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色也不再明亮，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也就是这时，殷间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他用余光看向李十二，后者并没有反应，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殷间纵然心里再多疑惑，现在也不是发问的时候。
“要我说，当年北海被灭国，是黄飞龙在暗地里操控的，你信吗？”郝说话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殷间和李十二纷纷回头，在这种关头说话，肯定有非常重要的消息。
“你查到什么了？”李十二眼睛时不时瞄着陈龙象的身体。
“当年北海王去南陵访问的时候，曾经无意间见到过神龙庙，后来，他安排人去查的时候，被黄飞龙安插在北海的人察觉，并汇报给黄飞龙。”
郝说话倒背着手，站在雪地里，开口道：“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北海叛变，被灭国。”
“还有这么回事？”殷间反应不是很大，因为他不是万山盟的人，对这些事情只是听听，八卦一下，并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但李十二作为万山盟圣主，非常清楚发生这意味着什么。
“那监察使呢？”他迈出一只脚。
“监察使？那些人，不过是……”
就在殷间全神贯注听着的时候，李十二忽然回身！
身形向前猛蹿！
伸出手，一把抓住东西！
而正在说话的郝说话，忽然不说话了，直挺挺倒在雪地里。
“我靠！李十二，你下毒了，还骗我俩，说没有！”
殷间瞪大眼睛，担心自己随时可能倒下去。
他抠了抠嗓子，准备吐。
可原本倒下去的郝说话，直接站了起来！
非常迅速。
“怎么回事？”他摸了摸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脑袋好疼啊。”
“你刚才自己倒了，不清楚？你不是刚和我们说完？”殷间微微皱眉，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你这是干啥呢？”郝说话凑过去，看着殷间，非常好奇。
好像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道。
“你刚说什么，你记着不？”殷间很快察觉到不对劲，试探性的问着。
“我说啥了？咱不是一起看陈龙象治病吗？”郝说话挠了挠脑袋，出手拍了下殷间屁股：“你问我干啥，老兄你干啥呢？”
“安静。”李十二轻喝一声，两人这才注意到李十二手上不同的地方。
他手里，攥着一条蛇。
但已经死了。
“哪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
“这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有蛇？”殷间后背发凉，赶忙在自己身上摸着
“你们仔细看，这不是蛇。”李十二随手一扔，殷间下意识的向后退着，只有郝说话胆子大，伸手接住。
拿到手里瞬间，他惊讶的喊道：“这不是蛇！”
手感非常坚硬，像是铁一样！
蛇皮再硬，也不能硬成这样。
他拿起，再仔细看着：“这还真不是蛇，通体黝黑，还这么硬。”
郝说话把蛇举起来，仔细端详着。
他这么一说，殷间也凑过来，好奇的看着。
殷间没有郝说话胆子大，再加上对于李十二不了解。
郝说话则是跟了李十二很多年的人，非常相信自己大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蛟龙？”殷间看到这黑蛇的瞬间，惊呼道：“还真有这玩意存在？圣主，哪来的？”
“陈龙象身上。”李十二看着郝说话，淡淡道：“蛟控制了郝说话，让他爆出一些消息，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我一直留意着，它撑不住了，才跑出来，但还是被我抓住。”
“我被控制了？”
郝说话这才明白，为什么殷间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
原来在不经意间，自己被控制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可我……居然一点都没发觉？”郝说话有点挫败：“我好歹也是万山盟武部真王啊。”
“你去过南陵吧？”李十二开口问着。
他印象里，郝说话似乎没去过。
可没去过，怎么殷间没有事？
难道，两人随机，蛟选择了郝说话？
“我去过。”郝说话说完，李十二和殷间的眼神全都变了。
“我怎么不知道？万山盟的任何人事任命，都是我亲自处理，尤其是监察使，因为责任重，代表我们左丘山，我选人的时候慎之又慎，可里面没有你。”
李十二记性很好，监察使的人里，没有郝说话。
“几百年前，我具体记不清了，反正你把洛舒颜带回来那次，我不是你的侍卫吗……”郝说话挠了挠头：“那个……当时，南陵太子找我喝酒，咱虽然是左丘山来的，但拒绝的话，未免有伤和气。”
“然后，我就喝了几天酒，跟黄飞龙。难不成就那几天酒……”
他感到不可思议，摇了摇头道：“就那么几天酒，几百年钱前，还能有这样的效果？几百年啊！老子尿的早都一滴不剩了。”
沉默，让他感到害怕。
因为殷间的眼神，也很奇怪。
“你是不是喝了泡了蛇的酒？”这一次，是殷间开口，李十二没有说话。
“你咋知道？”郝说话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接受审问。
“我可生命，我郝说话，对李十二忠心耿耿！”
他举起手，非常不淡定。
“估计，那酒里泡着的就是蛟，不是蛇。”李十二走过去，拍了拍郝说话肩膀：“老兄，我得帮帮你。没人能保证下一次，你会不会继续被控制。”
“那陈龙象……”郝说话自己没啥担心的，几百年了，就算有危害，但绝对不致命。
“陈龙象之前在万姬盟说胡话，乱起名字，其实是被蛟龙干扰的。”李十二看着地上开始滚动的陈龙象，轻笑一声：“东菱救了他一命，这俩人，还真是惺惺相惜。黄飞龙的手，伸的太长了。”
“要不，我现在回万山盟，踏平南陵，将那神龙抓出来！”郝说话愤怒的说着。
“我真怕，到时候你带着人来搞我。好了，没事了，咱们现在准备回万姬盟，灵隐门的人，快来了。”李十二看着废墟方向，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