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和哄小乔哄了许久,小乔才挂着眼泪睡着了,但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司姝乔小心翼翼拿走了手机。
“乔妹,麻烦你再多照顾小乔几日,我很快就去接她。”
“好,我尽量。”
“乔妹,这些年你过的好吗?”贺东和的声音很哑,像是在拼命克制着什么。
“挺好的,东和哥,等我们见面再聊吧。”
手机那端沉默了半秒,“好,见面聊。”
司姝乔挂了电话,一抬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贺南景,他神色沉沉,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出来说。”贺南景撂下这话转身往外走。
好不容易小乔才被哄入睡,赫赫也在一旁把他自个儿给哄睡着了。
司姝乔不想吵醒孩子,给他们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去了。
走廊外。
贺南景正负手伫足在一画框前,那是司姝乔一家人的合照。
那时候司姝乔还很小,司晗尚在襁褓中,司家父母一人抱着一个,笑容满面,一家子很幸福。
细细端详,小乔是真的像极了司姝乔小时候的样子,尤其那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分外的像。
不过刚才‘东和哥’三字让贺南景倒尽了胃口,这么多年了贺东和竟然还未死心。
千算万算,没算到小乔是贺东和的孩子。
贺东和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他知晓池煜也喜欢司姝乔,所以让小乔来选角,而后又让司姝乔撞见小乔,顺水推舟的让小乔进了司家。
他真的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大堂哥的厉害之处。
他现在就好奇了,小乔的母亲又是谁?
总不可能是司姝乔吧?
亦或者小乔是他和司姝乔的孩子?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一动。
这些年他可没听说过贺东和成家,别人或许不知晓,但他可是清清楚楚他贺东和是为什么离开龙市的。
不过现在贺老爷子死了,不仅是他没后顾之忧了,贺东和也是一样。
平衡一旦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狂风骤雨。
“贺南景,赫赫已经睡了,你可以走了。”看到贺南景那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司姝乔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把他行李全扔了,但凡要点脸的,也不会又巴巴跑来。
“贺东和回来找你了?”他却是答非所问。
“关你什么事!”
“你嫁给我三年,又离开了四年,整整七年了,他还真不死心。”
贺南景转过身,看向已走到他面前的女人,他突然意识到时间过的飞快,这个女人已从青涩少女走到如今的独当一面,时间让这一切变的面目全非。
他依稀还能回忆起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个俏生生的女孩躲在贺东和的身后,在偷偷看他的样子,就像那开在枝头的花朵,羞涩又热烈。
那年她还未到双十年华,而他也不过才二十有三。
想起她当初的奋不顾身,换做是他,未必也能做的到。
“东和哥和你不一样。”司姝乔冷瞥了他一眼,虽然她不爱贺东和,但贺东和为人温和谦逊,像那暖人的阳光。
而贺南景就是那夜的黑,两个极端。
“是啊,当年不一样,比起心机,我是自叹不如。”
“贺南景,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司姝乔,你装什么傻呢。”贺南景冷笑了一声,“这池煜霍尧还没解决呢,现在青梅竹马又来凑一脚,做你的男人还得有大心脏才成。”
“贺南景,你除了是赫赫的爸爸外,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司姝乔现在只差没把离婚证砸在他身上了,可惜离婚证都没经她手。
“那可未必,可能小乔也是我们的孩子也说不定。”贺南景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要不然他想不明白小乔为什么那么像司姝乔小时候的样子。
“不可能,我当时只怀了一个孩子。”从她怀孕到生子,整个过程的产检,她都清清楚楚,要是双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能把赫赫换走,难道就不会换走小乔吗?”贺南景想到了小乔那么喜欢他,或许就跟当时司姝乔和赫赫之间的牵绊一般,毕竟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嘛。
“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亲子鉴定下吧。”
“行啊,不过这事还是等东和哥来了在说吧。”司姝乔虽然内心认定不可能,但还是应下了。
“既然他都把孩子送来了,早晚都要做鉴定,不如趁早。”贺南景声音沉了几分,“如果小乔是我们的孩子,那算不算可以确认贺东和就是背后推手?”
