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工程师 >第八章 管疤子
    刘太公很后悔,你说自己没事访什么友现在好了,被一帮盗匪给围住了,也不知道命保不保得住

    “管疤子,你识相的就让开,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再不让开,别怪俺们把你也捅杀了。”

    一个满身补丁,一脸菜色的中年汉子面容扭曲,扬着手里的木叉作势,威吓着牛车旁唯一站立着的汉子。

    这个汉子衣衫同样满是补丁,身高足有八尺开外,一道从右额角至左下巴的可怖疤痕在刚毅的面容扭曲蜿蜒,此时汉子一手持木柄铁矛对着众人,在他脚下的牛车旁,几个仆役装束的汉子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就是,管疤子,好歹咱们都是北海一路逃难过来的老乡,你不跟着李大哥,俺们也不怨你,可你还要坏俺们的生活,就不地道了,你再在这碍眼,就别怪兄弟们不讲同乡的情谊,少不得让你身上多几个血窟窿。”

    一众衣衫褴褛的汉子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大有管疤子再不让开,就一哄而上,把他也给做了的气势。

    “李大眼,你们拦路劫财是你们的事儿,乃翁想过安稳生活是乃翁的事儿,别扯什么同乡不同乡的,真要念着同乡情谊,你们就不会在我家庄子外干这事儿了这位老太公一看就是有身份的贵人,他出了事,到时候官府追查起来,我们庄子可落不了好”

    疤脸汉子独自一人,面对李大眼等二十来个杀人不眨眼的汉子却毫不退缩。他也无奈,若是李大眼不在这个庄子前动手,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反正富贵人家也没几个好人,李大眼他们爱抢劫抢去,爱杀人杀去,爱咋咋地,管他姓管的屁事儿偏偏李大眼他们就选了自己落脚的这个破落庄子前动了手,若在以前,他也不所谓,大不了再找个地方落脚。大汉朝现今别的不多,荒无人烟的庄子可不少。可他刚刚费了气力开垦出来十来亩荒地,撒上最后一点粟谷种子,如今长势正好,放弃了实在是舍不得,一家几口人的生活也没了着落。

    刘老太公坐得起牛车,衣着富贵,还有仆役伺候,可不比那些行脚的商户,很大可能就是附近县里的大户人家。一旦他在庄子旁没了性命,说不得官府就要立案追凶。他其实不怕官府认真追查李大眼这些盗匪,就怕官府不认真。到时候直接把他们庄子几户人家给当盗匪剿了,他找谁说理去他对大汉朝的官府观感可不怎么好,对官员们的操守也不怎么信任。比起抓捕李大眼这帮流窜不定的盗匪,官府更可能是拿他们几户人充数。

    庄子其实还有两户人家,可惜都惧怕盗匪凶悍,只有他一人出头,有些形单势孤。

    “管疤子,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啊,兄弟们一起上,谁做了管疤子,除了他该得的那一份,牛后腿就是他的了”

    李大眼本来就有嫁祸管疤子这个庄子的意思,之所以没动手,也是有些忌惮对方的勇力,既然管疤子把话挑明了,谈不拢理所当然的就要动手,毕竟二十好几个人对上一个,管疤子就算再能打,猛虎也架不住群狼不是

    对于时常饿肚子的盗匪来说,俩牛腿的诱惑让人不能拒绝,当下就有几个动了心的亡命徒齐齐一声喊,抡着手中的木叉冲了上去。

    管疤子是有勇力,可也架不住多人的围攻,他手中的铁矛是自家安装的木柄,本来是用来防身和狩猎用的,求的是灵活方便,长度比众盗匪手中的木叉要短上不少,在众人的围攻中很是吃亏,更让他难受的是瘫在牛车上的刘太公还需要他照应,这就更加束手束脚了。他若敢离开牛车,说不得已经取了几个盗匪的性命。

    卫臻赶到时,束手束脚的管疤子已经左支右拙,身上挨了好几下,好在他也瞅准机会,用铁矛捅穿了一个过于靠前盗匪的脖子,一时间让众盗匪有些顾忌。

    “把他们赶散”

    百步外停下马车的卫臻吩咐卫兴。

    他这个交代其实有些多余,众盗匪远远发现卫臻一行人时,还有些不舍得放弃刘太公这头肥羊,当他们看清卫兴一行三十人,人手一柄铁矛,卫兴本人甚至身着皮甲时,当即死了心,连放对都不敢,没等卫兴这些人靠近就一哄而散,遁入荒野草丛中去了。

    “行了,别追了,保护少主君要紧”

    卫兴制止了有些兴奋上头的护卫们,吩咐几人把地上的尸体处理掩埋,帮着管疤子处理下身上的伤口,他则护着卫臻来到牛车前。

    “老太公可还安好”

    早下了马车的卫臻有些不适应刺鼻的血腥味,却还是忍着不适察看刘太公的情况,这老头看着就是个有身份的,大可攀个交情。

    “多亏小郎君,小老儿首领方得保全,不知小郎君可否告知姓名,也让己吾刘氏报答一二”

