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王爷的救命悍妻 >第16章 终究还是飞了
    “是。”</p>

    上官宇面色冷漠,语气冰凉地给了沈忻月一个肯定的答案。</p>

    他本想着沈忻月听闻此话应该是满脸满意抑或如释重负,可她并未如此。</p>

    她只是瞧了他一会,侧身垂了眸,平静地轻轻道了声:“我知道了。”</p>

    然后便起身走了。</p>

    不多一会瑞云便进屋请上官宇去沐浴。</p>

    他这几日无论是药是饭都不想吃,觉也不想睡,自然连沐浴也不想去,本想就这样渐渐死去好了,又想着沈忻月明日便走了,今日他再这样,恐怕晚上她又要如昨日一般陪他熬夜,便冲着瑞云点点头,任他扶着上了轮椅。</p>

    上官宇再回榻上不久沈忻月便也进了来。</p>

    如往日一般,她脱下了披在外面的外衣,露出淡紫色的寝衣,往床榻上来。</p>

    她踢掉那双绣了金色蝴蝶的鞋,往榻上一坐。</p>

    上官宇本以为她又要熟练地从他的脚边爬过去,不料她先伸手取了高几上的白玉碗。</p>

    “王爷,明日我就走了,今日的药你喝了吧。”</p>

    沈忻月仍旧是方才的那种冷静,仿佛看着一个不相关的人,催人喝药只是她例行要做的事情似的。</p>

    不过就是最后一日,喝不喝无所差别,上官宇犹豫了一瞬,伸手接了碗,一饮而尽。</p>

    药却不是凉的,是刚好入口的温热。</p>

    上官宇心想,许是刚刚太烫,刚好晾凉了而已。</p>

    沈忻月也不吱声,收了药碗,递了一个蜜饯给上官宇。犹如第一**他喝药,他顺从地喝下后她给出的奖励一般。</p>

    上官宇恍惚了一瞬,本想不理,抬眸见沈忻月毫无表情,仿佛你吃不吃她无所谓,只是例行差事要给你一样,便鬼使神差接手往口里一送。</p>

    很甜。</p>

    沈忻月不再有动作,安安静静钻进了被窝,平身躺着,悠悠地看了上官宇一眼。</p>

    上官宇想着,人在王府最后一晚了,也不好让她跟着自己再坐着熬夜,便也躺了下去。</p>

    两个夜晚没睡,加上病情加重,上官宇的身子虚弱了几层,躺下没多久便晕晕乎乎睡了过去。</p>

    ——</p>

    次日一早,待上官宇睁开眼时,平素还在他身侧推半天都推不起的沈忻月已经没了身影。</p>

    院子里没有一点说话声,很静,人走楼空的寂静。</p>

    屋内没有点灯,屏风上没有衣裳,妆台也收拾地干干净净,连沈忻月常带的香味也似乎飘没了。</p>

    上官宇瞧了瞧身侧那还窝了一个小坑的鸳鸯枕,心想,应该是走了。</p>

    本想还是这么坐着再坐下去,撇眼瞧见床尾的轮椅,又鬼使神差地想着还是去外间确认一番看看,便缓缓起了身,也没有穿衣,扶着榻沿下床,走了两步坐了上去。</p>

    外间仍旧空无一人,只有碳炉里还有无烟的火苗幽幽地窜动着。</p>

    侧面高几上,一个花瓶里几只腊梅,另一个花瓶里几只红梅,都开着,室内却没有清香。</p>

    上官宇孤独地咳了起来。</p>

    “咳咳咳咳……”,咳到肝胆巨震,咳声打破室内的宁静,回荡在空荡的屋内经久不息。</p>

    他伸手去取出帕子捂嘴,瞧了一眼,是只金蝴蝶,边咳边冷笑了起来,终究还是飞了。</p>

    咳声停止,静了半晌。</p>

    屋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上官宇一听,嘴角讽刺地抽了抽。</p>

    是个男人。</p>

    自个竟然还在期待是她不成?</p>

    “主子!”</p>

    余虎端着药碗托盘进了来,搁在上官宇身侧高几上,双膝跪地见礼。</p>

    “起吧。”</p>

    上官宇淡淡地说道。</p>

    余虎都回来了,平常服侍自己的瑞云也不在,看来她是带着沈家来的奴仆们彻底走干净了。</p>

    “主子,王妃走之前说,请您把药喝了。”</p>

    余虎站起身,举起那托盘,递在上官宇面前。</p>

    上官余转眸瞧了一眼药碗,还有旁边裹了糖霜的火红蜜饯。</p>

    “走之前”?果然。</p>

    人都走了,还要强迫人喝药,确实是那沈忻月的脾气。</p>

    罢了,多喝一碗也救不活。</p>

    上官宇无声冷笑了一声,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p>

    待上官宇搁下那个药碗,余虎也没有退回,仍旧举着那个托盘一动不动,仿佛在等他的指令。</p>

    上官宇瞧了眼空碗边的蜜饯,伸手取了一个放在嘴里。</p>

    还是那么甜腻。</p>

    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p>

    从早至晚都是如此,室外没有说话声,室内还在燃着炭火。</p>

    余虎如她未来之前一般给他送来一日三餐,伙食好了一些,不再是先前沈忻月嫌弃的“淡而无味”,不过还是比她在的时候清淡了许多。</p>

    上官宇兴致寥寥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p>

    一日三副的药,他也勉勉强强喝了,那蜜饯虽然腻了些,倒是也还有些甜意。</p>

    上官宇在外间坐了整整一日,等到屋内黑尽,炭火熄灭,才回了那黑乎乎的床榻。</p>

    他慢慢地躺了下去,被窝很冷,屋内也爬上了冷意,跟她在的时候天差地别。</p>

    上官宇睁着眼看了大半夜的黑暗帐顶,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p>

    汹涌的咳嗽整夜如常,温软的手掌再未在心口扶上,上官宇有些空落落的。</p>

    睡到后半夜,凉意从背后袭来,他的被子落了半截在地上,他迷糊中说了声:“王妃,给我些被子。”</p>

    沈忻月没有回复,也没有哼哼唧唧地给他好心肠地扔一截在身上,于是他被冻醒了。</p>

    上官宇睁眼瞧了下黑乎乎的四周,平常怕黑硬是要留灯的人不在了,屋内真的黑如寒潭。</p>

    他自嘲了一句:她都走了,自己这是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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