌乱地背上背包朝着楼梯跑去,看起来想要上楼逃跑。

    几个面露凶光的男子踩着地上丁零当啷滚动的硬币,跨过倒在地上的货架,摩拳擦掌,或是掏出枪支,或是提了一把刀子,或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把匕首,也朝着那个拐角处的楼梯口一股脑冲了过去,乱哄哄地聚在了一团,在黑漆漆的楼道中,哧吭哧吭地沿着楼梯一阶阶爬了上去。

    不料,哈娜就在楼梯的尽头等着他们呢

    冲在最前面,喊得最响的,和那个鹰钩鼻男子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的阴鸷男子一愣,就看到了一道人影从楼梯尽头冒着光亮的铁门处窜出,人影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似乎一整个人都被包黑暗裹住了一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刚好像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大人,时代变了”

    略显矮小的人影突然发出了一声娇喝,让正在爬楼梯的几人又愣了一愣为什么是个女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从黑漆漆的人影手里的一小块同样黑漆漆的,让人看不清形状的物件中,突然冒出了闪亮的火光以及爆响的声音。

    “砰砰”

    两声枪声先后在狭窄的楼道中格外响亮地响起,枪口的火光照亮了每一个人或是充满恐惧或是难以置信的脸庞她为什么还有枪

    哈娜的确还有一把枪,这把小小的雕花手枪正是在海盗空间站跟着老罗伯特一起生活时,他的舅舅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这把精致小巧的手枪虽然没有玫瑰送葬者的威力大,射程也不远,弹仓里只装得下两发子弹但在如此狭窄的楼道里抵近了射击,这把小巧精致似工艺品的手枪同样是一件可靠的杀器。

    只消两枪打在胸口和大臂上,那两枚致命的空尖弹便瞬间跨越两米的距离,钻入了领头那人的躯干内,翻滚着开了花,将他的手臂几乎打断,只剩下一截明晃晃的白骨和几块碎肉,若即若离地连接着手臂。

    而另一枚空尖弹则翻滚着在胸膛的血肉里开了花,撕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一下就将那厮打得半死不活,再也站不稳了,直朝后倒去。

    要是在平地上,他这一倒倒是不要紧,可是在狭小的楼梯上,这一倒就出事了后边的几个汉子没挨着枪子,却被前边倒下来的人这么一撞,顿时也保持不住平衡,一个个如同滚地葫芦一般哀嚎着滚下了楼梯。

    而中枪的那个阴鸷男子则连哀嚎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躺倒在地上,被开花弹撕裂的肺部像拉风箱一样鼓动了几下,把头一歪,哇地一口吐出了一滩鲜血和器官的碎块,很快就只有出气不见进气了。他跟他那倒在门口,被打碎了鼻子的兄长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眸子中带着痛苦与不甘的神色,永远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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