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国戏子 >034 风雨将来
    皇帝们都有一个通病好色,英明如秦皇汉武,贤明如唐太宗李世民莫不如此。

    女帝武则天晚年就是因为“好色”使得自己风评不好,她设置“控鹤监”,搜罗天下美男放入宫中,“后宫”可谓之“面首天团”,诸如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二人年少美姿容,常傅朱粉、衣着华丽,连武承嗣、武三思等都争着追捧他们,甚至为他们执鞭牵马。据史料记载,武则天的孙女永泰公主因与丈夫武延基和邵王李重润一起议论二张,遭人构陷,武、李被处死,永泰公主受惊而死,也有被杀之说,但不论她是如何死的,从中都看的出武则天对“美色”的“恩宠”。

    武明月虽说与武则天同好“美色”,但与她不同的是,武明月只色一人,倒也称得上是“专一”。

    早前武明月云英未嫁时,就对人家“爹”先生“图谋不轨”,奈何人家早娶,而且女方还来头不小。身为皇长女、大将军,她又不能嫁去做个侧室,所以这一来二去的,这段感情也就耽搁了下来,后来先皇武文庆为拉拢顶级门阀兰陵萧氏,欲与之联姻,便将她嫁给了萧氏嫡子萧仪。

    本来萧仪才华横溢、姿容俊美,也算是良配,奈何他早年浪荡,流连青楼酒肆,搞垮了身子不说,某些方面好像也出了问题,这让本来就心有不甘的武明月岂能容忍待她登基大宝,便将萧仪打入了“冷宫”。

    女皇空守着后宫也只能陪她唠嗑的三千佳丽,免不了会生出些许空虚寂寞,夜深人静时,她又想起了曾经暗恋过的“爹”先生,今时不同以往,如今她贵为天子,许多事做起来也自然无需太多顾忌,于是她常招“爹”先生入宫,商议“朝政”,久而久之便从堂前议到了幕后,也就有了眼下这档子事儿。

    沈老端着茶碗忧心道,“早前陛下无子嗣,朝中就有不少人暗通宁王武佑,欲举宁王世子为太子,奈何陛下年岁尚轻,倒也无人敢提及此事,如今陛下倏然有子,有些人怕是要跳出来了,就眼下这节骨眼来看,你说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文成先生捏须微笑道,“与老夫何干”

    “你”沈老放下茶碗,一脸气愤的指着文成先生,“你这个老混蛋,你以为宣旨的内侍告诉老夫此事就是为说给老夫听的还不是陛下急着想听听你的看法若非如此,老夫才懒得跑来与你说这档子闲事儿。”

    文成先生见他一个人生闷气,失笑道,“你这人就是性子急,如今陛下春秋鼎盛,急什么谈立子嗣,你也不仔细想想,欲举宁王世子的都是些何人大抵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你可曾见三省六部有人站队况且,她若真是心忧此事,依她的性子早就下旨强招老夫回朝了,何必让你来老夫这里探问”

    “这”沈老还是有些疑惑不解,“既如此,陛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傻子”文成先生鄙夷的看着他,“她就是顺路问问而已,让你这傻子来试探老夫,一来是想提前打声招呼,让老夫早做准备;二来不过是见不得老夫如今的清闲,发泄下心底的怨气罢了。”

    “原来如此,”沈老这才恍然,随后又反应过来道,“你才是个傻子,老夫只是一时心急之下失了方寸而已。”

    接着又一脸奸笑的揶揄道,“有怨气的怕不是陛下,而是你这糟老头子吧”

    文成先生懒得跟他计较,“你早先若是这么说,老夫倒也不会否认,但如今老夫得了长青这块良才美玉,整日教导他读书,乐在其中,还哪来的什么怨气”

    梅长青谦虚道,“师父过奖了,得师父教导才是弟子之大幸。”

    本来是师徒和谐的一幕,可落在沈老眼里,却瞧着有些别扭,他咋看咋觉着这师徒两就是在合起来“恶心”自己。

    沈老心底里泛酸,嘴不饶人道,“行了,你们一老一小的两个混蛋,别在那儿跟老夫臭显摆了,陛下那里你总得有个回复,眼下那小内侍可还在老夫府衙等着回话呢。”

    “这倒也是。”

