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夜提刑 >第536章 乱世七将星
    十方和丹杏在高楼上看到张显和阿源也出来了,相视一点头,这才一起从高楼顶上飘落到瓦市之中。

    本来丘山众人一看阿源带伤出来,都急忙起身,一起劝说阿源敢快回去休息,但却见丘山是猛然一回头,喊道:“是什么人?”

    十方缓步上前,冲着十方一抱拳,微微一笑道:“丘大哥,不好意思,因为有些事情耽搁,小弟来晚了。”

    本来丘山一喊,其余众人纷纷扭头,甚至王贵和马皋还从腰间抽出了钢刀。

    丘山急忙一摆手,说道:“不得鲁莽,他就是十公子!”

    众人脸上登时是神情各异,但都同时上下打量了打量十方。

    阿源一看十方真来了,顾不得身上的伤,就想上前质问十方,要不要带着众人杀上半山,给爹爹方万秋报仇。

    但她毕竟伤的不轻,这一动,扯动背后伤口,脚下更是无力,身子眼看就要摔倒,旁边张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阿源,说道:“宁宁,你别着急,十公子既然已经来了,就说明他是要为老祖宗报仇的。”

    丘山也急忙上前,扶着阿源先坐下,这才转身冲十方说道:“兄弟,你可算来了,眼下到底该怎么办,还要兄弟给拿个主意!”

    但还没等十方说话,王贵却冷笑一声,说道:“丘大哥,先等会儿,他就是瓦王找了多年的亲生儿子?我看可未必吧,我兄弟王俊之前可是在安溪镇见过他和你丘大哥曾同台共饮,交情莫逆,甚至还出头为丘大哥抱打过不平,他和丘大哥你关系这么好,相识恐怕绝非是一天两天吧,如果真是瓦王的儿子,那他老人家怎么可能直到死前,还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王贵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王俊也喊道:“就是,当时我一眼就看出他和丘大瓦子的关系不一般,必定是丘大瓦子多年的旧识,丘大瓦子你对瓦王忠心耿耿,交了什么朋友瓦王可都一清二楚,又怎么会直到今天才突然认下了个儿子呢?”

    王贵和王俊这番话可极为歹毒,表面上是怀疑十方的身份,但意思却是句句指向丘山,言外之意,就是丘山图谋不轨,害死了瓦王,拉个十方过来冒充瓦王的儿子,好接管大权。

    丘山闻听,气的脸都白了,强忍着心中怒火,说道:“当日我和十公子真的是初次相见,只因投缘,这才同桌共饮,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瓦王找寻多年的亲生儿子,如果知道,必定立刻就会带他来面见瓦王,我丘山一向说话做事以信为本,如有半句虚言,立刻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王贵刚想说点什么来反驳丘山,却见曾宪摇头晃脑说道:“老四,丘大哥的为人咱们兄弟谁心里可都有数,整个钱塘府又有谁不知道丘大哥为人光明磊落,一向胸怀坦荡,对瓦王那更是忠心耿耿,要说别人算计他老人家,我或许还会琢磨琢磨,但要污蔑丘大哥算计瓦王,我曾老三头一个就不答应!”

    别看这曾宪一副弱不禁风的秀才模样,这几句话声音也不大,但气势却丝毫不弱,王贵话都到了嘴边,也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曾宪见王贵不吭声了,这才冲着十方一拱手,说道:“唉!瓦王罹难,还望公子节哀,可能公子除了丘大哥,还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谁,那我就给公子一一介绍介绍,我们七个是结义兄弟,同在瓦王手下任七门大瓦子,丘山丘大哥公子早就认识,他是我们七个中的大哥,是候潮门内狮子巷,也就是这儿的大瓦子,统领着整个钱塘府的叫花子。”

    十方心里早清楚,只要自己一露面,必定要先吃个下马威,本来词儿都事先想好了,但却没想到,还没等自己说话呢,有个秀才竟然先替自己和丘山解了围,而且还自告奋勇来给自己一一介绍,十方也不由得心生好感,冲曾宪一抱拳,说道:

    “先生,当日丘大哥和我在安溪镇的确是初次见面,当时我要饭,丘大哥看在同门之谊,行分食之礼,那我怎能拒绝,可真不是故交旧识,不过自此,我心中也对丘大哥极为仰慕,真是那时才认识的丘大哥。”

    说着,十方又冲着丘山抱了抱拳。

    丘山急忙回礼。

    曾宪未置可否,而是一伸手,又指着那一身蛮肉,遍体雪白的梁再兴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兄弟中的老二,我二哥姓梁,双字再兴,要说起我梁二哥,那可和公子不远啊,他从小就被瓦王收为义子干儿,是最得瓦王他老人家信任,故而将天宗水门的八万漕帮弟兄交给我梁二哥打理。”

    十方早看见这个彪形大汉,一看梁再兴虎背熊腰,脸上厚厚一层水渍,就知道此人不光力大无穷,水性必定也是出类拔萃,原来竟是管漕帮的大瓦子,由此可见,这梁再兴必定不是个寻常之辈,否则,方万秋也不会让他统领手下最大的漕帮。

    十方不敢怠慢,冲着梁再兴一抱拳,说道:“原来您就是钱塘府赫赫有名的梁二哥啊,小弟早就如雷贯耳,可惜今日方才得见,二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梁再兴不善言辞,只是拱了拱手,并没说话,但神色见却看不出对自己到底是善意还是抱有敌意,因而十方也就没再多言。

    这时曾宪又说道:“公子莫怪,我二哥一向不善言辞,但不管是跑船还是打仗,我二哥可都是瓦王手下的头一把好手,对瓦王也是忠心不二,公子日后便知,那再下来就是我自己了,我姓曾名宪,就是宝字下面一个先后的先字,虽说排行在三,但其实却是个毫无本事的窝囊废,和弟兄们根本没得比,只不过蒙瓦王抬举,就命我在他老人家手下帮着打理崇新门内的渡仙桥,手下倒也有几个弟兄,不过都是些大老粗,眼睛里就认识三样东西,一是银子,二是女人,这三嘛,嘿嘿,就是盐,也就是俗称的三白,可能就因为只有我还认识几个字,会算几个数,故而才被瓦王提拔做了渡仙桥的大瓦子,但却名不副实,公子只需叫我曾老三或者曾三白就行。”

    虽然曾宪这番话说的自己是一文不名,好像跟其他人压根没得比,但十方可听得清楚,原来这秀才模样的人就是方万秋手下管理盐帮的渡仙桥曾三白,他和秦牧回转望峰探梅酒席的时候,其他人秦牧可谁都没提,但却特意说了一句,公子此行,能不能成,关键就在渡仙桥的曾三白身上,那可是方万秋手下的智囊。

    因而十方急忙一拱手说道:“原来您就是渡仙桥大瓦子曾三哥,小弟可多有失敬。”

    曾宪也摆摆手,又一指王贵,说道:“这位就是我四弟,是余杭门内常平街的大瓦子,姓王名贵,要说我这四弟,是哪儿都好,就一个毛病,臭,不光脾气臭,那张嘴更臭,跟嚼了大粪一样,不过公子可别怪他,谁让他手下都是挑大粪的,弄不好没事就塞几口放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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