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陵夭 >起始卷·山雨欲来风满楼·首 第七章 殿侍(三)
    阳光明媚的晌午,绿树成荫的校园里,广播站的喇叭播放着动听的音乐,下了课的大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在通往食堂或寝室的道路上。

    牛跃辉咋舌:“都三天了,以辰还不回来,这么长的约会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懂什么以大少这叫精力旺盛。”王畅挑眉。

    “以辰已经被西经老师抓到两次了,但愿下午的西经课他能赶上,不然一旦连坐,我们都要死翘翘。”徐晓腾象征性地划了划脖子。

    大学管理是比较松散的,课上很少会有老师点名,即便点名,同学之间代替答到也都能蒙混过关,但凡事都有例外,也有老师责任心很强,比较关心学生。

    他们的西经老师就是之一,而且属于特别关心学生的那种。

    西经老师不仅认识每一个人,而且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这在大学是很少见的事。正因如此,代替答到在西经课成了一条行不通的路。

    最令他们头疼的是西经老师实行连坐制,一旦发现学生逃课,室友就要跟着一起受罚,而且事不过三,一旦发现学生逃课三次,惩罚力度就会大大提升,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是噩梦。

    一想到下午可能会在教学楼前跳异域舞蹈,徐晓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中默默祈祷:以辰你可要赶快回来啊。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能怎么办”牛跃辉说。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王畅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不盼人好。”

    “你才乌鸦嘴呢,不,你是狗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们两个丢不丢人要斗嘴回去斗。”徐晓腾训斥两人,“说,吃饭还是回去”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走到了食堂和寝室的岔路口,因为下午满课,所以他们有两个午饭时间,上午下课后和下午上课前。

    “食堂。”

    “寝室。”

    作为吃货,牛跃辉毫无疑问地站在了吃午饭的一边,而对于总喜欢与牛跃辉反着来的王畅自然选择了另一边。

    徐晓腾点头:“很好,一比一平,决定权落到我手里了。我决定了,回寝室。”

    食堂门口,一个胖子拉着两个瘦子向里面走去。

    在体重悬殊的情况下,徐晓腾和王畅根本不是牛跃辉的对手,两人被硬生生地从岔路口拉到了食堂。

    事实证明,权利的存在要基于强大的力量。

    “慢着慢着,以辰回消息了。”徐晓腾大叫。

    “什么消息”牛跃辉头也不回地说。

    “他说让我们回寝室,有惊喜。”

    “想骗我回寝室也就算了,你好歹找一个像样点的理由。”

    徐晓腾不说话了,拿手机幕对着他。

    牛跃辉回头,双手依然紧紧攥着两人的袖子,果然手机屏幕上有着一条以辰刚回的消息。

    “信了吧,快松手。”徐晓腾说。

    “不行,还是先吃饭,反正惊喜又跑不掉,吃完饭再回去。”闻到食堂里飘出的菜香,牛跃辉的饥饿感更强了,不再理会徐晓腾和王畅的拍打,硬拉着两人走进食堂。

    二十分钟后,牛跃辉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出食堂,毫不在意身后王畅怨恨的目光。

    王畅越想越气,谩骂道:“你这胖子,简直就是一只疯狗,为了吃什么都不顾的疯狗。”

    “说得好像你刚才没吃一样。”牛跃辉冷哼。

    “行了行了,这才刚吃完饭,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点”徐晓腾没好气地说。

    “我就吃了,你能怎么样”王畅拿崭新的西经课本拍了一下牛跃辉圆滚滚的肚子,一溜烟地朝前跑去。

    “王畅”

    “爷爷在此,孙子有何指教”

    “你给老子站住老子扒了

    你的皮”牛跃辉撸起袖子。

    “大肥猪生气了,哈哈哈,来追我啊”王畅一边跑一边喊。

    察觉到来往同学注视来的异样目光,徐晓腾低着头默默地走到一旁,装作不认识他们,暗骂两人是长不大的小屁孩。

    .

    .

    .

    滴的一声,王畅收起房卡,撇嘴道:“寝室锁着,分明没人。”

    推开寝室的门,一看之下,他立时愣住了。

    “还好我明智,拉着你们吃饭,不然就被以辰耍了。”牛跃辉扶着墙,气喘吁吁,看到王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耐烦地说,“傻站着干吗进去啊。”

    “我的妈呀”王畅微张着嘴。

    “妈什么妈”牛跃辉推开他,紧接着瞳孔猛然放大,怔在当场,嘴不听使唤地重复王畅的话,“我的妈呀”

    “这是”王畅看向牛跃辉。

    “惊喜”牛跃辉也看向王畅。

    “我们的”

    “应该是。”

    两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吞咽口水的声音。

    徐晓腾走出电梯看到两人都站在门口,不禁问:“忘带房卡了以辰呢他不是在寝室吗”

    而此时的牛跃辉和王畅还处在震撼之中,完全没工夫回应徐晓腾。

    “说话啊,你们聋了”徐晓腾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向寝室,紧接着是一声熟悉的大叫,“我的妈呀”

    寝室里,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堆满了桌子,甚至有一个礼品盒因太大而放到了桌子旁边,那个礼品盒大到足以容纳一个人,彩纸包装的礼品盒上都系着精美的蝴蝶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送给小姑娘的生日礼物。

    三人站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堆礼品盒,那种表情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野狼看到了蹦蹦跳跳的野兔,馋涎欲滴。

    牛跃辉口吃:“以辰准备的”

    “虽然看不到logo,但我已经闻到了名牌独有的香味,诱人的体香。”王畅眼睛放光。

    “这儿有一封信。”徐晓腾拿起一个白色小信封。

    相比于彩纸包装的礼品盒,白色小信封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如果不是放在了礼品盒的最上方,恐怕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是以辰写的。”徐晓腾打开信封,看了看字迹说。

    作为寝室里唯一一个略懂书法的人,徐晓腾曾评价过以辰的字,不丑,但算不上好看。

    “写了什么”牛跃辉问。

    “亲爱的室友们:你们好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别想歪了,不是逝世,而是离开,所以在此恳请三位,万万不要咒我。离开是因为退学,退学是因为庄子曰:“人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徐晓腾脑海中想象着以辰说话时的样子,尽力地模仿以辰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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