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刑先返回山下客栈休息,下午还有比武。
夏诺则和离恨天悄悄潜入藏剑山庄腹地,绕过防守,混进各门派弟子吃饭休息的区域。
“裘师兄,下午对战一个游侠,你肯定会轻松胜出的,午餐那么谨慎干嘛,多吃点。”几个武当弟子端着餐盘走过,最后在一张桌前坐了下来。
“不可,多食容易引起不适。我本来肠胃就不好,师父告诉我少食多餐,不可太油腻。”裘疟的餐盘里,只有一个白馒头,和一道素青菜,以及一碗汤。
“无妨无妨,我把鸡腿让给你,预祝师兄旗开得胜”
“多谢师弟好意,我真的不能多吃。”裘疟将鸡腿夹了回去。
藏于斜侧屋檐之上的夏诺和离恨天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叹巧合。
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离恨天掏出一枚铜板来,手指一弹,将那枚铜板弹了出去。
铜板飞出去,稳稳地刺进裘疟身后的木地板上,只留了一半在外面。裘疟被突然起来的响动吸引,去抠那枚铜板。
夏诺趁此时取出瓶中细小的药丸,弹进裘疟的汤里,这一过程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大家都在看那枚铜板。
“哪来的铜板”裘疟狐疑。
他抬头环顾四周,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此时的夏诺和离恨天早已遁走,哪里还有什么踪迹可寻。
裘疟不明觉厉地摇了摇头,将铜板揣进袖中,然后端起了桌上的汤碗
夏诺和离恨天返回客栈的时候,吕刑已经点好了菜等着她们,正端着一杯清酒慢悠悠地喝着。
见两人进门,他拍了拍桌案,喊店小二加两只酒杯。
“下午还有比武,现在就敢喝酒了”离恨天嘴角微挑,笑问道。
“我敢不敢喝酒,完全是你们两个给的勇气。只要你们为我做好准备,我就算喝醉也没事。”吕刑把酒杯推过去,“你们说,对不对”
夏诺笑着接下酒杯,点头回应,“没错,一切都办妥了。接下来可就要看,赵无计有没有坑你。”
“放心吧,那药绝对靠谱。”吕刑坏笑着说,“我偷着给他教中弟子试了一下,那人估计到现在还没走出茅房。”
“真够损的。”离恨天皱眉。
“这叫巧取。”吕刑眉毛一挑,“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就是。至于什么侠肝义胆,快意恩仇,都是表象。我们只不过是在这纷乱的江湖里,努力保全性命,先下手为强罢了。”
虽然说得有些冠冕堂皇,可三人心知事实的确如此。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背后耍阴招算计他们的时候,一点也没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豪情。
就像这个剑道大会也一样,从初场的比武中就能看出来,各家弟子为了赢比赛全都下狠手,招招直攻名门。
所以明知迟早都会被针对,略施手段地阻止他们伤害自己,这倒算不得过错。
“最终的目标还是要拿到我们想拿的东西,江清月现在死守着剑神遗物,偷和抢都不行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赢下剑道大会。”夏诺一边斟酒一边说。
吕刑看着她的眼神,似乎从里面读懂了另外一层含义。
圣殿信使传达的任务指令是将剑身遗物交给应该获取它的人,也就是帮助剑道传承下去。如果自己获得剑道大会的魁首,那么他就是那个应该获取传承的人
如此一来,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样想起来,任务就显得简单直接多了
赢
“我一定会尽全力赢的”吕刑举起酒杯。
夏怒和离恨天也举起杯,夏诺朝他眨了下眼,“下午你就瞧好吧。”
清酒不醉人,吕刑三人分喝了一壶。吃了些饭菜后,返回藏剑山庄。
午休已过,依山剑场的演武擂台再次开锣。
“剑道大会晋级比武,正式开始”陆长磬长老手持敲锣锤,大声宣布道。
晋级比武的规制改为了一对一交手,胜者进入第二轮比试。
依山剑场中更多的小擂台被开放,只要投降或跌出场外者,就算输。
比武者逐一就位,这一轮的气氛要比上一轮紧张许多。
坐席间的各位掌门也都是紧盯着场上的人,摩拳擦掌。
这些都是自己门下的精英,经过初场比试淘汰一波后,剩下的翘楚。
在这些人之中,所占比例最大的,当然属藏剑山庄和武当派弟子。
之前一直夸大口气称自己门下徒弟优秀的岳千雄此时气焰要低了很多,他只有五个弟子进入到了这一场的比武中。
吕刑登场的时候,擂台上只有他自己。
他左顾右盼瞧了瞧,确定裘疟没有出现,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弧度。
武当的清风道长看到这般场景,自然心中疑惑。他真切地记得是自己门下弟子对战反杀藏剑山庄弟子的吕开刀,可这回人却不见了踪影。
临阵脱逃
如果徒弟这么怂,他这老脸可没地方放啊
于是清风老头儿招了招手,喊来一旁的小童,“你去查一下,是谁跟这位吕少侠对阵。”
小童遵命离开,不多时返回。
“师公,是裘师叔与之对阵。”
“那他人呢”清风老头儿狐疑,裘疟可是内门弟子,在年轻一辈中所向披靡,绝不可能临阵退缩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回师公,裘师叔他他拉肚子了。”小童压低声音说道,生怕被别人听见笑话。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清风老头儿气得捶了一下座椅扶手。
按照比武规则,如果裘疟一刻钟之内还不能出现在擂台上,则算作弃权。
如果是那样,这脸面可就丢大发了。
这个臭小子,平时好好叫他调理肠胃,居然在这回出了岔子
“师公,裘师叔来啦”小童突然兴奋地往人群中一指。
只见裘疟脸色蜡黄地从人群中跑出来,然而还不等上擂台,他的肚子便又开始翻江倒海。
放了一个屁,差点把肚子里那团混沌之物捎带出来。
裘疟下意识地夹紧大腿,用长袖遮着脸,捂着屁股又跑开了。
“师公,裘师叔又去茅房了”小童失落地说。
清风老头儿脸都绿了,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
“不争气啊,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