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之锦好 >第233章
    这一刻,金翰林的心中忽然迸发出一个强烈的愿望,日后他和锦好一定要生几个孩子,不管长的像谁,他或是她都不重要,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天下最可爱,最幸福的孩子。

    因为,她一定会是世间最温柔的母亲,就如同对待青哥儿一般,温柔的照顾那个孩子,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而他,一定会做天下最慈祥的父亲,绝不会依照天朝抱孙不抱子的规矩,他会时时抱着那个孩子,带着孩子骑马,放风筝,做他一切想做的事情,不会硬逼着孩子读书,也不会强迫孩子学武。

    只做孩子自个儿喜欢的事情,不求他成才,只要能成人就行了。

    春天的时候,会带着孩子飞上枝头,让孩子感受春日的花香;夏日会带着孩子,去河边捞鱼摸虾;秋天,领着孩子们去田野,收获黄灿灿的谷物;冬天,会带着孩子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堆出栩栩如生的雪人。

    这般想着,他仿佛听见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眼前恍惚间,就感受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孩子,正朝着他而来。

    锦好似是感觉到什么人看着自己,转过头去就瞧见了金翰林的笑颜。

    金翰林一向爱笑,不过都是流于表面,像是这般浓郁愉悦的笑容,当真很少见到。

    像是感染到他的愉快,锦好目中也流泻出笑容,白玉般的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轻嘘的手势,垫着脚尖,如同猫儿一般,向金翰林行来,小心翼翼的模样,引得金翰林轻笑连连,很是好笑不止的样子。

    锦好笑白了他一眼:“小声点,别吵了四弟。”

    金翰林乖乖儿的跟在她的身旁,学着她的样子,垫着脚尖。

    这情景,让他想起年少的时候,父亲喜欢喝酒,可是却要时常上山采草药,母亲不同意,父亲就总是趁着母亲熟睡之后,垫着脚尖,偷偷的跑出去喝酒,喝完了,一时半刻也不敢回来,总要在外面吹许久的风,总要将身上的酒气吹干净了,才敢回来。

    他那时候有些奇怪,母亲明知道父亲去喝酒,却装作一副不知晓的模样,当时他不明白,可是此刻却有些理解了其中的味道。

    二人出了院子,层层叠翠的庭院雅致而宁静,锦好瞧着夕阳西下,还未到用饭的时候,就领着金翰林去了水榭。

    水榭边生有玫瑰树,树下多苜蓿,晚风吹拂,夕阳照其花,满鼻子的香气,满目的光华,阳光温如醴,浓如酒,软如缠绵的锦绸,有种安宁和睦的舒适韵味。

    玫瑰花开的如火如荼,二人静坐在水榭之中,碧水闪烁的光芒,很是慷慨的,将斜阳的光芒,从花间忽明忽暗的洒落在他们的衣裳上。

    空气中糅合着泥土和玫瑰的气息,是女儿家最爱的温润和香甜,锦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份温润和甜美收进心间,脸上是沉静的表情,夹着美若温软的阳光,像是坠入久远的记忆前世,她曾亲手在栽种了一棵玫瑰花树,在自个儿的院子中,而今生却因为离开了山谷镇,而错过了这样的闲情逸致。

    “三爷果真是雅人,这院子都与众不同。”在京城,玫瑰却不是轻易能见到的,想要栽出这么一片的玫瑰花海,更是难得。

    锦好望着那开得灿烂的玫瑰,粉色的,红色的,白色的,美不胜收,应声道:“父亲,一向雅致。”

    这水榭曲江碧水,绿柳依依,触目可见,而玫瑰为境,芳香四溢,这等精致,先不说要有强大的财力,更重要的是,要有这么雅致眼光,玲珑的心思。

    显然是看出锦好对玫瑰很是喜爱,金翰林淡笑着站起身子,走到水榭的边,弯腰折下一朵粉色的玫瑰,转身,迎着夕阳,逆着晚风,异常认真,却动作轻柔的插在的锦好的发间。

    锦好轻笑:“小心父亲知道了,打断你这个采花贼的手。”

    金翰林眨了眨眼睛,语带深意:“我其实最想采的是这朵花。”

    锦好顿时,扭头,不肯看他了,倒是便宜了金翰林,更好的打量锦好。

    夕阳下,余辉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

    粉色的花,绿色的叶,黑色的发,青色的衣裳,干净淡雅,眉如画,眼如星,肤白如玉,神情恬静。

    这般看去,就宛如一副淡墨写意的美人图。

    金翰林这么看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柔情蜜意来,他的唇角溢出笑,清缓,目光却浓暖深情,低声轻叹:“我的好好,真美”

    似衷心的赞同,似甜美的情话,锦好一时间,如同喝了陈年浓香,晕晕的,有些醉了的感觉。

    可是心中那残留的不安还不曾完全的离去就仿佛有什么暴风雨在前面等着他们一般。

    美丽的东西,想要拥有,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脑中又闪过谢明覃那让人无法看穿分毫的神色,这般宁静致远的岁月,两世所求不过如此吧

    “表哥”锦好轻轻的开口,透过飘荡着的袅袅青烟,看向金翰林。

    金翰林正坐在火炉旁煮水,听闻她的呼唤,抬起眉头,淡笑,挺鼻,薄唇,一贯的清淡优雅,飘逸似仙。

    所有到了嘴边的话,忽然都开不口了,自个儿也不能确定的事情,怎么开口跟他说,再说了谢明覃身份高贵,就是告诉了表哥,也不过多一个人烦恼,还是等到事情弄明白了之后再说。

    或许,一切不过是她自个儿庸人自扰,自个儿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以谢明覃的地位,不该会强求。

    虽然一再的这般安慰自己,可是心中却总有种无法安定的感觉。

    金翰林直觉锦好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忽然闭口不语,因而出声:“你想说什么”

    锦好看着他,却依旧半垂着眼帘:“没什么。”

    也实在不用说出来,过些日子,不管是她,还是谢明覃都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到时候,难不成他还能有什么法子不成,再怎么说,表哥也是长公主的儿子。

    金翰林能感觉到她有话没说,可是来日方长,他可不想逼着锦好开口,将一个人放在心中,是不忍逼她做半点,她不想的事情。

    此时,金翰林闻着水响,知道火候已经到了,抬手离火,晾水,有条不紊地洗盏,润茶,冲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像是泡茶,倒像是在舞蹈一般,赏心悦目。

    点花的白瓷杯子,冰清玉洁般的,水入了杯中,泠泠然,哗哗然,忽缓忽急如高山流水般,韵律深长。

    锦好也算是煮茶的高手,可是今儿个瞧着金翰林的动作,才知道,真人不露相,眼前的这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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