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古鬿 >第七十四章
    泽珵看着那空荡荡的地方,那里原本是有的一座冷泉的。

    白英硬是躲着珞筑躲了小半个月,几次正面相遇他就直接变成狐狸逃之夭夭,古鬿看不下去了,趁着桑葚熟了叫来她们一起摘,灵狐起先推三阻四,最后被泽珵硬拖来的。

    珞筑拿着大碗摘着桑葚,与古鬿闲聊着,白英隔着一颗树站在对面,眼神时不时瞟过来。

    “我昨天去佛镜崖收到四妹的传音了。”珞筑说着,她法力有些弱,只有在佛镜崖上,煋灵在下面才能收到传音,煋灵或许是带着怜悯,很是宠爱珞筑,明明很忙也还是会抽空来到六重天下给珞筑传音。

    古鬿吃着桑葚:“她说什么了?”

    自从半月前与泽珵闹过矛盾之后,泽珵再也没阻止过人跟古鬿说下界的事情,只是在旁边一起听着,偶尔还会插一嘴。

    “她说抵令已经发出去了,你正式成为了六界的女帝,还有天界与鬼界的联姻定了日子,三个月后成亲,因六妹年纪太小,所以鬼莫会先来天宫住着,等六妹长大些了再接去鬼界。”

    “鬼莫还真的要娶煋阳?”古鬿大惊失色,她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为了把红石梅君从红梅岸边逼出来而设的陷阱,但梅天沐到底是不是对煋阳真的疼爱连她都不能确定,若真是陷阱,倒有些欠缺考虑了。

    珞筑把一大碗桑葚摘满之后又换了一个碗继续摘,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右域主来过天宫一次,我看着很是疼爱六妹的。”

    古鬿若有所思,泽珵在一边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不快,插了一句:“我觉得他们甚是般配。”

    古鬿望向泽珵,彻底笑了出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不能想象鬼莫一袭红衣牵着煋阳的样子,一想就觉得笑掉大牙。

    珞筑不知古鬿笑什么,但还是跟着一起笑,对面的白英看得入神,手里的碗没拿稳掉在地上,大概缓了十几秒,泽珵才反应过来,手动了动,摔碎的碗复原在白英手里。

    古鬿嘴角僵了僵,随后对白英说道:“幸好这是玉梨碗,不然让你摔碎了我可得心疼死。”

    白英不知道玉梨碗为何会不碎,但珞筑在六重天的书籍里看到过,看着白英拿着碗研究,珞筑解释着:“玉梨石是古神的心魂所化,所以只要古神没事,那碗就不会...”

    珞筑看到泽珵的眼神,瞬间停了下来,想起古神已经没了,那自然这碗是会碎的,应该是泽珵用法术强行复原的。

    古鬿没再说什么,看桑葚摘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研究怎么酿酒,几人在树下研究了许久,最后搞得七七八八,埋进了花海,也不知道酿出来能不能喝。

    等各自都回各自的房间以后,珞筑犹犹豫豫,走到了隔壁房间,白英没想到珞筑会主动来找他,坐在榻上有些局促。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白英问道,不敢看珞筑,手忙脚乱的准备沏茶。

    在六重天待了小半个月了,珞筑觉得白英在古鬿躲着她,想着会不会是泽珵警告过他什么,看他每天战战兢兢的模样,珞筑想了许久,趁今天也一起酿过酒,她就冒着胆子过来想问问。

    “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啊?”珞筑问道。

    白英本来就不会沏茶,手里的茶杯哐当相撞,忙说道:“没...没有啊。”

    珞筑上前坐在了榻上,接过白英手上的茶盏继续沏茶,一时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两人沉默良久。

    白英咳了咳,打破沉默:“我是白英。”

    珞筑憋着笑,把沏好的茶递到白英手里:“我知道。”仙子把他断尾被困在佛镜崖里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在狐族时没见过你。”云五带她去过狐族,在那里住了十几日不少人来找过她的麻烦,那些个长老们她也一一见过,从没看见过白英,也未见过其他灵狐。

    白英接过茶,老实问道:“我待在自己洞府里,甚少出来。”

    若是这样,为什么这次出了狐族,就为了要追杀她?

    “那你这次出来是为什么?”珞筑小心翼翼问着,生怕白英突然换副嘴脸说是来杀他的。

    窗外照进一缕光亮,光线所及之处有细微的渣尘掉在地上,泽珵小心拉着趴在房梁上的古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滚了下去。

    古鬿顺着泽珵打的小洞望下去,嘴里悄声对泽珵说着:“你说这白英怎么就不开窍呢?人家都主动找上门了。”

    古鬿看得着急,这白英说话一愣一愣的,两人半天也不进入正题,实在恼火。

    听到珞筑问这个问题,白英干脆还直接不说话了,珞筑觉得气氛尴尬,喝完一杯茶就起身要走,白英放下茶杯想要阻拦,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珞筑便离开了。

    哎,愁啊,古鬿为白英愁死了,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两人又开始沉默寡言,古鬿也没再去管,开始期待起自己酿的桑葚酒,再过半个月应该就可以拿出来尝尝了。

    这日白英来花海找古鬿,泽珵在远处研究怎么种桑葚树,古鬿看向白英,笑了笑道:“你这几日一直在我面前转转悠悠,是有什么话这么让你为难?”

    白英蹲在地上扯着杂草,眼神左看看右看看。

    “珞筑在房间里。”古鬿说道,珞筑时常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她偷偷去瞧过几次,每次都是以泪洗面,想是还在为云五而情伤。

    白英应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古鬿,但这事她可帮不了忙,于是古鬿又说道:“你这时候应该去找她,去嘘寒问暖,温柔安抚,说不定她就注意到你了。”

    白英使劲扯下一团杂草,下定决心道:“她本不该为云五的置之不理伤心。”

    古鬿笑了:“怎么?你还要为那个云五开脱不成。”说他被某事缠住,说他无可奈何?

    白英连忙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是那个意思,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泽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实在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要说就说,不说就找个洞自己玩去。”

    泽珵走到古鬿身边顺势揽着她的要一起坐在榻上,看向白英:“你若喜欢她,实不该让她整日为别的男人伤心,你若日夜陪伴着,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古鬿转头瞄了泽珵一眼,这囊中之物四个字,是不是用得有些不够恰当。

    然则白英还是纠结着,蹦出一句:“没有别的男人。”

    实在无奈,古鬿望向雨幕,不再说话,这时白英才缓缓说话,古鬿这才又转回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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