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之战开始之后，黑甲军便没有一兵一卒加入战斗，一直持续作战的，都是那八万府兵，最后战斗结束之后，将近三万的禁军将士，只有数千人选择了投降，其余的两万多人，尽皆成了躺在皇宫之中的一具具尸体。</p>
而八万府兵也为此付出了将近三万的战损，将近万人当场殒命，两万余人身负重伤，失去战力，还有轻伤者不计其数。</p>
可见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p>
拂晓之时，天边刚刚亮起鱼肚白，天色还未大亮，韩章和卫允等人以及众臣赶了过来。</p>
“可有找到官家和皇后？”</p>
韩大相公焦急的问袁文绍。</p>
袁文绍先看了一眼卫允，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看着面容好似有些沉重。</p>
“找到了，官家和皇后还有桓王都在养心殿！”</p>
可袁文绍的语气里头却没有半点如释重负的味道。</p>
“什么意思？”卫允上前一步看着袁文绍追问。</p>
袁文绍道：“皇后和桓王已然惨死在叛军手中，官家·······官家·········”</p>
“官家怎么了？”</p>
卫允还没说什么，韩大相公就激动地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袁文绍，那只苍老的没有二两肉，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丝丝的攥住了袁文绍的手腕，眼睛瞪的好似铜铃一样，身躯颤抖的问。</p>
不知韩大相公，就连他和卫允身后的诸位重臣要员们，也纷纷恍若雷击一般，被袁文绍吐露出来的消息吓的呆若木鸡。</p>
袁文绍面露不忍之色，说道：“官家此刻就在养心殿中，诸位大人自己过去看吧！下官·····下官实在是·········”</p>
袁文绍的手抬了放，放了抬，最终还是无奈的一拂衣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启齿。</p>
韩大相公涨红了脸，穿着粗气，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形象，扯起衣摆便飞速的朝着养心殿跑去，身后的一群文武大臣纷纷有样学样。</p>
卫允却没有跟上去，而是目光微闪看着袁文绍，眉头微蹙：“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你也学的支支吾吾的了！”</p>
袁文绍露出个苦笑，十分勉强的苦笑：“属下失态，请指使勿怪，不是属下遮掩，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述说！”</p>
可他越是遮掩，卫允就越是奇怪，眉心也不自禁便皱成了川字，迈出大步，卫允快速朝着韩大相公等人追了上去。</p>
十余亲卫还有袁文绍和梁昊紧随其后。</p>
养心殿。</p>
还没进门，卫允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鬼哭狼嚎。</p>
大殿之中，宫女、内侍、还有禁军甲士们的尸首堆满了整个大殿，猩红的血液洒落在殿中的圆柱之上，地砖上，布帘上，到处都是。</p>
六部的尚书们齐刷刷的跪在龙榻前，泣不成声，韩大相公却没了踪影。</p>
堂堂一国之尊的永安帝，此时竟然被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浑身上下除了脑袋之外，脖子以下的位置都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p>
更让卫允震惊的是永安帝的四肢位置，除了隔着纱布看到的点点殷红之外，手脚已然全都不见了。</p>
“这是怎么回事？”</p>
卫允是真的震惊了，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被人削成了人棍！断去了四肢，就是不知道第五支还在不在！</p>
“韩大相公呢？怎么不见韩大相公？”</p>
卫允发出了询问三连。</p>
这时，跪在最前边的秦尚书站了起来，阴沉着脸道：“韩大相公方才看到官家的模样，一口气没缓过来，气急攻心，当场便吐血晕过去了，如今太医正在后殿为韩大相公诊脉！”</p>
竟然晕过去了！不过看到永安帝如今的模样，卫允倒是对此深表理解。</p>
“是什么人干的？”</p>
卫允问的是旁边的袁文绍，听到卫允的问话，榻前跪着的重臣们纷纷止住了哭喊声，不约而同的看向袁文绍。</p>
一开始的时候是忧心永安帝的安危，看到了永安帝之后，韩大相公直接吐血昏迷了过去，他们又都忙着跪在永安帝面前哭喊，都忘了询问罪魁祸首了。</p>
袁文绍拱手答道：“回指使，主使者共有三人，分别是刘贵妃以及其兄禁军统领刘闯，还有一人是官家贴身的赵內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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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卫允追问，袁文绍忙说道：“他们三人想让官家写下禅位的诏书，将帝位禅让与刘贵妃所生的小皇子，官家不远，他们边先杀了桓王，可官家依旧不愿写，他们便又杀了皇后娘娘，可官家还是宁死不屈，之后他们便对官家严刑拷打，把官家硬生生做成了人彘！”</p>
“人彘？岂有此理！”</p>
卫允先是拂袖大怒，随即忙问道：“你确定当真是人彘？”</p>
人彘可不同于人棍，人棍只是削去四肢，或者五肢，可人彘，除了砍掉四肢之外，还要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p>
这可是一项极考验技术的刑罚！</p>
袁文绍慎重的点头道：“赵内官已经被属下抓住了，这些都是他亲口招供的，太医也替官家检查过了！”</p>
卫允看向秦师伯，秦师伯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p>
“那三个贼人呢？”</p>
袁文绍道：“属下领兵打入养心殿只是，刘贵妃已经横剑自刎了，其兄死在乱军之中，只有一个赵内官活了下来，如今就压在殿外！”</p>
嘶！</p>
狠人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