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了，”顾深答，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现在道歉没有用，很迟了，她已经不需要道歉了，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是我心里不平。”
顾承盛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个屁！”顾深嗤笑，直接摔了旁边的柜台，眉宇间戾气深重，“从小到大，我们两个吵了多少次，你个老固执明白个屁！”
顾承盛皱眉，“这不能混为一谈，小九永远是顾家的宝贝。”
“你骂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你还在圣瑞吗？”顾承盛不想跟臭脾气的儿子多聊，他移到办公桌前，开始调动圣瑞的监控头。
顾深不应，只是撑着下巴，眉眼晕染漫不经心。
“老盛，你看过我妈穿婚纱吧？”他忽的道，“我的宝贝也穿了，她很美，我看到都愣了一下。”
顾承盛觉得自己儿子有些疯了，说话不正常。
“可能真的有点疯吧，你知道你儿子从来跟你不对付。”
顾深骨子里的桀骜是遗传顾承盛的，更是由于放养和一段军营期的磨练，变本加厉。
顾承盛接通到了监控头那边，视频界面开始加载，反倒沉静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
顾深抬头，正正对上大厅里的监控头。
他站起身，迎面对着精美的纱裙，却无从欣赏，立在方才放着最漂亮的婚纱展台外，他沉默许久，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放映着那晚警报声响起九九被身穿制服的人带走的画面。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顾深眼底泛滥着狠意。
火场救人，断臂买口红，为挚爱讨公道，断崖飙车，哪一样没疯过。
顾深很快翻出了一张卡放在收银台，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模样。
他身上卷着的那股生生不息的桀骜难驯，是所有人难以企及的。
圣瑞是顾承盛送给郑湘筠的精心礼物。
顾深抬眸，透过监控的那双眼睛，犀利得吓人：“我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我觉得你要和我一样难受，才能释怀。”
顾承盛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随着“碰”地一声巨响，电脑视频的监控画面瞬间破裂。
夜半，寂静无人的街道，冷不防响起一道刺耳的轰鸣。
接近门口的玻璃橱窗碎了一地，里面的建筑有被轰砸的痕迹，精美的纱裙倒了一片，周遭全是碎玻璃渣，整个婚纱店几分钟内化为一片狼藉。
报警装置被打破，一瞬间，刺耳的警笛在婚纱店响起。
于玖玖在街道的尽头，听到动静冷不防回头。
她睁大眼睛，大脑有片刻的不知所措，下一刻眼前的光影一散，一道矫健高大的身影从残碎的黑暗深处跑了出来。
他映着光，凌厉的五官透满无畏与难驯，就这么直直跑过来，牵上她戴着白纱的手腕。
“走。”
于玖玖愣住，视线落在看不清的婚纱店那方。
顾深却拉着她，前方道路一片光明，少女的裙摆在干冷的道路上熠熠生辉。
“不是说要和哥哥私奔的吗？”
顾深回眸，笑得肆意妄为，直接让她愣住。
“跟哥哥走。”
顾承盛：？！m.biqmgètn
顾深：你骂我媳妇，我砸你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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