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四老婆迎了出来：“哎呀，九仔，你什么时候干上配种这个行当的？”</p>
卓木九就说：“刚开始的。”</p>
卓木九进了屋，见跛四正在厅下编织箩筐。卓木九就递了支烟给他。跛四放下手上活，点燃了烟，吸了两口，问：“九仔，你来了配种怎么不赶公猪来的？”</p>
卓木九就说：“四叔呀，我搞的是人工授精技术，带猪精来就可以配种的了，不用赶公猪来的。”</p>
“哦，现在真的这么高科技吗？哪里学来的？”跛四问。</p>
“以前去中山养猪，跟师傅学的，还学会了兽医，给猪看病打针呢？”卓木九说。</p>
“哪你就来得巧了。等下配完种，你过来给我号号脉，这几天我有点咳，顺便给我诊断下，抓几把草药回来煲！”跛四说。</p>
卓木九就说：“四叔呀，我学的是兽医，是医牲畜的，不是给人治病的。”</p>
“你就当我是牲畜来治就行了，反正道理是一个样的。”跛四说。</p>
“四叔，你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不舒服就去乡村卫生站看病吧。”卓木九说。</p>
“也不是什么病，就是有几声咳，可能是烧酒饮多了。不碍事的，不管了，去给母猪配种吧！”跛四说。</p>
“母猪呢？拴哪了？”卓木九问。</p>
跛四推开了一个房间门，开了灯，说：“就拴在这！”</p>
原来跛四家的那头母猪就拴在家里头的。卓木九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人和猪怎么能住到一起来的吧？于是就说：“四叔呀，猪就应该关到猪栏里去，怎么能和人住在一起的？你看，多不卫生呀！”</p>
跛四就说：“没有问题的，反正家里有房间空闲，拴这里方便喂养，生小猪时又方便管理，又不用担心别人来偷小猪，你知道嘛，现在的小猪可矜贵了，得看管好点。”</p>
“晚上不嘈吗？”卓木九问。</p>
“平时不嘈，就是走家（发情）那几天吵，昨晚叫了一个晚上，看样子今天适合配种的了。”跛四说。</p>
卓木九进去，双手放在母猪背上压了压，那头母猪立即静立下来，一动不动，两个耳朵也竖了起来。卓木九又检查了母猪庇股那个部位，然后说：“可以配种了。”</p>
于是，卓木九就用随身带来的那些工具器材，熟练而精确地给母猪施行了人工授精。</p>
干完活，跛四就问卓木九要收费多少？</p>
卓木九就问：“平时叫别人来配是收多少钱的？”</p>
“收一百元的。”跛四说。</p>
卓木九就说：“我是按标准收费的，本村优惠价收六十元，出村收一百，出镇收百伍！”</p>
跛四就说：“九仔呀，难得你这么优惠，是这样就好了，以后我家母猪发情一定会再去找你。”</p>
卓木九回到猪场就去喂自家的那些猪了。这批小猪已经有几十斤重那么大了，吃得特别多，昨天去拉回来的两包小猪饲料，到今天又差不多喂完了。得想个办法，添加一些杂粮下去，减少饲料的消耗量才行。</p>
见了苏三牛，卓木九递了支烟过去，说：“苏老板，我又来拉料了。”</p>
“昨天才拉的，今天就吃完了？这么快！”苏三牛说。</p>
“是呀，小猪一天天长大，吃的也特别多。光吃饲料可能成本太高，到时卖猪没有多少利润，得掺合点其他杂粮来喂，才能降低成本，提高利润。不知道可以掺合什么杂粮下去？请教下苏老板你！”卓木九说。</p>
苏三牛用力吸了几口烟，用手指弹了几下烟灰，然后说：“这样，你去罗冲口那间淀粉厂拉一些木薯粉渣回来，掺和到饲中个来喂猪，这样就能减低成本了。很多养户都这样搞的，也赚到了钱。”</p>
“那些木薯粉渣不用钱吗？”卓木九问。</p>
“给三十块钱就任你装了，最好开台“虾铲”（手扶拖拉机）去装，那才装得多，才划算！”苏三牛说。</p>
“虾铲？到哪里找虾铲啊？”卓木九问。</p>
苏三牛说：“你去石坑思源农庄找找夏有财老板，他以前有一辆虾铲的，他现在买了四个轮，不开那虾铲了。你去问一问他卖不卖？你就说是用来运料养猪的就可以了。”</p>
卓木九再次多谢苏三牛：“苏老板，你真的是个好人，赊料给我养猪，又指点那么多门路给我。我和我的那些猪都非常的感谢你。等我以后赚到了线，一定请你到外面吃餐好的！”</p>
卓木九拉了两包小猪饲料回到猪场之后，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过了石坑的思源农庄。</p>
卓木九到了农庄门口，刚停好车，保安吴用就出来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卓木九，然后激动地说：“你不就是那位骑公猪的大侠吗？南瓜视频上播得很火啊！睇牛全哥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把你捧红的？”</p>
“是吗？我一个养猪的，居然走红网络了？睇牛全是我小学同学。”卓木九说。</p>
“大侠今天怎么不骑公猪来的，到这里有何贵干？”吴用说。</p>
“我今天过来找你们老板的，不知在不在这？”卓木九问。</p>
吴用就说：“大侠你来得也正合好，我们老板今天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在山嘴坳那水塔顶上打盹，你自己去找吧！”</p>
“好的，多谢帅哥。”卓木九说完，就进了农庄，经过了风味农家菜馆，又路过了特色牛棚，来到了山嘴坳下。抬头看，半山处确实是有一座蓄水塔。</p>
卓木九上了半坡，先去一棵竹林处，掏出家伙畅快淋漓地撒了泡尿，然后再爬上水塔面，果然看到夏有财坐在那里吸烟打盹。</p>
卓木九是认识夏有财的，平时见面亦打下招呼的。不过算不上是深交好友那种罢了。</p>
“夏老板，你好，总算找到你了！”卓木九说。</p>
夏有财抬头看，有点面熟：“你好！你是？……”</p>
“榕树头村卓木九！养猪的！是睇牛全老同学！”卓木九自我介绍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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