    瘫在牛车上的刘太公此时已经回了神,首先自报了家门。

    己吾姓刘的不少,但能在姓氏前冠以己吾二字的也就一家。

    己吾刘氏算不上世家,却也是己吾排的上号的豪强,家族世代在己吾为吏,也就己吾陈氏能压他一头。说起来典韦为同乡刘氏杀人,好像就是这个刘氏。

    “长者客气了,适逢其会罢了,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小子姓卫,襄邑县人。”

    “可是襄邑卫氏当面”

    看着卫臻的排场,又是姓卫,刘太公非常容易的确定了卫臻的身份当下寒暄着,没口子的道谢。在得知卫臻欲去己吾时,更是好说歹说邀卫臻到刘家庄子做客盘桓。卫臻也不客气,襄邑到己吾不近,中间这一耽搁,天黑前是别想赶到己吾县城了,刘家庄子在己吾城西十里,倒是夜宿的好去处。

    刘太公几个仆役都死于非命,驾车的仆役也在其中,虽说刘太公也会赶车,但他可生怕再遇上李大眼之流的盗匪。卫臻也很体贴的邀他一同赶路,又换来刘太公没口子的感谢。

    至于管疤子,刘太公则拿出了两千钱做谢礼,倒不是他抠门,他出门访友,自不可能带太多钱财在身上,两千钱已经掏空了口袋。

    管疤子也没矫情,很爽快的收下了,就算如今粮价涨得厉害,两千钱也不是小数目,五石上好的粟谷还是能买到的,差一点麦子能买七石都不止,有了这些钱,妻子不用整日里在田地里挖野菜了,还能寻摸着给她买套粗布麻衣,她原来那身早已破的不成样子了。

    “这位义士,不知尊姓大名”

    卫臻对这位疤脸汉子倒是有些好奇,能在几十人的围攻下护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太公,这个人很明显有武艺在身,还不低的那种

    “贱名不敢污尊耳,俺姓管,叫管二,因为脸上这道疤,别人都叫某管疤子”

    管疤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的伤疤。至于是不是真叫管二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管义士,吾家庄子人手不足,不知管义士愿不愿去曲就毕竟那些盗匪被管义士坏了事,回头来你们庄子生事也是不美”

    这个破败的庄子看着没几户人家,这姓管的疤脸汉子又不是本地的口音,想来是闹黄巾时的流民,如今落脚在庄子里,十有是没有户籍的野民。到了卫家庄子上,怎么也比当没有保障的野民好的多。

    管疤子有些心动,他确实是野民,虽说开垦了点田地,万一那天田主回来了,怕是自己要白忙一场,哪怕这个可能性极小。就算没了田主,无论是官府还是那些大户人家也不可能一直放着这些荒芜的田地不管,最后自己开垦出来的这点地要么是纳入官田,纳税纳粮,要么是被找到劳力的大户人家侵占而且自己虽不怕李大眼那伙人,可万一李大眼他们真要报复,自己还能天天守着老婆孩子不下田不成

    “管义士,吾看你也颇有勇力,到了庄子上,卫家岂能刻薄了你”

    看到管疤子有些动心,卫臻趁热打铁,这管疤子一身武艺,到了卫家庄子上也是把好手,刘太公被盗匪吓破了胆,想不起这茬,没准还担心管疤子和盗匪有说不清的关联,卫臻可不在乎。卫府护卫不少,又和襄邑县尉有交情,管疤子即使有别样心思,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其实刘太公倒不是被吓破了胆,刚刚他可清楚的听到管疤子和盗匪的交谈了,管疤子他们大概是闹黄巾时,北海郡流落过来的流民,能跑这么远,十有是被官军击溃的黄巾余孽,就算管疤子救了他一命,他拿出钱财酬谢也就是了,怎么可能还把管疤子召到自家庄子上去万一刚刚是盗匪们和管疤子演戏,自己岂不是给庄子召了贼,害了自己刘家。这种事,人老成精的刘太公可不会干。

    瞅个管疤子不注意的机会,刘太公把自己听到的言语和担心和卫臻交代了一下,毕竟卫臻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又是信得过的身家清白之人,刘太公可不能看着他受骗上当,祸及家人。

    “多谢刘太公提醒,小子省得,会留心的。”

    卫臻谢过刘太公的好意,没有放弃招揽管疤子的想法。不过北海郡流亡过来的,又姓管,不会是那个演义中被关羽关二爷给砍了的管亥吧

    管疤子最终还是被卫臻说动了,带着老婆孩子和两户相熟的野民投奔卫家庄子,其中关隘之处,卫臻吩咐下去,自有卫家仆役理会,少不得要留意着管疤子的动静,顺带打探一下他的根底。

    这种随手所为的小事卫臻其实并不是太在意,管疤子就算是管亥,如今黄巾都被镇压的情况下,不过是个有点勇力的野民,又不是卧龙凤雏那种安天下的大才,招揽了也是为以后天下大乱做点准备,多一个少一个影响其实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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