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林耀舞。尹静涵早已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厦。步樱兰只是用愤怒和鄙视的眼神瞪着他，一言不发。至于冷妍，根本不知道楚楠做了什么。
“耀舞，起来吧。”
冷妍搀扶着林耀舞起身，内心也是百感交集。说实话，一开始看尹静涵给了林耀舞一巴掌，她是出离愤怒的，可听了尹静涵的一番话，她反而有些感激尹静涵了。
如果林耀舞真的如尹静涵所说在往渣男发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的确是需要有个人将他打醒骂醒，并把他重新拉回正轨，至于后宫不后宫的或许与世俗纠葛太深，受世俗观念影响过重的步樱兰和楚楠不太能够接受，但是尹静涵和冷妍这种自小在除魔殿长大的孩子来说，也不算什么她们自小就是读着某些大人物金屋藏娇风流快活的资料长大的。或者说，在她们的认知里，并没有那种男女之间一对一的忠贞之类的概念。
也不知道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林耀舞起身，轻轻挣开了冷妍的双手，目光移向一旁正对他怒目而视的步樱兰。
“干嘛这次可是你自己当渣男在先，不知悔改在后我没找人把你架出去已经是看在静涵和楚楠的面子上了你没事了吧没事就快走吧这次你是真的惹静涵生气了，我现在可不敢触她的霉头。你还是过几天等她气消了再说吧。我也去劝劝她，为你这个渣男生气不值得。”
林耀舞苦笑，他刚刚差点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约法三章”，可话到嘴边，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制止步樱兰这么称呼他呢
“楚楠她怎么样了”
思索良久，林耀舞还是决定只问这一个问题。
“楚楠啊，她很好啊。就是有点担心你，担心到我都嫉妒了呢。有时候想想，真的为她感到不值，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家伙了呢哎呀反正她估计给你发了很多条消息，你到时候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步樱兰有些不耐烦。
“多谢还有，帮我照顾好妍姐。”林耀舞强笑道。
冷妍想说些什么，但被林耀舞捉住手轻抚了两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步樱兰翻了个白眼，“她可以留下，毕竟怎么说也是个受害者，和静涵也认识你这段时间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麻烦了。”
林耀舞再次道谢，转身离开。
冷妍看着林耀舞略显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发酸，她想要追上去，却被步樱兰一把拉住。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你也不想他真的变成一个渣男吧”
冷妍看着林耀舞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愈发温柔：“他不会的。他变成现在这样，也不能全怪他林可馨抛下一句等他学会爱便离他而去，让他内心开始自我怀疑；而你天天将渣男挂在嘴边，让他对楚楠的感情产生了抗拒，生出自己不爱只是渣只是馋她身子的错觉；尹静涵刚刚的一番话，更是让他开始否定鄙夷自己在感情方面，他现在还只是个懵懂的男孩罢了，如此重重打击，对他而言未免太过残忍。我不想这样。我想陪着他成长，陪着他过尽千帆，陪着他学会如何去爱。我不确定我能够陪他走到哪一步，但至少现在，他需要我。”
步樱兰松手，哑然。良久悠悠开口。
“我真的嫉妒了。凭什么林耀舞能在成长的路上遇见这么多好女孩。虽然爱着他的方式不尽相同，可你们每个人对他的爱，让我都羡慕不已呢。”
“可能是因为那该死的温柔吧”冷妍柔柔笑道，她伸出手，下意识揉了揉步樱兰的头发，“你也会遇上的，那个愿意陪着你一起成长的男孩。再见啦”
步樱兰噘着嘴理了理头发，又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问道：“静涵，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尹静涵从门后走出，神情怅惘，“或许，冷妍说的对。毕竟，我们谁也不懂爱情。”
步樱兰闻言，忍不住侧目尹静涵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驻足门口，哪怕两人的背影早已消失，也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妍姐，你怎么还是跟上来了。”林耀舞有些意外，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他现在的确是被尹静涵打击得有些惨。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我的安慰。”冷妍笑着将林耀舞拥入怀里。
午后清冷的大街上，少年肆意贪婪的享受着少女温暖的怀抱，然后在某个猎猎夏风寒彻心扉的时刻，泣不成声。
“妍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挺渣的。明明喜欢可馨姐，却被尹静淑三言两语的挑拨开始疏远她，伤了可馨姐的心；明明心里还有可馨姐，却又和楚楠走的那么近，在她屡次对我表白后又屡次拒绝人家，一次次惹她伤心；在明知道已经欠下情债的情况下还要招惹你，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我，是不是就是一个
彻头彻尾的人渣。”
“你才不是耀舞，相信我，你只是还没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回应别人对你的爱。等你真正学会的那一天，所有的困惑都会迎刃而解，所有你内心埋藏的问题都会有答案，所有你爱和爱你的女孩，也都会有完美的归宿。所以，你只要安下心来，继续往前走就行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找到答案，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我怎么可能会有不需要你的那一天。”林耀舞悄然抹去眼泪，轻轻一笑，“妍姐，谢谢你。谢谢你能安慰我，原谅我。我知道，我以后可能还会伤害你，冷落你。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不只是轮回之境的龌龊关系而已。”
“我相信。我也等着你给我答复。”冷妍笑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林耀舞打起精神：“明天下午再来找师姐吧。现在，我想看看楚楠都给我发了些什么。”
“你有手机吗”
“丢了，不过店里我差点忘了，因为疫情影响店铺全部关门了”林耀舞后知后觉，“妍姐，那怎么办”
“用这个吧。”冷妍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是尹静涵给我的。她就猜到你没有设备去查看楚楠给你发的消息。”
“师姐”林耀舞想起尹静涵，情绪又低落下来。
“行了我不知道楚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所以不好评价她今天是不是过分了点。但是，她一定是为你好，才会做出今天这种举动的。我看她在打了你之后，整个身子都颤抖的厉害，她也心疼啊。可有些话，我们不适合说，那就只有她这个姐姐来说了。”
“妍姐，我并没有怪她，我只是恨我自己。她为了我站到了除魔殿的对立面，我却还一味的惹她生气让她失望。我那两天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我”
“好了好了，道歉的话明天当面跟她说，现在这么说她也听不见。”冷妍笑道。
“也是。”林耀舞傻笑一声，接过手机，在大街上晃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公用wifi连接上，点开qq，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
因为是第一次连接，备注加载是有些慢的，而这个时候，林耀舞也看了看只有一个人的好友列表，里面只静静躺了一个名字：北城以南。
“南城以北，北城以南”
林耀舞不停的呢喃着这八个字，不知过了多久才长叹一声，点开早已是99的消息框，拉到第一条慢慢的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