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出马异闻录 >第三十六章
    我脚步一顿,愣在原地。

    他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之前有想过,可是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胡长清这么做是不放心黄皮子,怕到时候黄家恼羞成怒会加害于我。

    可是今天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于是我便直接说出了我的观点。

    钟施郎苦笑这说:“我是说你单纯好呢,还是说你傻好如果赌约到时候黄家恼羞成怒动了手了,那也是他们首先违反约定啊,这样胡长清完全也可以动手保护你啊”

    他这话好像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那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胡长清还要锻炼我的能力呢

    钟施郎见我终于想通了,此时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那,你知道你姥姥是怎么死的吗”

    听他这话我身子猛的一哆嗦,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姥姥的死另有隐情

    可是不对啊,我姥姥是胰腺癌啊,当时病危通知单我都看过的

    于是我敢忙问他:“我姥姥得癌症去世的啊当时病危通知单我都见过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谁知钟施郎竟然反问我:“你见过谁得癌症,从确诊到死亡不到一个月的”

    我愣住了,我记得当时姐姐也跟我说姥姥还有三个月时间,可当时从我回老家看她到参加葬礼算起来确实也就一个月。

    我记得我那会心里还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快,说好的三个月呢

    此时我情绪十分激动,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被我这么一抓抓出了火气,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说:“胡长清不让我跟你说的,不过他是他,我可没必要惯着你你听好了你姥姥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为代价,为你起了一挂,挂相上显示你命里多劫数,简单的说就是,以你的命理来看,都用不着那黄皮子动手,你就得先玩完,明白了吗”

    听他的意思,姥姥当时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因为实在担心我的未来,所以用生命最后的时日为我起了一挂。

    想到这我鼻子一酸,姥姥啊姥姥,哪怕你知道自己也就几个月可活了,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我。

    前文讲到过,狐家的能力是起卦占卜,出马弟子可以用阳寿作为交换暂时使用这个能力,而且占卜的事情影响越大,那使用的阳寿就阅读。

    不过姥姥并没有教我这个法门,想来应该是不想让我跟她一样过度使用从而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原来当时的卦象显示我很可能在25岁之前就会遭遇一次灭顶之灾。

    好在胡长清留给我一粒挡珠,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帮我挡掉这一次灾祸,可挡珠的功效只有一次。

    也就是说,胡长清之所以要给我打灾,还把钟施郎和胡长河派来锻炼我,纯粹是因为他知道狐黄之间的20年期限一到,我得自己去跟黄皮子拼命。

    听完钟施郎的话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傻站在原地,目光呆呆的盯着地面,脑子里不停的在回想有关于姥姥的点点滴滴,我有点想哭,同时心里无比的自责。

    都怪我,如果年少的时候我不去招惹那黄皮子,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成了出马弟子,姥姥更不会早早的离开人世。

    越想越难受,我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钟施郎见我这样也没再说话,转身进了雇主家里,留我独自站在门口。

    这次的事虽然惊险,但好在圆满的解决了。

    此刻雇主两口子一边抱着孩子一边不住的向钟施郎鞠躬表示感谢,男主人更是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当然我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管这些。

    钟施郎嘱咐了雇主一些要注意的事,其实也没啥太重要的,无非就是些上香烧纸,以及给孩子补营养的时候要循序渐进之类的话。

    雇主两口子自然是千恩万谢,女主人此刻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男主人则握着钟施郎的手不住的说着一些客套话,末了男主人还不忘跑出来感谢我。

    算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本事帮人驱邪。

    虽然样子狼狈了一些,但看着雇主两口子感激的眼神,以及那个小孩子慢慢变得红润的脸,我好像也有了一丝成就感。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心里悲伤的情绪所替代。

    因为位置实在偏僻,再加上天色已晚,这家的男主人见我们打不到车便主动提出要送我们。

    有这种好事钟施郎这种占小便宜没够的主自然是不会拒绝。

    一路上钟施郎都坐在副驾驶上跟男主人聊的是风生水起,我则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发呆。

    车缓缓从郊区开向市里,周围的环境也从黑暗逐渐变得灯火阑珊。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快12点了,在我老家这个时候大街上一定是空空荡荡的。

    在小城市居住的人就是这样,一天的忙碌下来,大多想的都是简单的放松一下然后早早的关灯睡觉。

    而大城市此时好像夜生活刚刚开始,我看着路两边飞速向后退去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高兴,有的疲惫,有的喝多了走路直打晃。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有这么一个独特的故事和经历。

    到钟施郎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们下车谢别了雇主,目送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良久之后,钟施郎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他说:“这个点,回不去学校了吧,正好现在手里有钱了,走喝点去”

    我把胸前的衣服拉到鼻子上闻了闻,那股浓厚的尿骚味虽然淡了一些,但是依旧很上头。

    于是我跟他说:“你先赔我衣服再说。”

    钟施郎盯着我没说话,我也盯着他,僵持了一会后我俩都笑了。

    他上前一步一脚踢在了我屁股上笑骂道:“那咱这就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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