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您看”身后的随从大喊。
罗斯转过身,只见珍奇园外窜出一道冲天的火蛇。
“护法,怎么办好像有人袭击这里。”
罗斯脑袋转得飞快:古镜门今天下午才派遣大量武者离开此地,晚上就有人前来袭击,这衔接太过巧妙,很可能有人里应外合。这是帮派之间的纷争,他没资格参与。
“不管外面,先找到陈简和陈婵。保护他们的安危”
罗斯说得大义凛然。
“是”
罗斯等人在往珍奇园深处奔去,陈简更是如此。
他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本能向一旁躲避,之后匕首便从左手臂边划过,带着一阵寒风。
是原主人的潜意识救了他。
陈简感到劫后重生,但事情还没结束,反而更加危险。毫无疑问,自己之前感觉到的杀气是真的,在珍奇园,有人想取他性命。
这里杂草丛生,树根虬结,可陈简如履平地,飞快地穿梭在茂林之中。他并非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跑,而是在极短时间通过周遭植株的疏密,判断是否有人经常来去,虽然这种方法并不可靠。
大概跑了一刻钟,陈简感受不到方才的那股杀气,而在他眼前,就是一个简陋的木屋。
“陈婵”陈简高呼,“在吗我是陈简”
话音未落,木门已经打开。
“陈婵”
陈简看到安然无恙的她,松了口气。
“怎么了”陈婵瞪大眼睛。
居住在珍奇园深处的她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出大事了。”陈简说道,“把东西带上,我们要离开这。”
“离开”少女大吃一惊。
“没错,外面有人打进来了。”陈简简单地说道,“刚才还有人想杀我。”
“我们往哪走”陈婵说。
“就往更里面走。”陈简早就想好了。虽说古镜门与世隔绝,但不可能只有一条离开珍奇园的路。
“可里面没路啊”
“怎么会没路地球是圆的。”
“什么”陈婵像雕塑一般凝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
“反正跟我走就行了。”陈简说。
陈婵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此坚定的声音,用力点了点头。她跑回房间,随手从衣柜里抓出几件衣物,将它们胡乱捆成一团。
“走”
与此同时,珍奇园外杀声一片。
就在一刻钟前,数十名身穿黑袍,用漆黑面罩遮住面容的神秘人强行闯入了古镜门,面对古镜门弟子的盘问,他们一句话没说,直接拔剑斩下了对方的首级。
一时间,古镜门大乱。
来者不善。古镜门全体立刻出门反击,除了柳星绝以外的两名长老也出面迎敌。
黑袍人早有准备,他们有条不紊的分为两组,其中两名趁乱潜入珍奇园,另外十二名武者则与古镜门众人厮杀。
古镜门大批弟子被派遣出去因为压根没人会想到,如此天下太平之际,竟会有人趁火打劫目前能战斗的弟子也不过三十余人,面对突如其来、斩草除根的袭击,他们猝不及防,而且黑袍人中不乏高手。
他不止一次想揭开敌人的面罩,但对方保护得很好。
他想不到是哪个帮派会对古镜门下此毒手,更让他不安的是,对方精心策划了这场袭击,是打算让古镜门这个帮派彻底于江湖消亡
“罗斯呢罗斯呢”
柳星绝大吼着,让无法战斗的人去寻找罗斯。
有了罗斯以及他带来的几名谦侠客,形势便能逆转
可罗斯在哪柳星绝分不开身,那些没有战斗力的人早就哆哆嗦嗦。他们看似是在寻找罗斯,实际很可能是在找逃亡的路。
“掌门被杀了”
冒充成古镜门弟子的黑衣人忽然在黑暗处大喊。
“掌门被杀了”
“完了掌门可是荣侠客,他居然被杀了”
“这些黑袍人到底是谁”
三人成虎,掌门被杀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战场,而真正的掌门,正被黑衣人纠缠无法辟谣。
“掌门就是被那人一刀斩首的”
“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随着流言蜚语的愈演愈烈,本就被动的战局如今成了碾压之势,黑袍人从袭击变成进攻,最后成了屠杀。
十分钟过后,三十余名武人无一例外倒在利刃之下,剩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孩童同样尸横遍野。
还奄奄一息的人,只剩下柳星绝和倒在地上的掌门。至于黑袍人,仅仅死去了三人。
“你们”柳星绝咳出一口鲜血,怒视眼前的黑袍人,“到底是谁”
黑袍人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而是相互交流眼神,询问是否要进行下一步行动。
其中一个黑袍人点头,其余人立刻动了起来。
轰的一声,大火从山寨燃起。
“你们你们”倒在地上的掌门双目渗出鲜血。
他不敢相信,祖辈们辛辛苦苦经营百年的山寨,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毁于一旦。最让他感到愤怒和后悔的是,对方使用狡诈的偷袭,说不定连朝廷的诏令也是他们伪造的
一个黑袍人走过他身边,举起手中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罗斯在珍奇园。”
黑袍人悄声向他们的领头汇报侦查结果。
“罗斯认得我的剑法,不能与他交手。”领头说,“不过他也不会帮助古镜门,我说得对吗柳长老”
在刚才,奄奄一息的柳星绝已经被黑袍人五花大绑,押在领头身边。
“你到底是谁”鲜血从柳星绝口中淌出。
“建议你少说点话,我们这儿的大夫,手艺可不太行。”头领的目光中透露笑意。
柳星绝明白了,他们是要活捉自己。他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迅速在体内汇聚被零散的泽气,打算自爆。
怎么回事柳星绝发现他完全控制不住泽气。
领头轻声一笑:“想用自爆这种毫不痛苦的方法哈哈,如果你有胆量,咬舌自尽倒是不错。”
“你”对方在挑衅他。他颤抖地将舌头伸到牙齿中间,上下颚一用力,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便从神经传向大脑。他试了几次,舌苔仅仅渗出了一丝鲜血。
他放弃了。这样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