“你可以回去了。”司姝乔不想和他谈论这些没意义的话题。
“急什么,我去看看赫赫。”说完,他就绕过她要朝孩子的房间走。
司姝乔拦住了他。
“我是赫赫的父亲,难道我没资格去看孩子吗?”他皱了眉,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喊醒他,带他回家了。”
“你别吵醒他,他现在在倒时差。”
“那你也安静点,我就待一会儿。”贺南景再次绕过她,往前走。
这次司姝乔没拦他,但内心极其不爽。
贺南景嘴角扬了扬,迈着傲娇的步伐走了,好似搬回了一局一般。
司姝乔抿抿唇,虽然现在知道赫赫是她的儿子,但这也成了她和贺南景无法彻底割舍的纽带。
担心他吵到孩子,司姝乔还是跟了过去。
贺南景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两个孩子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一直带着老父亲的笑容。
尤其在看小乔的时候,要是这真是他的女儿,那他这一辈子也值了,儿女双全,凑成了一个好字。
司姝乔却陷入了沉思,这么多年被算计,她并没有亲手处理了唐研,心里很是不痛快。
但说到贺南景的猜测,这世间真有这么多巧合吗?
答案可能就在贺东和那吧,她现在想早点见到贺东和了,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过的如何。
她出嫁的那晚,贺东和来找过她......可惜那时候的她,不撞南墙不回头。
从小,大家就把她和贺东和绑在一起,连她自己都觉得以后长大了会嫁给他,可最后却抵不过与贺南景的一面,世间的感情可真奇妙。
她不爱贺东和,但她希望他过的好,也让她心里少几分愧疚吧。
......
雷雨夜。
闪电划破天空,带来一瞬间的光亮,紧随着雷声阵阵。
一栋隐秘的别墅里。
惨叫声此起彼伏。
夹杂着雷雨声,久久不息。
有佣人在一处房间里进进出出。
姜柔走到了房间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有些不喜在鼻前扇了扇风。
“姜姐,唐小姐把指甲都给扣烂了,要不要喊医生啊?”一位手下出来汇报道。
“这毒医生解不了。”姜柔懒懒撩了下眼皮,“谁让她发作的这么快,她这个血型的库存不足,先熬着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可是唐小姐她......很痛苦。”
“怪谁呀,只能怪她自己。”
手下也不再多嘴,退下去了。
房间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柔扭着腰肢,慢悠悠走了进去。
欧式大床上,三四个人把在疼痛挣扎的唐研按着,那香槟色的床单上沾满了斑驳血迹,血色也是不正常的黑红色。
在看唐研,全身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血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连血管都暴了起来,七窍在涌血。
“啊......救......救我......”
唐研痛苦嘶吼,好痛好痛,全身的皮肤都好似裂开了一般。
可是这般疼痛却让她意识很清醒。
疼痛让这个曾是豪门贵妇的女人变成了疯子,力气也是大的惊人,四个人竟只堪堪按住了她。
“忍忍吧,这个夜还很长呢。”姜柔出声道。
唐研已经涣散的目光在听到她声音后,僵硬转到了姜柔的身上。
“司......姝乔......死......啊......”
姜柔掏了掏耳朵,这都这个光景了,还有空叫喧司姝乔!
“唐研,你这毒是无法解了,不如一了白了算了。”姜柔手上一晃,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在了唐研的身侧,一副做了什么天大好事一般。
明晃晃的刀身上映出唐研痛苦的惨状,有那么一刻她想彻底结束了这般痛苦,可余光瞥见在一旁看笑话的‘司姝乔’,她用力闭上了眼,曾经的过往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
不,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不能让司姝乔得意,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抢走。
姜柔看着唐研那模样,心里到底也是对她有几分佩服的,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恨不得了结了自己才对,而她硬生生选择忍受。
冲着这点,唐研就不简单。
“哦,对了,明天我也要走了,以后这里就你一人了,你好自为之。”姜柔算是和她告别了。
挥挥手,她就离开了。
身后的惨叫声却是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