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玖玖捏起他的领子，颈间青筋暴起，“早在住院那会，我的心思完全不在报仇身上。甚至逃避心理作祟，我一直采取掩耳盗铃的方式对待相关问题。原来那些不经意给你们缓和活命的时间，都拿来想方设法对待我了。”
成戍抬腿就要袭击，她早有预料般退后，想也不想把挨了的两个巴掌打回去，力道大得甚至掌心发麻。
“如果不是有法律存在，我恨不得自己动手，”于玖玖看着成戍那张与记忆里渐渐重复的脸，眼睛涩得发疼，所有力道都用在桎梏他身上，一字一顿道，“你应该被千刀万剐，被链子锁住押着沿黄泉路一路跪着去见我的父母。”
“你以为你有多干净，”成戍指腹擦过嘴角，想到有的兄弟入狱的，有的下落不明，冷笑说，“你敢说你手里没沾过姓邹的血吗。”
他指的是她第一次发疯那会绑了邹纵伍的事。
于玖玖动作一僵，就听见他继续道，“那么多次运货，我这边人的血，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沾过？”
“你在说什么？”
于玖玖皱眉。
成戍张着那双猩红的眼，笑得发狂，狰狞的面目让人后背生凉，“于玖玖，问一下你自己，薛懿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仿佛已经认定和她有关，女孩眉头紧锁，不自觉地退后一点。
“那你知不知道，警察逮捕我的那晚，有人死了。”
“那关我什么——”
于玖玖稍稍失神，下一刻被撞倒，后背重重摔在地面，还没缓过来，男人那双布满厚茧的大掌飞快地摁紧她的脖子，粗鲁大力，直直让她咳嗽出声。
“放……放开……”
她试图挣扎，成戍掐红了眼，压着声补充，“那个人是你杀的。”
于玖玖唾骂，“你胡说！”
“那你告诉我，我派过去对付你的人，为什么会独自死在仓库里，”成戍咬牙，黑眸里是深深的恶意，“我和蒋临覆在另一边，唯一有可能和他正面对上，让他出手的人是你这边的，除了你还有谁？”
于玖玖没有回答。
她就要被成戍掐死了。
成戍今晚出现是铁了心要杀了她的。
于玖玖挣扎的力道抵不过他，大掌努力使劲狠狠地拍打、掐着男人的胳膊，蹬着腿呼吸困难，艰难地挤出一道破碎嗓音，“救……命……”
成戍冷着脸，下了掐死她的决心，眼看着手中的人挣扎力道变弱，他正准备最后用劲，却不想寂静的巷道传来一道刺耳的吠声。
男人一顿，甚至来不及躲闪，一个巨大的影子扑过来，硬生生把他撞到一侧。
“汪——”
成戍狼狈地连忙捡起地面的枪，抬眼便瞧到那抹影子——一条毛色纯净，张开白森森的长齿正死死盯着他的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