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王爷的救命悍妻 >第237章 冷清宫宴
    沈忻月将画递给余虎送回府后,仔细净了手才回到席间。

    因描摹中途发现不少细节,对她进一步调查外祖母应有帮助,她心中遂多了几分欣喜,进厅时不免笑容靥靥,神采焕然。

    可她刚提起裙裾迈入门槛,脸上的笑容便滞住,被眼前的情景惊地瞪大了双眼——

    曲水在汩汩作流,周边的酒杯却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婢女们忙碌地收着空盘,捞起投掷于水中的狼毫、字画等物。桌下,好几个儿郎深醉卧倒,衣衫脏污,毫无形象可言。连素来最在意体统的顾以润也趴倒在了桌上。

    上座,上官宇还在与顾礼大声地猜着拳——“一锭金”“三星照”“五花骢”“阖家欢”的高亢嘹亮的声音不绝于耳。

    “舅舅又输了!喝!”上官宇大着舌头,冲顾礼挥着广袖。

    “喝喝喝!”顾礼面色酡红,目光无聚,点了好几次头,不断应和。

    她立于门边只片刻,便眼看着顾礼连喝了满满三杯酒下肚。而那厢,上官宇见顾礼饮酒,嘿嘿地晃着脑袋傻笑着,一丝一毫骄矜王爷的尊贵样都无。

    他这幅神态沈忻月可是太熟悉了,白云山那次他喝成醉鬼,就是这般傻样。

    顾以白不知何时偷偷溜到她身边,啧啧感叹道:“表妹,你嫁的这位可真够狠的,为了让你不暴露,可将这里每个人都挑战了一番!”

    沈忻月讶异地看向顾以白,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跟这地上每个人都喝过?那,他喝了几……壶?”

    说到“壶”时沈忻月明显心里慌了慌,能将这么多人喝倒,怎可能是几壶能做到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顾以白便揭晓了答案。

    他指着地上滚落的酒坛,眼中几分敬佩,“呐,一半入了他腹中。”

    沈忻月盯着地上的狼藉目瞪口呆,好几个比两个头还大的酒坛,他,能喝一半?!

    那边上官宇见沈忻月与顾以白交谈,刷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大吼道:“小月……儿,不、不、不许同他说话!”

    沈忻月被上官宇突然的高声惊地眼皮一跳,她抬眸看向他,正要抬步往他方向走,便见他嗖一声飞了过来,因着视线不定,落地后摇摇晃晃好一会才站稳,刚站稳就一把搂住她的肩,迷离的眼神几分犀利地盯着顾以白。

    “你,滚!离……离我夫人远、远远的!”上官宇大着舌头说道。

    沈忻月顺着他的手指头看过去,上官宇指着顾以白的身侧不知何处。

    她被他这幅连人在何处都指不准的模样搞地哭笑不得,只觉得他通身酒气难闻至极,他放她肩头的手臂还越收越近,将她都压地摇摇欲坠。

    上官宇还嘟哝着:“小月儿,给我洗澡,我臭,你不喜欢。给我洗洗……”

    沈忻月一听他见到她就开始胡言乱语,想起上回在白云山汤池,他扯着她,嘴里污言秽语不断,行为放荡不堪,立刻决定打道回府,不让他在顾府做出丢脸之事。

    她冲上官宇道:“你别再说话了!我们现在回家。”而后搂住他的腰,向顾家唯一清醒的男人顾以白道别,匆忙地离了顾府。

    马车上,沈忻月还存着几分侥幸,推了推整个人都靠她身上的上官宇,“你真醉了?莫不是骗顾家那些人装的吧?”

    上官宇闭眼一声大吼:“没醉!”

    听此一答,沈忻月再看着角落那个为装扮上官宇而特意准备的包袱,心中只剩一阵可惜。

    本计划今日待他去灯会上招摇一番,谁知遇到意外之事,他喝成这幅酩酊大醉的模样,走路都难,怎能指望他做别的。

    沈忻月有些失望地回到翊王府,陪上官宇去沐浴,被他借着酒意胡闹了好一通,又跟哄孩童一般将他哄睡,才得空铺开描摹的画,细细研究起来。

    外祖母,到底是什么人……

    ——

    一年一度的除夕宫宴再度举办。

    因朝政变换,比起前一年的盛况来,江都这回办的,便冷清了许多。

    历安帝当时独一人被上官宇从宫内救出,此时便是独自在江都,未有先前任一嫔妃陪伴。虽日常也与女人酒池肉林、寻欢作乐,却至今未封高等级别的妃嫔,只立了几个末等美人和良人,这些人尚无资格参与如此盛大的聚会。

    老太后亦是留在了成州,成了上官逸封的太皇太后,想必,正与新朝新帝过着除夕。

    于是,宽阔的大殿中,坐在上首的,便是孤单孑立一个皇帝而已。

    而下首,亦未热闹几分。

    历安帝膝下六个皇子五位公主,在江都的也只三子安王上官林、五子翊王上官宇。

    为了凑数,上官林不仅带了正妃,亦将侧妃带来,几个子女也全数被带进宫,算下来安王一家十来口。翊王这处便简单了,翊王和翊王妃而已。

    江都此处,只翊王妃沈忻月有亲戚顾家在此,却也不是直系近亲,算不得皇亲国戚。此外,便没有任何皇亲国戚在此定居了。

    故而,这除夕宫宴,一个大殿内,不足二十位主子,便冷清到显得寒酸。

    安王和翊王各自带着家眷轮流对上座行礼磕头后,便回了座,坐在历安帝一左一右的下方。

    殿中央歌舞不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与流窜在众人心中的那份压抑的情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历安帝饮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安王,他正被五岁的皇孙缠着解九连环,又看了一眼翊王,翊王正神情专注地看着那翊王妃,翊王妃似乎在对他说着要紧事,这五子不时皱眉又点头。

    这个时候,人生第一次,他是真的深刻体会到何为“孤家寡人”了。

    那厢沈忻月给上官宇说的虽不是什么要紧事,却是跟历安帝密切相关的。

    她说:“云璟,今年这宫宴冷冷清清的,还没昨日顾家的热闹。你看陛下,眉头深锁,脸色落寞。明年若是还是如此,倒没甚举办的必要了。徒添陛下感伤。”

    上官宇皱眉点头嗯了一声,“本欲想办法接来皇祖母,可如今成州那处皇宫戒备森严不说,皇祖母年纪过大,接出宫来亦是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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