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和戴安娜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对林易的话深以为然。
紧接着，克拉克便先行告罪，身形迅速消失在原地，朝着那一金一红两道闪电残影纠缠离去的方向赶去。
戴安娜也紧随其后，准备在一旁伺机出手相助。
只有布鲁斯依旧沉默地站立在原地，没有急着离开。
直到戴安娜的身影消失在两人视野中，布鲁斯才转过身，神色认真地望向林易。
“老师，那东西你用不到的，还是送给我吧……”
“什么东西？”
林易神色貌似疑惑地望着布鲁斯。
布鲁斯眼角的肌肉忍不住微微抽搐起来。
他敢用自己全部的资产打赌，林易绝对是在装糊涂！
但没办法，身为弟子，哪怕知道老师是在装糊涂，布鲁斯也不得不出声配合。
“艾尔伯德·斯旺制造的氪石枪。”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林易顿时面露惊奇。
布鲁斯神色平静道：“是吉迪恩告诉我的，她是巴里在未来创造的人工智能，也是艾尔伯德·斯旺这是五年来最得力的助手。”
“这把氪石枪械正是在她的帮助下制造出来的。”
林易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询问这个的？”
布鲁斯沉声道：“因为斯旺的态度……面对我的威胁，他显得太过自信了，所以我认为他很有可能知晓我们每个人的弱点和软肋，并根据这些弱点制定了相应的计划，为了确认这一点，我便借用巴里的创造者身份询问了吉迪恩。”
“她告诉了我一切，包括斯旺针对我们每个人指定的计划，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氪石这种神秘物质的来历，作用和用途……”
“原来如此。”林易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东西是谁创造的？”
“当然。”布鲁斯神色平静地说道，“这是我创造的。”
“……”林易挑了挑眉头。
布鲁斯继续是道：“至于原因，我想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氪星人太过强大，与之相比，人类就好像还未开化的原始物种，愚昧而又脆弱不堪。”
“现如今，地球或许能在您和正义联盟的保护下与氪星抗衡，但倘若有一天，正义联盟的所有成员都已经死去，您又忽然消失在人间呢？”
“到那时，氪星还会遵守与您签订的协议，甘愿充当地球的保护伞吗？”
布鲁斯连续用了好几个反问句，所透露出来的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地球需要拥有克制氪星人的科技和武器，并以此来制衡氪星文明，维系人类文明与氪星文明之间的脆弱和平。
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布鲁斯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所有氪星人都被困在了剑境领域，而林易承诺为他们寻找的新家园，实际上也并不存在于DC宇宙。
当然，这些都是林易回归剑境领域，收复氪星人之后的事情。
此时此刻，林易并没有要向布鲁斯解释的意思，反而话锋一转道：“氪石和氪石枪械的事情，戴安娜他们了两个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布鲁斯微微皱起眉头，“我在将他们支走后，才开口询问的吉迪恩——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林易摇了摇头，神色轻描淡写地说道，“只不过，克拉克差点因为缺少氪石枪械的情报，被威尔斯用氪石子弹一枪打死——”
“这怎么可能？”
布鲁斯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吉迪恩告诉过我，氪石除了拥有能够让氪星人虚弱不堪的超强辐射外，自身硬度甚至还不如最普通的金属。”
“克拉克也是你的弟子，他体内的炁远比我要雄浑无数倍，理论上，他只要将炁放出道体表，就能在十米外轻易地将氪石子弹拦——”
还没说完，布鲁斯的话语便戛然而止。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易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我替你救下了克拉克，但是下一次或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布鲁斯，你既然组建了正义联盟，那就要时时刻刻记得，你现在拥有一群值得信任的队友，不再像以前一样孤军奋战了——下一次，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他们，不要老想着把事情往自己一个人的肩膀上抗。”
“毕竟，地球很大，只靠蝙蝠侠是远远不够。”
“……”布鲁斯沉默了下来。
林易也是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训诫下去。
他知道，如今的布鲁斯心智早已无比成熟，现在只是因为孤军奋战惯了，暂时还不适应团队协作，所以才会下意识对自己的队友如此戒备。
等他们联手击败了逆闪电，再稍微磨合磨合，情况估计就会好转很多。
想到这里，林易又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面带笑容地问道：“怎么样，逆闪电交给你们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了氪石武器，他不可能是克拉克的对手。”
“那就好。”
林易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随手划开一道银白色的裂缝，准备踏入其中。
但就在他即将离开之前，布鲁斯忽然一步迈出，拦在了林易与裂缝之间。
林易顿时面露疑惑，目光不解地望向布鲁斯。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氪石枪。”
“……”
终于，在拿到了氪石枪后，布鲁斯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去。
望着视线远方一骑绝尘的黑色身影，林易微微一笑，而后摇了摇头，抬脚迈入了面前的银白色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