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假的！”
于玖玖反驳道。
“可是你慌什么，”薛懿补充，“因为……你不敢确定，你现在很乱。”
据成戍以前说，于玖玖发起疯来很难辨别是非，薛懿挣扎开她的束缚，直视着她说，“你是不是感觉满脑子乱麻，想回忆什么却突然发现很难回忆。”
于玖玖猛地扭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他。
薛懿捂着胸口的伤，喉咙一阵腥味，“因为你杀了人，你不敢承认，所以脑子很乱。”
“不可能，你撒谎！”
于玖玖反驳。
“你敢说那天晚上除了成戍和蒋少，没遇到别的敌人？！”
于玖玖抓着薛懿的肩膀，手里霎时染了他的血，“我是遇到了，可是我没有杀人。”
薛懿嗤笑，“你杀了，我亲眼看见的。”
“你胡说！”
“你看看我胳膊有没有伤，”薛懿说，“你杀完人被我撞到了，你拿刀扎了我胳膊，上面留下的伤痕现在还没结痂。”
于玖玖低头，能看到他破烂的衣服下清晰明显的刀伤。
她瞬间慌乱起来，大脑开始陷入死循环。
为什么。
她倒退一步，坐在干冷的地面。
薛懿说的，不是梦里发生的一切吗。
那不是梦吗。
可是如果是梦，薛懿为什么会在这里。
薛懿盯着于玖玖，冷冷地点醒她混乱的思绪，“因为，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即使在否认，女孩尾音里的颤怎么也遮掩不住。
“怎么，连真相都不敢承认吗，”于玖玖越让他闭嘴，薛懿咧开嘴的弧度越大，“于玖玖，你口口声声为了正义为了父母，你手下沾了多少人的血自己心里清楚，你敢坦坦荡荡地说没有吗？”
耳边聒噪不断，于玖玖思绪糊成一团，理智溃散，她都来不及多想，深吸了口气爬起身直接去捏紧薛懿的脖子。
铁链紧锁着男人的手脚，他很难反抗，于玖玖的力道出奇地大，薛懿挣扎好一番勉强把掐住他咽喉的于玖玖推开。
“妈的，疯子。”
于玖玖手心蹭到地面划出红痕，才蜷起指尖，手肘似乎碰到了什么，一阵银光划过漆黑的环境。
薛懿仍然在骂骂咧咧，“你个疯子，活该没人要，活该被背叛，我巴不得警察快点出现，直接把你收押关进精神病院！”
于玖玖慢慢地站起身，他依旧不停，“疯子，疯子……”
直到男人注意到她提起的刀，怒斥停留的一瞬，刀具插入皮肉的动静应声响起——
苏翎跃赶来的速度飞快，他甚至连停顿的时间都不敢多留，视线晃晃荡荡，在远远瞧到微微敞开的门口，心里当叫不好。
“老大！”
他咬咬牙加快速度，急急匆匆的狂奔导致胳膊肘撞到墙沿的疼痛感都感受不到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闯入地下室的暗室入口，抬眼瞥到那抹飞溅的血色，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