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乖乖软软的宝贝崽崽，谁愿意搭理他。
郑湘筠一边吐槽一边往他房间走。
顾深房间的灯没开，她当即皱眉，脚步拐弯飞快挪到小九的卧室。
门敞开着没关，远远走过去，可以看见灯光从里面洒出划开走廊的一段黑影。
郑湘筠走到门口看清里面的一幕，脚步声不免放得更轻。
周围都是寂静的，她前几秒还担心的崽崽正挂着一双哭过的兔子眼乖乖软软地半缩在沙发上，显然睡得正实。
房间的小灯将氛围烘托得温馨踏实，顾深半跪在前方的位置守着，地面端放的水盆隐隐约约冒着热气。
郑湘筠动作顿了顿，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姑娘身上演出的服装没换，发间的珠杈与饰品被人摘了放在桌面，旁边还摆着瓶瓶罐罐类似于卸妆水的东西。
顾深一手捏着温热的毛巾先小心翼翼地替小姑娘擦掉脸上的泪痕，另一只手抽空低头查看卸妆棉和卸妆水的使用说明书，眉头皱得厉害。
郑湘筠双手环胸，莫名记起某一次拍着皮肤跟他吐槽女士不卸妆睡觉的极大危害。
那时候他听得烦躁，一张脸板得像是跟他爹吵了几百年架一样，没想到记得踏实。
好吧，郑湘筠决定改口，其实她这狗儿子也不是完全讨人嫌。
……
等到临城再降一次雪，春节即将到来。
年关前，顾深带于玖玖去了趟老范家拜访。
老范的住所比想象中的宽敞，门口大灯笼高悬，环境整洁干净，瓜果摆满木桌上，显然春节的气氛已经渲染起来。
“欸。”
林韵许久没见于玖玖，一见到小姑娘苍白的小脸当即招呼：“快进来，小心冻着了。”
“哪能，她可熊着呢，雪化了她都不会冻。”
老范接过顾深手里的东西，笑得眼睛眯起来，“怎么来了还带礼物来，你看我缺吗，真是见外！”
话罢，拎了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哪还有方才见外的模样。
于玖玖：“……”
她们来的时候正到饭点，老范夫人让他们先坐一会。
于玖玖待在沙发，看见老范的小儿子缠着顾深玩。
小儿子看起来约莫七八岁，聪明伶俐学东西快，他倒是不怕气势凌厉长相冷淡的顾深，反而满眼的崇拜看得老范嫌弃，还一口一个“深哥”喊，“我爸给我买了新的超大号模型飞机，可是有些开关我不会，哥哥教教我吧！”
顾深挑眉：“老范为什么给你买飞机？”
“你也觉得他忒小气一人不会买对吧，”那孩子捂着嘴凑到顾深耳边低估，不忘打量了一下老范的位置，“他告诉我你期末考不在班级倒数了，只要我考得和你差不多就给我买。”
在小孩子印象里，深哥就是等同于神一般的地位，不在班级倒数了，那肯定是一马当先冲到前三了啊。
顾深：“……”
他压根没考期末考，哪里来的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