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玖玖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氛围。
“身体恢复好了吗？”
骆作席摸不清小姑娘在想什么，只能例行问了一下。
“还好。”
于玖玖扬唇笑了一下，仿佛预料到他的目的，开门见山说，“我知道你是来找我问话的，开始吧。”
这让骆作席正正地看了她一眼。
他很久没有直接接触于玖玖了，但是关注点一直在她身上。
报告上反映的于玖玖并不好，病情加重，疯疯癫癫，涉嫌杀人，这些不好的因素大部分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仿佛她已经是一个恶名昭彰的人。
可是只要正视她会发现她很恬静，小脸不过巴掌大，一双清亮的黑眸带着沉淀后的乖巧和成熟，明明她不该卷着这些不符合年龄的情绪。
问话就这么开始了，于玖玖记得清楚，她把冰库里牵连的所有人都说了出来，包括许若葵。
骆作席用录音笔记录，时不时问几个关键点。
“那条上面缀的葵花的手链你确定真的是许若葵了吗？”
他把拍摄出来的照片展示给她看。
于玖玖沉默许久，慢慢说：“是她。”
“她亲手砸破了我的头。”
“那条手链是我挣扎时掉落的，大概没有人发现，”于玖玖轻笑了一下，静静道，“而且是我送的。”
骆作席沉默几秒，看了她几眼。
于玖玖又把那日听到的所有切实交代了一遍，那些对话一点点地重复她判断的疑点，又在一点点地在给许若葵判实锤。
这是醒来后于玖玖第一次正式这个好朋友，但是她没有注入过多的情绪。
等话题结束，骆作席结束了这段录音，选择问另外的问题。
案件在收网了，不逮捕到罪犯警力一日不得松懈。
海关检查高度重视，团伙插翅难飞，加上层层叠叠的访问查询步步逼近，看得出来温清正他们在压迫的时间下准备新的逃跑方案了，很大的可能就是回医院挟持人质。
这点骆作席不得不提醒于玖玖，唐晚认为安全第一，所以他们需要她的配合，首先还得争取她的想法。
很意外的，与她师父的固执不同，于玖玖望着门口许久，还是说：“我接受配合。”
可能这有些自私，不把别人的关心放在眼里，但这些事情一日不解决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就无处不在。
这对于关心她的心亦总是煎熬。
不可能真的什么危险都不会发生的。
与其这么坐以待毙，不如一下子解决了心头大患，给警察和所有人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
“好，感谢你的配合。”
收到于玖玖的回复，骆作席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临走前，他还问了最后一些问题。
于玖玖回答说：“关于死亡码头那晚我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前段时间还做了噩梦，现在记忆片段乱七八糟，甚至有些分不清真假，具体的情况还是等抓到犯人了审问再定夺吧。”
想到梦里死去的人，于玖玖顿了顿，手心在被子下不动声色地捏紧。
骆作席听过陆队说顾深带于玖玖检查这方面的事，他站着，听到她平稳着声线道：“不管怎么样，我全权接受判给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