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一旁的叶萧萧像被雷劈中一般的猝不及防，是她？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但叶萧萧清晰的记得，当初砚柏聿坚决推掉了早早内定好的叶萧萧，而选择一个没有任何优势的人，甚至连个推荐人都没有的人，竟然是苏婉婉。
震惊的不仅仅是叶萧萧，就连顾九霄都看向苏婉婉，四年前，她已经被砚教授通知录取了，但她却放弃，就是为了在他身边，似乎是为了他的身份和地位，所以才不顾一切要留在他身边。
但顾九霄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医学，而且四年前就能成为砚教授的学生，成为砚教授的学生，四年时间如果砚教授亲手教导她，现在的苏婉婉和叶萧萧一般的光彩照人，比做一个隐婚的头衔重要。
可是，她一直沉默的在他的身边，一待就是四年。
“你说什么？你就是四年前砚老看重的关门弟子？最终却被叶萧萧顶替的那个苏婉婉。”白冷擎眉梢闪过一丝的喜悦，声音都放大了，语气中毫不掩饰的骄傲，似乎在说，女人好样的。
“不是吧！”苏婉婉没想到白冷擎这人，怎么突然提到了当时自己放鸽子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都有些红，“可能不是我，四年前，我……砚教授……”
白冷擎继续补一刀，“你以为砚老的学生很多吗？这几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幸运者，结果还像人家蒸发了一般，砚老时常觉得想起都觉得遗憾。”
啊？苏婉婉这下完全愣住，满脸的狐疑和慌张。
白冷擎自作主张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现在投砚老门下，还是有机会的。”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突然了，白冷擎又一次的把苏婉婉推到了砚老的面前，“磕头暂且免了，直接叫老师。”
别的人拜师学艺，要走流程的，但白冷擎知道苏婉婉是砚老看重的人才，为了不让他叹息气，所以他在中间拉拢着。
此刻的苏婉婉，很难相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说不出的激动，那是一种没有经历很难想象出来的感觉，嗓子发干，鼻腔酸涩，又大又美的双眸好像只要睫毛轻轻一颤，就能随时溢出泪水。
以前她看过一句话：命运才是最厉害的魔术师，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
就像半个月来，她面试好几家医院结果都是不可能做医生，一周前她开始认真的研究营养粥，能赚到钱，养活团团她觉得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但今天却被人驱赶，羞辱，谁又能想到，此刻她狼狈的站在阳光下，却亦是站在曾经的梦想面前。
恍如隔世。
“简直不敢相信，婉婉老板摇身一晃，就成了砚教授的关门弟子！”众人惊叹不已。
“不是摇身一变，人家四年前就是砚教授的爱徒。”
“既然在我们医院，那就有能力的医生，马上补办她的员工资料。”人群中挤出一个中年男子，第一感觉就是意气奋发，双眼发光，接着又道，“砚教授的徒弟，直接聘为特聘医生。”
钱曼兮看到说话的是自己的父亲，她气的上前，“爸爸！”
苏婉婉觉得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她机械的点头。
“我收徒弟要求比较高，不仅仅是天赋，更重要的是对医学的执着，坚持一生的事。”砚柏聿严肃且认真道，他这才打量起眼前的苏婉婉，她这样的人丢在人堆里根本捡不出来，看不到有关医学方面的东西。
“你能说一下四年前，你是为什么放弃医学的？如你理由充分，我可以破例一次重新收你为徒。”这个问题砚老一直想不通，他宁愿相信这个她是有苦衷的。
为什么放弃医学？
顾九霄眉头微蹙，胳膊上的肌肉陡然收缩，叶萧萧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微微一顿。
她就这样告诉砚老？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情况下，苏婉婉说出理由，是一场意外做了顾少的夫人？
如果不说实话，或者说不清楚，砚老肯定是不会录用她的，但要是不回答，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你就实话实说，说谎的徒弟我无法接受。”砚柏聿沉淀下来的声音，让人觉得莫名的畏惧，就像小时候怕老师那种，他的眼神仿佛能直穿人心。
苏婉婉本来就没法说实话，此刻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因为砚柏聿问题，同样所有的人都静悄悄的听她的回答。
有什么样子的理由，让她在五年前拒绝了砚教授的邀约，现在这般狼狈还带着一个孩子摆摊！
苏婉婉就刚才点头之外，她一直没说话，感觉空气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砚教授四年前我没有接受您的邀约是因为……”苏婉婉脸色有些微微变白，声音带着颤音。
苏婉婉感觉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好像自己就是一只猴子，有人看笑话，有人凑热闹，甚至还有几道恶意的视线。
刚才她太激动了，一心只想着怎么和砚教授道歉，当年的事她始终觉得内疚，想弥补却反应过来，此刻她恐怕是没法弥补什么了，这么多人都盯着她，如果说出的理由不好，那会是怎样的后果了？
身边的团团往苏婉婉身边靠了靠，她紧紧的抓着团团的手，忽然好像有了一种力量，让她不在那么摇摆了，苏婉婉微微一笑，“砚教授，四年前因为偶然的机会，有了团团，所以没法去学医，终于可以当面道歉了，当年的年少无知，请砚教授原谅我当时的任性。”
苏婉婉说的认真，语气不紧不慢，态度诚恳，大家听完她说的话，视线一致落在团团的身上，小家伙仰着脑袋，一脸的开心和崇拜望着苏婉婉露出可爱的笑脸。
砚教授听完后，表情依旧淡淡，但眼神中少了一些严厉，“恩，你不是故意的，这次就原谅你，以后坚决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我不会饶恕的！”
“砚教授。”苏婉婉声音徒然提高，接着又说，“砚教授，我真的特别感激你原谅我，再一次的给我机会，但我要说抱歉，因为我还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