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前，山腰间，远处的和城尽收眼底。
上官宇未急着与大军并行，而是御着追风，领着沈忻月看了天山南麓的日出，又带她去了天山北麓。他抬手指着远处北部，给她介绍了以往是他的噩梦、如今已是大鄢城郭的邺兰城。
寂静空旷的草地上，二人迎风而站，沈忻月看着上官宇沐浴在晨曦中，满目尽是坚定的希望。
他长身玉立，锦衣广袖随风轻扬，眸光熠熠，意气风发，玉面俊朗，看地沈忻月没出息地红了脸颊。
见她垂眸不再直视他，神色多有娇羞，上官宇先是不解，而后恍然大悟。
他在她头顶不远处轻声一笑，凝视她薄红的脸颊良久，将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指紧了紧，掰过她的身子正对他，轻声道：“小月儿，这一切，皆是你赐予我的。”
沈忻月怔住，抬首看向他，对上他幽深如潭、似蕴藏着千言万语的温柔眼眸，体会着他话中之意。
“若不是你嫁与我，主动地、热情地将我从我的‘黑泥潭’中拉出来，如今，我恐怕还在自暴自弃中惶惶不安。不会有如今的上官宇，亦不会有这场胜利。”
上官宇说地诚挚动容，目光落在沈忻月清澈的眼中，那里眼瞳剔透明净，其中正倒映着他的影子。
“我……”沈忻月深吸一口气，目中渐起水光，“我娘亲说过，让我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放弃。这是我记得的，有她说话的唯一记忆。”
这是沈忻月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她的娘亲，上官宇心知，那是她心中最珍视的东西。他心中甚慰，能将最脆弱的地方展示给他，沈忻月这才是真正信任了他。
他替她揩掉眼角的泪，告诉她：“你做的很好。岳母大人见你如此，定也倍觉骄傲。”
她如此乐观、坚强、坚韧。即使生活给了她苦痛砒|霜，她亦是活地坚韧顽强，过地精彩绝伦。
沈忻月含泪带笑，冲上官宇噌道：“谁是翊王殿下的岳母了，我娘亲可当不起。”
“哦？你不是我的妻子么？怎与我妻子长得一般模样？”上官宇故意道。
沈忻月：“……”
“我与你夫君是否也一般模样？”上官宇又问，“我记得那时问你我是谁，你说云璟哥哥是夫君的啊。”
沈忻月被这故意的话撩地耳尖红透，没好气地叫他住嘴。
可起了话头的又正值心情舒畅的上官宇并未停下，沈忻月面红耳赤的娇羞像一剂毒|药，直灌地他意识混沌。
“先前我应了你，胜利前不胡闹。”他突然说。
沈忻月抬头：“嗯？”
上官宇眼中桀骜，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跳砰砰砰跳地十分急切。
上官宇捉住她的腰，“小月儿，我今日，要胡闹。”
“别……唔……”
他的吻凶狠强悍，又带着温柔缠绵。每一次认真亲吻，他都带着她难以抵抗的侵略性，直使沈忻月意识不在，大脑停滞，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唇瓣被摄取，热度攀升，男人的克制并未持续多久，纤细腰肢上的大掌果然胡闹了起来，渐渐移开。
这便给了敌人便利，城门失守，那领军将领带着壮志雄心，一往无前，长驱直入。
茵茵绿草，像泛着晨光的一条柔软毯子，风吹来时，野花香味掠过肌肤，引起一片战栗。
风停下时，沈忻月如“死”过一般再醒了过来，她泪湿的眼中光线涣散，好半晌才渐渐聚拢。
她羞愤不堪，将头埋在上官宇颈窝里，大口呼吸，双手紧着身前披风，牢牢地抓着，赤着的小腿蜷缩了缩。
她深知此刻没脸见人，将脸又埋入了一分。这辈子学到的礼数全被上官宇撕扯地一丝不剩，最丢人最羞愧的事全数被他惑着，全数做尽。
半晌后，急促气息归位，她如小猫挠痒痒似的，往那胡闹之人结实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上官宇丝毫未觉荒唐，将她搂地更紧，披风裹紧她，问：“还有力气？”
“……”
“还有力气的话，另一边，也来一口？”
“住嘴！以后不可再如此！”沈忻月恼怒道，不知自己此刻声音温温软软，毫无威慑力。
取了蜜的男人哪会在乎事后的教训？他搂紧怀中人，语气平静中藏着魅惑：“可是你也并非讨厌如此。规矩太多，只会束手束脚。”
沈忻月掐他腰间的皮，“不是喜不喜的问题！你要点脸面，不能再这般放肆。”
上官宇轻笑一声，下颚抵住沈忻月发丝散乱的头顶，轻轻摩挲。他大言不惭：“在你面前，我一向没有脸面。”
沈忻月气地抬脚踢了过去，被行动迅捷的上官宇一把抓住脚裸，蹬也蹬不脱。
这般姿态，她愈加羞愤，唔一声再次埋入上官宇怀中，求他放开。
她是发现了，上官宇总是通过热情的侵略来传达心意。他似乎最喜欢的方式，便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不断试探，不断确信她身心皆属于他一人。
他怕失去，便只想时刻将她抓地紧紧的。
可他不知，她又如何舍得离他而去？
——
上官逸大军南下的消息传来，马车里，上官宇轻蔑地笑了声。
“本王还想晚些收拾他，他怎还急不可耐要提前送死？”
沈忻月看他眸中的戾气起，转过头，从几上取了一杯茶水，放在嘴边慢慢饮了起。
秦意带着秦风的头颅提前回了成州，柳肃亦领军回了凉州。如今这回程大军慢悠悠地行进着，亦不像急着回江都的光景。
收了漠北，又得了邺兰城，胡族被威慑，别的几个邦国连忙递来交好的文书，大鄢南部朝廷是越来越使北部恐慌了。
上官宇本就有所计划，上官逸一番动作，还真是要催着上官宇早日杀到成州取了他命。
“传本王令，大军改道，直去成州！”
沈忻月心中咚了一声，“陛下那处……”
上官宇回：“无妨，我早有安排。”
他露出轻松一笑，搂住她的肩，与她深深对望：“我还真想回翊王府与你一并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