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快穿之抓住那个渣 >391.拯救偏执黑化皇帝2
    她心情一激动,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楼迦若的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看,这就是现实,没了人人称羡的那层光环,什么情深意长的柔情,都是个笑话。

    他的王妃最爱的,果然还是权势呐。

    楼迦若松开匕首,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慢慢抽出一张素白的丝帕,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然后,缓缓转身离开。

    他曾经以为,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充斥在胸臆之间的那团愤恨就会平静下来,但是楼迦若错了。

    太上皇软禁在晟霄殿,太子被他送进凌华宫圈禁了起来,他那身份低微的母妃也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按照他当初设想的那样顺利进行着,可是,楼迦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心情舒畅,特别是当狱卒回报,地牢中的沐言高烧不退的时候,他无名的烦躁亦达到了顶点。

    他应该杀了她的,杀了那个背夫与人暗通款曲的。

    可是,看着她身染鲜血地萎顿在肮脏的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心为什么还会隐隐作痛。

    朝堂上人声鼎沸,嘈嘈杂杂地根本就不似一国之堂,反而更像是喧闹的菜市场。

    楼迦若蹙眉,冷冷地哼了声。

    方才还唇枪舌战的大臣们立刻噤声,争取往空出来的官位上塞自己人固然重要,但是那日血洗皇城的阴影还盘旋在众人心头,对新皇的畏惧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楼迦若按捺住内心的厌烦,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台阶之下的礼官。

    “退朝。”心思活泛的新任礼官立马大声宣布,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言,唯有齐声鞠躬倒退着退出殿门。

    眼光扫到缀在队末一声未出的长须中年男子,楼迦若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沐相留下。”

    昔日的翁婿两人,此时的身份已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楼迦若将他留下,却也不说话,轻拂衣袖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就那么将他晾在殿中。

    沐相心中苦涩,慢慢俯身,大礼匍匐在阶下,语声惨然:“臣,有罪。”

    “哦”新皇未置可否,“丞相对我朝忠心耿耿,如今尚能辅佐两代君王,端的是劳苦功高,今日何出此言”

    因为他有个一意孤行的好女儿啊,沐相有口难言,只是勉强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上一次这般的大礼参拜,还是在太上皇封他为相的时候。

    他只有沐言这么一个孩子,他的女儿从小恋慕太子,沐相一早清楚。可是她却不明白,只要她的父亲一日稳坐在丞相的这个位置上,皇上就绝对不可能让她嫁给太子做正妃。

    皇权不容觊觎,哪怕那个人是太子。

    宁为贫者妻,不为贵者妾。那时的楼迦若是真心喜欢她,沐相宁愿将她嫁给一个无心争夺皇位的闲散皇子,也不愿意让她日后在深宫中跟一群女子争宠。

    可惜,这个孩子的姻缘是他亲口应下,他却没能教会她知足惜福。

    “小女年幼不懂事,有负陛下深情厚意,臣惭愧,”他恭顺地匍匐在新皇脚下,只为了替他羁押牢中的女儿争取一线生机,“恳请陛下开恩,让小女削发为尼、皈依佛门,为皇家的繁荣昌盛日夜祈福,臣愿即日告老还乡,终生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为相多年,沐相在朝中门生者众,楼迦若倘若硬要除掉他一定会大失民心。

    他并不奢望眼前这个九五至尊能让自己仍然留在朝中发挥余热,沐相只是在赌,赌新皇初初登基,不愿再多造杀孽。他可以主动上表请辞,让新皇的人顺利接手,只要他饶过自己的女儿。

    沐相以头触地,长跪不起,却没料到良久的沉默之后,高高在上的楼迦若忽然沉沉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带着说不尽的凄惶。

    沐相惊疑不定,伏跪不敢抬头。

    “如此倘若皈依我佛,岂不是玷污了佛门的清静之地,”楼迦若目光灼灼,仿似一把利剑逼视着他,语声中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还真敢想莫不是以为今日的朕还会心慈手软”

    此话已至诛心,沐相背心汗出如浆,却还是硬挺着抬头直面天颜,声调悲怆:“小女虽然任性,但是自幼饱读诗书,绝不会是陛下口中的淫乱之妇”如果沐言连名节都没有了,不止是沐氏一族颜面无存,就算她在牢中被折磨致死,也不会有人生出丝毫的同情。

    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沐和无害的三皇子,他是铁了心要收拾沐家啊。沐相自知此次难逃一劫,但是,他的女儿哪怕是死,也不能死得这般毫无尊严

    “请陛下明鉴”沐相背脊挺直,慨然风骨。

    楼迦若敛容,静静望着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怜悯,他曾经是自己最敬重的长辈之一。

    老夫今日将唯一的女儿交给你,望你日后好好待她,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言犹在耳,如今,说出这番话的人却跪在他的脚下,祈求他能高抬贵手,放他们父女一条活路。

    物是人非啊,半晌,楼迦若忽然满心疲倦,平白生出一种就这么结束她的生命也好的感觉:“想要证明这一点很容易,只需命人检查她是否已非完璧之身。”

    “陛下――”

    沐相刚刚开口,便被他接下来的话语打断:“朕,从来就没有跟她圆房。”

    他们从来就没有圆房,沐言不肯,而他,却一直隐忍退让。

    楼迦若垂眸,长长的睫毛墨黑如鸦,语声低微却清晰可闻。

    仇恨是把双刃剑,在伤了她的同时,也刺痛了自己的心,就连鞭笞之刑亦不能消除心头之恨。

    可是在每每折磨过她之后,楼迦若却只觉更加地痛苦。他不想再这么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活着的沐言只能证明自己的耻辱。

    杀了她,也好。这样,大家都能解脱。

    “倘若结果属实,朕会赐她一尺白绫,你,还要跟朕赌吗”他的语声冰凉,脸上再不显一丝波澜。

    沐相跌坐在地上,他不敢确定她未曾与太子有过苟且之事,但是事已至今已无退路。他面色惨白颤抖了半晌,才咬牙:“如若小女尚是处子之身,陛下”

    “她可以在冷宫里渡过下半生。”楼迦若抬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轻嘲,能将她从牢中放出已是格外开恩,怎么可能任由沐相带她远离京城除了死,沐言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的身边。

    此刻的沐言趴在牢中简陋的木床上,被人灌了几副药,额上的高热总算降了一些,昏昏沉沉地就连楼迦若派来查验的嬷嬷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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