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在民国当校长 >第七章 及时出手
    “六爷,您过过目,这是这几天手下们乞讨的钱。”歪戴着毡帽的王癞子正点头哈腰,把自己的账目恭敬递给一旁的马褂布棉中年男子。

    六爷简单翻了几页,脸上突然一笑,不紧不慢掂着账本,笑眯眯问:“王癞子,我平时待你如何”

    王癞子的心里害怕了,这六爷是典型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看了账目居然笑了,难不成发现我那什么了

    六爷在他心里可是这几条街道上有名的大佬,说一不二,黑白两道都吃,为了有靠山把自家妹妹嫁给刑捕房的一名探员,平日里街上都是横着走。听说上个跟他起冲突的混混被人连夜沉黄浦江了,至于真假谁也不敢去问,因为问过的人都消失了。

    “回六爷话,平日里待我极好,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让我往北我绝不往南”王癞子胸脯打得响响的,力表忠心。

    “是么,那我要是想让你去沉黄浦江呢”六爷依旧笑眯眯,如果忽略这话,外人还真为能给王癞子一个美差。

    王癞子立马被吓得浑身都如筛框,往地上一跪,扑通扑通不停磕头,连哭带喊:“六爷啊,饶命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沉黄浦江啊,我还想着继续伺候您呢”

    六爷直接把账本一裹,正反抽了王癞子几个耳光,脸上里面肿了起来,临了觉得不过瘾,直接一脚把王癞子躲到墙角,狠厉问:“少跟我打哈哈,你家的情况我早就打听了,光棍汉一条,竟他妈扯犊子,给你的钱都去胡同那儿糟蹋了。”

    不会真发现什么了吧王癞子心慌了,也不管身上的伤,爬到六爷身边,继续磕头。

    “六爷,饶命啊”

    “饶命”六爷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摊,揪住王癞子的头发就往桌子上摁:“你自己看看,我往你这送了多少乞丐,送的越多反而收上来的钱越来越少,你在糊弄鬼呢”

    六爷脑门上的火气噌噌噌直窜,过夜年了,其他“生意”都不行了,就指望着王癞子能给他多收上来点钱,送礼、请客、上贡哪哪不需要花钱啊

    就算他亲妹子做了人家妾,可妾就是妾,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能看出的最大好处就是人家肯收钱了,不像以前那样,只配受人白眼。

    但王癞子这个东西,跟着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念旧情给他找了个轻活,就管一些小乞丐,没想到这么不出趟子。

    没想到六爷不是因为发现自己秘密而动肝火,王癞子偷偷吁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直接哭道:“六爷啊,您可不知道,这些日子天冷,街上人少,不好讨钱,这个我也是没办法啊。”

    “哦我怎么听说你的同行挣的反而多了”

    王癞子脸上一跨,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六爷,他们挣钱多的,都是把小孩子给故意搞残废了,大过年的谁看到这个都会做些善事,但残废的小孩儿不一定抗住几场雪啊。”

    听到王癞子的解释,六爷又笑了,轻拍了几下王癞子的脸,嘲弄道:“呦,癞子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啊莫不是去胡同就是看人家姑娘可怜,想接济来着哈哈”

    王癞子立马想跟着附和,但还没出声,六爷直接把王癞子的毡帽取下往凳子上一放,从背后掏出抢砰砰砰几下打个稀烂,最后又给王癞子戴上,仔细看看有没有歪,嘴巴一斜:“癞子啊癞子,看到这些枪眼了吗,下次再收不到足够的钱,这些洞可就会挪到你这充满爱的小脑袋瓜上了,喜欢吗”

    “喜不喜”王癞子这次是吓哭了,吸溜着鼻涕,问道:“六爷,我这是该喜欢还是不该喜欢啊”

    天上慢慢下起了雪,六爷拿着枪张开双臂拥抱着这些白雪,眯着眼有些沉醉:“多美的雪啊,此情此景该有一首什么诗好呢,癞子帮我想想。哦,我差点忘了,你问我该喜欢不喜欢啊,雪这么美,你敢不喜欢吗”

    说着六爷直接把保险打开,对准王癞子脑袋:“说,你喜欢雪”

    “喜欢,我喜欢”

    “不错,癞子你又重新获得我的信任了。”晃了晃手中的枪,六爷重新把枪收回怀里,不紧不慢往门外走,到了门口脚步一缓,嬉笑道:“哈哈,癞子,我相信那些孩子们一定也喜欢雪,尤其是变了残疾之后,你和他们不要再让我失望哦。”

    咔嗤,咔嗤雪越来越厚,六爷的脚步声在夜里越来越小。

    王癞子生怕一个呼吸不稳,再把六爷注意过来,等听不见脚步声之后,他忙起身爬到门口去看走没走远,确定离开之后拉着一个椅子就往上挪,呲牙咧嘴:“什么他妈的六爷,出了这条街谁还看着你啊,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一口血沫啐在地上,面对这喜怒无常的六爷,他也在犯难,自己下面十来个孩子,可怎么讨那么多钱呢当初六爷让他做这个就是因为他老实,做不得别的打打杀杀,念及他是六爷本乡,让他做个小活。

    平日里就爱去小胡同送温暖,除了这个王癞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带着一帮小乞丐也都是护着,收多少钱也都是应付差事,可谁曾想着六爷年底下要总账了,这上哪筹钱去

    想不到别的办法了,王癞子心一狠,朝院子里大喊:“都他们给我出来”

    吱呀吱呀一阵推门,一个个小乞丐怯生生往外探头,确定王癞子在喊后,慌慌张张跑到院子里。

    “诶呀,狗蛋儿你踩我脚了。”

    “黑棍儿你往边上挪。”

    “嘿,你这帽子哪捡的”

    半天院子里吵吵闹闹,王癞子心想我这边担忧生担忧死的,你们这些狗崽子们还在吵闹,破口大骂:“今天都讨到钱了,吃饱肚子有力气讲话都他妈给我闭嘴。”

    张嘴太大扯到脸上伤口,王癞子疼得直咧嘴,气得直接朝几个愣头青踹了几脚,院子里立马安静不少,捂着嘴又继续说:“今天你们好日子到头了,头儿今天发话了,得弄几个残废来讨更多的钱,你们说说谁先来挨这一刀”

    明晃晃的刀子在王癞子手里翻着漂亮的刀花,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欣赏。

    “说话,谁先来”

    “就他”在众人的推囊中,海升一下子趴到了众人前面。

    说实话,海升刚来没几日,又捏着自己书香门第身份,自然跟这些乞丐们玩不到一起,所谓四道友不死贫僧,挨刀子肯定要从陌生人开始,而他的姐姐之前因为发烧嗓子不能说话,眼下病情更严重直接昏迷在屋子里,现在没人能护住海升。

    刀子距离海升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到上面的寒芒,但他没有哭,因为他以后就能讨到钱来照顾姐姐了,将来一定能带着姐姐回家。

    海升努力睁大双眼,他想贪婪着看着这世界最后一眼,最后又看了住的房间门口,却看不到里面。

    姐姐啊,我好像再看到你的样子。

    就在王癞子准备动手时,一粒无比坚硬的雪子破空打在他拿刀的手腕上,哐当一声刀子落在了地上。

    “原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不珍惜啊”

    程诺出现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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