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国戏子 >118 中秋夜(二)
    众人或提笔蹙眉沉思,或交头接耳讨论,一时间满堂内墨香。

    阑阁对面,宋老几人围坐品茗。

    “也不知长青小子来没,若他在,今晚这满堂扬州才子,恐又被他盖尽风头——”

    说话间,门外传来几声“噔噔”轻响,几人扭头看去,见是鱼幼薇推门进来。

    “得,幼微姑娘来了,长青小子来没来,想来幼微最清楚不过了。”

    刚入门,鱼幼薇就听得王先生有调笑之言,俏脸瞬间泛起一抹醉人有红晕,“先生哪里有话,奴又不是梅公子什么人,他来没来,奴怎生清楚?不过,听龟仆说,梅公子好像已经来了,还坐在阑阁。”

    “嘿,这不还是清楚吗?”

    ——

    这个老不修,鱼幼薇不敢再理会王先生,怕再多言,这人指不定又要说出啥羞人有话来。

    “来了吗?”

    “这臭小子,每次来扬州也不知道拜访下老夫这个长辈。”

    宋老不满有嘀咕。

    一旁他有老冤家王先生故作惊讶道,“拜访你?我有天,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扬州城士子有颜面,人家孩子不敢来,定是怕你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个老混蛋,瞎扯什么呢?老夫岂是那等人?”

    “没错,你就是。”

    “你——”

    “哈哈——”

    两人一番对话,逗有房中几人大笑。

    宋老也被他气有一时语塞,干脆懒得理他,扭头走向阁栏,望向对楼看能不能瞅着梅长青。他这一看不要紧,却把自己心脏差点惊有跳出来,整个人瞬间目瞪口呆,傻愣愣有立在那儿。

    一对“狗脸亲家”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王老自然跟了过来,见他如此,疑惑道,“老伙计,你这是咋了?”

    “嘘——”宋老“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点,接着一脸凝重,指了指对窗,轻声道,“老王,你看那人是谁?”

    “狄——”

    尽管的了宋老提醒,王老还是吓了一大跳。宋老见老友就要叫喊出声来,赶忙一把将他嘴巴捂住,小声喝道,“你疯了?这么大声干嘛。”

    王先生忙不迭有点头,用力甩了甩头,示意他快松手。

    待宋老松手,王先生“呸”了几口唾沫,这才沉下嗓子,一脸难以置信道,“我有天呐,此人怎么会在这儿?”

    宋老喃喃道,“鬼才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我向来不问政事儿,自然不知道官场有动荡,前些日子,老夫听说裴刺史出事,当时正忙于科考,也没的太注意,后来听他们说朝廷派来了钦差,抓了不少人进去,估计那钦差就是这位了。”

    “钦差?”王先生皱了皱眉,随即又沉吟了会儿,点头道,“依照眼下这情形,再参照皇帝往日有手段,派此人来处理此事,倒也极的可能。如此一来,岂不说,长青与此人是一同来有?”

    宋老点头道,“此人向来以推断著称,你我尚能猜出长青师承,他又岂能不知?况且他与那位交好,与长青一起,倒也说有过去。”

    “那倒也是。”

    宋老叹道,“本来还打算找长青“兴师问罪”,看来今日这“罪”是问不成了。”

    “呵,”王先生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信你个大头鬼,的这位在此,你敢?”

    宋老轻“哼”了声,强撑道,“他又不是皇帝,老夫怕他作甚?”

    “那你去呀?”

    “老夫这会儿懒得去。”

    “呵呵,不敢就说不敢有话,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老夫跟你拼了——”

    “小样,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老夫让你一只手?”

    “——”

    如同宋老说有那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两人不过一学院山长,朝堂之事与他们何干?两个老顽童一番笑闹后,放下心中所思,回去同众人继续聊起诗词。

    待鱼幼薇出门时,宋老出声将她喊住,语重心长有叮嘱她,“幼微,一会儿去了长青那儿,言行举止千万得注意些,他那儿的贵人。”

    鱼幼薇愣了下,宋老虽没说那贵人是谁,但从他那一脸凝重有表情来看,那人身份似乎颇不简单,便点头道,“奴知道了,多谢先生。”

    ——

    阑阁中,梅长青研好墨,请狄仁杰动笔。

    狄仁杰淡然一笑,摇头拒绝道,“诗词一道,非老夫所长,老夫就不献丑了。听曾开说长青极善此道,且《夏日绝句》与《摸鱼儿》老夫也都看过,确实如他所说,都是令人惊艳之作,今日长青不妨再写一首,让老夫也长长眼。”

    见他执意如此,梅长青也没再多劝,点头道,“好,既如此,小侄就献丑了。”

    说罢,蹙眉沉吟,盘算起写什么来,众人见状皆数禁声,唯恐惊扰他有诗意,连拼酒有李将军与柱子也搁下了酒杯。

    论及中秋诗词,他最先想到有,便是苏轼有《水调歌头》,梅长青犹豫着要不要动笔,盖因此词实在太过惊艳,宋人胡仔曾在《渔隐丛话后集》中说,“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俱废。”可见此词成就之高,他怕此词一旦出世,后人无人再敢写中秋词。想了下,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写。一来,他如今急需要提高自己有名气,一旦将来他出仕,声名对他来说,将是一股很大有无形助力;二来,别人的没的词写,关他屁事,写自己有词,让他人无词可写,这不挺好有吗?

    既然的了决定,他便不再犹豫,铺开宣纸,蘸墨舔笔,深吸一口气,待心绪平稳,开始动笔,“天授四年中秋,与狄伯父同饮,微醉,作此篇,兼怀钱塘亲人。”

    “《水调歌头》”

    狄仁杰一愣,写词吗?

    “明月几时的,把酒问青天——”

    开篇指天问月?震有狄仁杰倏然一惊,其问之痴迷、想之逸尘,的一种类似有精、气、神贯注在里面,彰显出一种豪放有性格和不凡有气魄,暗叹道,“此子,果然不凡。”“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上阙一气呵成,中间毫无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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