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出马异闻录 >第三十章
    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里暗骂自己没把那根镇魂钉随身带着。刚准备回去拿,雅间里面穿出来声音,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撅那干啥赶紧进来哎等会,再点瓶牛二”

    见他并没有恶意,我稍微放下心来,此时我突然想起了胡长清的那句话,记得他当时好像是说等我回了学校会让我见一个人,看这意思,十有八九就是雅间里那位了。

    找老板又要了一瓶牛二之后,我缓缓拉开了门帘,雅间里一共2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和一位仙家。

    我打量着屋里的二位,左手边的是一个年纪看起来跟我相仿的年轻人,一头干练的碎发,套着一个脏的都快反光的羽绒服,一条掉了色的牛仔裤配上当年挺火的雪地靴,造型极其不着调。看我进来,他头都没抬,依旧在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肥腻腻的回锅肉。

    右手边则是一个长相跟胡长清极其相似的仙家,一袭白衣,棕色的大尾巴,细长的眼睛。因为我至今只见过胡长清这一位狐家的仙家,所以我不知道他们狐狸家族的是不是都长的差不多,如果不是的话,眼前的这位八成是胡长清的亲戚。

    这位仙家显然比对面那傻缺有礼貌,见我进来,还能看见他,表情里面闪过一丝欣喜,他起身对我说:“想不到胡长清的弟子竟然还是个仙家缘真是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啊”

    果然是行家啊,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底牌,见他夸我,我忙不好意思的挠头。

    我不客气的坐在了他们中间,打开酒给他们各自满上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之后端起酒杯就先表态:“二位实在是抱歉哈,我还以为是谁打错电话了,没当回事,在此就当是赔罪了。”

    说罢抬头一饮而尽,只是没想到这牛二劲竟然这么猛,一杯下去竟然给我呛的一顿猛咳,看上去十分狼狈。桌上二位见我如此有诚意便原谅了我下午放他们鸽子的事,只见那个小伙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看着十分的豪爽。而那位仙家也学着小伙的样子端起酒杯就喝,那酒杯在他的大嘴的对比下显得特别小,一杯下肚他好像不过瘾,拿过酒瓶又倒了一杯。

    我见他们酒量都是如此好,赶忙又去要了两瓶,他俩见我又去拿酒,表情看上去也甚是满意,看来先喝酒后谈事的道理还真是亘古不变啊。就在我开酒的功夫,小伙子先开了口:“兄弟,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挺投我脾气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施郎。”

    “日本人”这名字听着实在是太像岛国名了,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中国人,我姓钟,钟馗你知道吧,就是古代那个长的贼丑的判官,专门杀鬼的,论起来我算是他的后人,也是吃阴间饭的。”钟施郎说罢指了指对面的仙家接着说:“这位叫胡长河,是我家教主,让他自己介绍吧。”

    出马弟子在对外人介绍自己供奉的仙家的时候,通常都会用教主相称,而仙家在对外介绍自己的弟子的时候,则称作地马。这点姥姥倒是对我讲过。

    胡长河抖了抖袍子,把酒饮尽后向我拱了拱手后说:“我便是胡长河,我是胡长清的后代,说来惭愧,我们这一支原本有6个兄弟,但是真正修得正果的就我一个。”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仙家竟然是胡长清的后代。

    胡长河接着说:“胡长清说是要给你打灾,所以把你托付给咱家,以后你就要跟着咱家出去走阴事了。这样一来咱家可以带你见世面,多学些东西,二来如果有危险,咱家还有本事能护你周全。”

    我虽然心里暗骂胡长清,但这老狐狸想的确实还挺周全,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我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听他俩这话并不强硬,好像我有机会拒绝,是不是只要我拒绝就可以不去接触阴事了呢

    说来这点真的不能怪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试问各位看官,谁愿意闲的没事去跟鬼干仗于是我试探性的问:“如果我不答应呢我是说,如果我不跟你们一起做阴事呢”

    钟施郎一脸不在乎的说:“不答应没事,胡长清说了你要是不干,就让我俩直接把鬼引到你身边让你自己解决。”

    我刚进嘴的菜差点直接噎进气管里,猛锤胸口勉强把菜咽进去。

    钟施郎看我欲哭无泪的表情觉得好笑,于是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怕,我们能保护你的,而且不让你白干,有钱赚的你想想,让你学东西,不用你交学费就算了,还倒贴给你钱,这笔买卖你不亏”

    他这话说的确实是有理有据,仿佛是让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可此刻的我听到他们的话只感觉如坠冰窟,胡长清啊胡长清,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引我干阴行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啊你们都玩到这一步了,我哪还有什么拒绝的机会于是在这二位一副吃定我的架势下,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点了点头。

    见我同意,钟施郎和胡长河俩人看样是十分满意。仙家的酒量真是个迷,胡长河一口气喝完了2瓶牛二,面上竟然根本没有什么醉意。这就罢了,钟施郎作为一个正常人,一瓶半白酒下肚愣是只有脸颊微红。而我,半瓶白酒下肚已经进入了状态。我想哭,不知道是被魏婉儿甩了的后劲还没过,还是被胡长清摆了这一道让我感受到了命运多舛。

    那一晚到最后喝了多少我不记得了,我只隐约记得最后我喝多了,出去上厕所吐完之后再回到单间的时候,胡长河已经不见了,钟施郎从烂醉的我口袋里面翻出钱买了单,骑着个全是铁锈的自行车晃晃悠悠的也走了。至于我怎么回宿舍的,我记不清了。反正第二天起来看着钱包里塞着票根有点肉疼,他妈的这俩货还真不跟我客气,啥菜贵点啥,加上酒这顿饭花了我400多块钱。

    我从行李里面扒拉出那根镇魂钉和牛眼泪,把他们放进了我平时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没办法啊,虽然我极其排斥跟鬼打交道,但目前看来,我确实是已经上了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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