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拍门声,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救援者,反而让情况更加地糟糕。他们发现从电梯顶上有呛鼻的烟雾往里面钻,刺激的气味让人简直无法呼吸。
“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助理捂着鼻子,用力捶了几下门,惊恐地问道:“这烟不会有毒吧。”
“能不能把门撬开?”另一名助理大步上前来,企图用手指抠开电梯门。
官凌止弯着腰,躲避着越来越浓的烟雾,一点对策也没有。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想逃出去,只有把门打开一个办法。但电梯门又不是房门,一旦出现故障,只能等待专业人员来操作。
他的脑袋渐有些晕,人慢慢地往滑。
砰……
门外面终于有声音了。
官凌止抬头看向慢慢被扳开的电梯门。电梯卡在两层之中,他们只能看到外面人的腿,以及晃动不停的工具。
“你们小心,烟雾有毒。”一名助理先扑出去,激动地大口喘息。
“凌止少爷。”周向恩跪趴下来,把手伸进电梯,“快出来。”
官凌止的心慢慢放回去,摇摇晃晃地往电梯门边走。门口的助理先上去,后面的助理托住他的腿,勉强把他往上顶,周向恩和他的人一起把官凌止拖了出去。
烟雾随着他一起往外弥漫,外面的人也跟着咳嗽起来了。
“你们先上去。”官凌止摆了摆手,艰涩地说道:“别让他跑了,他应该是知道身份败露……”
周向恩看了看他,带着人快步往楼梯上冲。
官凌止扶着墙慢慢地往楼道口走。此处没有窗子通风,他必须去更安全的地方才行。
咚咚咚……
楼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匆匆往下冲过来,官凌止伸出脑袋往楼梯上面一看,楼上正有几个陌生男子几步并一步,大步往楼梯下面跳。
“警察。”官凌止低呼了一声。
那几人的脚步声猛地顿住,又往上面疾冲过去。
官凌止忍住胸口的剧痛,拿出手机,发现此时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应该是整个大楼的手机信号全部被屏蔽了。
“去报警。”他扭头看向瘫在地上的一名助理,奋力往楼上走。
一名助理爬起来,摇摇晃晃往楼下走,另一名顺着墙慢慢地滑到地上,已经晕过去了。
官凌止折扳回去,拖着助理吃力地往楼上爬。拐弯楼道处有窗子,可能会让助理的情况好转一些。
刚爬到一半,方才听到的脚步声又急匆匆地传下来了。那些人无法从上面走脱,下面又没有想像中的警察的动静,所以他们又冲下来了。这回官凌止没能躲开,和他们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是官凌止,抓住他……”为首的人定睛一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激动地大叫,“你们别再过来了,不然我对他不客气。”
周向恩一行人的脚步声停下,和这几人对峙着。
这就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小混混,穿着机车皮衣,破洞牛仔裤,手里抓着钢管和凶器,凶神恶煞地瞪着周向恩。
突然,拽着官凌止的男人猛地一个颤抖,翻着白眼一头栽到了地上。另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周向恩已经扑了过来,把其中一个摁到了地上,其余几人见大势不妙,撒腿就跑……
周向恩快步冲到他身边,扶住他,担心地问道:“我送你去医院。”
官凌止抬头看楼上,哑声问:“人呢?”
“他不在上面,上面只有这几个混混。但是之前航思他们应该是关在这里的,那里有铁链有血迹。”周向恩把他背起来,大步往楼下走。
“我们打草惊蛇了……”官凌止懊恼地说道:“你通知容湛了吗?”
“下楼就打给他,这里没信号。”周向恩匆匆说道。
风很大,呜呜地吹。官凌止坐在车里,越想越懊恼。周向恩和容湛通完话,扭头看向他,担忧地说道:“等下见到你爸爸,咱们就说,人被容湛带走了。要不然,他一定会要亲自去找人。”
“知道了。”官凌止摁着胸口,缓缓点头,“那你也别说我吸了这种毒烟的事。”
“不会说,你赶紧去检查。”周向恩跳上车,疾速驶往医院。
——
官凌止扑空,在容湛的意料之中。秦奕手里有好几个人质,若他再把秦司煜他们控制在手里,那就更麻烦了。打草惊蛇,这让抓捕秦奕的事变得艰难了十倍。
“秦司煜,你现在到我家来一趟,马上来。你听着,从现在起,你只信我一个人的话,我让你去哪里,你必须去哪里。”他打通了秦司煜的电话,不等他出声,立刻给他下了命令。
“你疯了吧?从早上疯到现在。”秦司煜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现在严肃地再说一遍
,从现在起,必须听我的,马上去我家。”容湛厉声呵斥道:“我现在让人去接你妈妈,你给我马上去我家。”
“到底怎么了?”秦司煜的声音终于认真起来。
“赶紧的。”容湛把电话挂断,又拔通一个号码,安排人把秦太太接到家里去,“不必和她多说,直接铐过去。”
安排完这些,他的车到了刚刚官凌止他们到过的大楼。这大楼位于租车行的对面,他猛地看向租车行,刚刚秦奕应该就在那边观望这边的情况,秦奕现在会去哪里呢?胡宵是不是还活着?
他打通了秦奕的电话,响了十多声,他终于接听了。
“容队,有何吩咐啊?”低笑声里透着丝丝寒意。
“见一面,有事和你聊聊。”容湛沉声说道。
“我挺忙的,改天吧。”
“忙也要吃饭吧,我去接你。”
“别逗了,我们两个能坐下吃饭吗,我有这个资格吗?”
“当然有。”
他话音刚落,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阵笑声,过了会儿,秦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变得很阴冷。
“想定位我的位置吧?还想知道胡宵是不是还活着?”
“张琼,你很厉害。”见他说穿,容湛也直接说开了,“胡宵若还活着,我们还好商量。”
“活着,当然活着,我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死掉?他是你的人,我的筹码。拿别人可能威胁不到你,但是这小子一定可以。你向来把部下的命看得很珍贵,我们成为一家人,我当然也会把他的命看得很珍贵了。你看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还是没能定位我的位置。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