    文成先生手指轻点着桌面,闭目琢磨片刻后,起身走到书案前,取出之前珍藏起来的寒江独钓图,原本是打算将此画递给沈老的,想了想又觉着颇有些不舍,于是研墨提笔,将其中梅长青的江雪抄了一遍,吹干墨迹后递给沈老,“你将此诗交给内侍带回,陛下看了此诗定会满意。”

    沈老扫了眼一旁的画卷,忍不住眼角抽搐,心道,“真是个吝啬的老东西。”

    随后又看着他疑问道,“长青这诗写的是你画中的郁闷,莫不是你有意回朝了如此”

    “屁的有意,”文成先生见他开始胡思乱想,便直接将他话音打断,“老夫离朝不足两月,此时回去了岂不让人笑话”

    “那你将此诗交与陛下,就不怕她召你回朝”

    “不会的,”文成先生摇了摇头,“如同我知陛下一样,陛下也清楚老夫的心思。再者说,昔日陛下登基后,曾大肆屠戮旧太子残党,与世家关系极度交恶,眼下彼此关系才稍有缓和,贸然召老夫回朝与此不利。况且,如今天下风云再起,陛下也需要一个人为她旁观大势走向,老夫就是这最合适之人,所以她不会召老夫回朝的。”

    听他这么一说,沈老就更不理解了,“那你这诗何意”

    沈老无语道,“说你傻你还不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明白老夫愤然辞官离朝,陛下岂能没有怨气如今她不过是孕期的女儿家心思作祟,老夫不这么示弱一下,她岂能满意”

    “这”

    沈老一脸郁闷,合着老夫在这儿好心牵线,您二位是在那儿“打情骂俏”呀,当下便觉着自己还真有些像个傻子,被这君臣二人玩的团团转。

    文成先生见状也没再接着打趣他,轻声提醒道,“陛下立不立嗣还是两说,宁王世子是什么德行你我清楚,陛下自然也心知肚明,若不出什么意外,他根本就没什么可能,朝中那些上蹿下跳的官吏不过是那几个世家推出来试探陛下的棋子,陛下不表态,大抵是为稳人心罢了,我等只需静观即可,切不可参与进去。”

    沈老沉声道,“文成兄放心,这种事儿老夫断然不会参与,自家人知自家事,若说著书立传,老夫还尚且可以,论及玩弄权谋,老夫可差太远了。”

    “你呀”文成先生无奈的摇头,“存中兄切不可小看了自己,如今你已贵为一方太守、兼正议大夫,乃手握实权的正四品大员,朝中哪个敢轻视与你”

    沈老苦笑道,“这还不是托你老兄的宏福若陛下不将你安置钱塘,这太守之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瞧着他那一脸幽怨的样子,文成先生有些哭笑不得,随即便岔开话题,小声问道,“咱两来钱塘已有月余,你可发现那些人有何异动”

    谈及正事,沈老不敢含糊,正色道,“大的情况倒是没有,不过前日千机卫曾传回消息,说虞氏曾与萧氏有过几次书信来往,具体言及何事却是不得而知。”

    “萧氏”文成先生皱了皱眉,疑惑道,“奇怪,这兰陵萧氏乃是中原大族,如今虽然南迁,但向来瞧不上南方世家,且又与陛下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同虞氏往来”

    沈老犹豫了下,试着问了句,“你说会不会与宫中那位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文成先生摇头道,“萧氏虽然由那位招来,但如今他在宫中等同囚禁,以陛下的手段,怎么可能放他动作。”

    “你想哪儿去了”沈老听的一头黑线,“我说的是后宫萧氏那位。”

    “哈”文成先生尴尬的笑了声,接着道,“那位倒是有些可能,毕竟他被陛下晾了这么久了,如今又出了陛下怀孕这档子事儿,萧氏若因此萌生异心,倒也说的过去,不过依着这些世家的脾性,大抵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不能不防,你让千机卫传消息给陛下,看看陛下怎么说,这种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与萧氏二者关系复杂,我们也不好插手。”

    “好”沈老点头应下,“一会儿回去我就让千机卫传消息回去。”

    文成先生叮嘱道,“你临行前陛下再三嘱托,定是察觉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你在太守府一定要谨慎小心,这钱塘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眼下大周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老夫有种预感,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你我都要早做准备啊”

    “嗯”沈老郑重的点了点头。

    由于内侍还在府衙等候消息,沈老便没敢多留。

    沈老走后,梅长青担心的问道,“师父,莫不是这钱塘要出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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