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完就吐，这谁顶得住。
张成风足足吐了十分钟，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这才勉强停下，连忙从自己的神域里掏出几瓶水疯狂漱口。
到最后甚至连卫生间都顾不得去，直接从神域掏出十几个水桶，往自己身上疯狂清洗。
那随着张成风散去神力而化作粉末的大地之铠更是直接被冲进了下水道，按理说，大地之神耗费庞大神力凝聚的大地铠甲蕴含着各种矿物质和神金，就算神力消散、分解成了粉末之后，这些材料依旧珍贵无比，可以拿出去卖出不菲的价值。
更何况还是一尊十二阶大地之神从大地中抽取的大地之铠。
但张成风此时看着那堆混合着绿色黏液、散发恶臭、还包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尸体和东西的大地之铠粉末，实在是连一下都不想碰……他现在只想忘记刚才那一段痛苦的回忆。
清理完身体，张成风召唤出土墙，躲在土墙后面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恢复了原本那德高望重的气质，缓缓走出，看向林凡。
经历了刚才的恶心，现在的张成风只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好吧。
这是张成风的自我暗示。
事实上，张成风总感觉自己身上还带着一股难言的恶臭，仿佛依旧浸泡在那粘稠的绿色胃酸之中，从头发梢到手指都有一种淤泥腐烂的臭味。
洗都洗不掉！
有一些脏，不是用水能洗掉的。
张成风现在就有种感觉——“我脏了”。
足可见刚才的奇妙冒险给张成风留下了何等心理阴影……
直到此时，张成风才感觉好了一些，脸色阴沉的看着林凡：“你还问我还好吧？你看我刚才那模样，像是好的吗？”
林凡一脸复杂的再次后退两步。
“你特么再退两步是什么意思？”张成风微微一愣。
林凡满脸复杂，脸蛋通红道：“老师，我感觉，你身上还有味道……”
“臭小子，这不都怪你吗？”张成风气的浑身都哆嗦。
林凡连忙道：“老师，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原本嘱咐让他们留手，叮嘱他们不要用鲨鱼咬你，更不要吃你，结果你说什么也不信，还偏要他俩出全力……”
此话一出。
张成风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这倒是真的。
他可还记得自己当时是何等的意气奋发，毕竟谁会相信自己一个十二阶大地之神能在陆地上被鲨鱼咬了，还被一个六阶的蛤蟆吞了……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啊。
但万万没想到……
张成风沉默不语。
“塔姆，快去给老师道个歉。”林凡索性踢了蛤蟆一脚，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然而，眼瞅着那肥胖的身躯晃晃悠悠朝自己走来，那长着锋利獠牙的大嘴滴着粘稠的口水，还有猩红而厚长的舌头晃晃悠悠……
张成风脸色瞬间惨白，竟然直接鼓动神力，双手按在地上，在自己和塔姆之间升起一道土墙。
“滚！”
“快把他收回去！”
“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这些蛤蟆！”
张成风躲在土墙后面，声音都在哆嗦！
那是一个充满痛苦、不堪回首的记忆。
张成风甚至感觉，自己怕是要做几十年的噩梦了。
在这种恐怖的回忆之下，张成风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十二阶大地之神，忘记了那蛤蟆不过是一个六阶信徒，完全忽略了他与塔姆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一刻，在张成风心中，这蛤蟆就是那恐怖的本源。
“额……”林凡被张成风这夸张的反应弄得微微一愣，连忙收起了塔姆，随即道：“老师，我收起来了，你可以出来了。”
“呼。那就好。”张成风这才呼出口气，擦着冷汗从土墙后走出，还时不时四下打量，仿佛生怕在看到那肥胖的身影。
“老师，你不会怕了我的信徒吧？”林凡皱眉道。
此话一出。
张成风心中顿时一紧，脸上的紧张与不安瞬间消散，再次恢复那德高望重的气质，冷哼一声：“呵呵，怕？”
“小子，你也太小看老夫了。”
“老夫身为教育委员会会长，身为十二阶大地之神，什么没见过？那些守护神明见了老夫都得毕恭毕敬。”
“就一个六阶信徒……有什么好怕的！”
张成风语气强硬，只是最后几个字却微微颤抖。
不过张成风也不算是吹牛，所实话，要不是张成风一开始自我封印了神力，只保留六阶的实力，小鱼人和塔姆就算再强悍，也根本近不了张成风的身。
操纵大地的十二阶大地之神，动辄便是天崩地裂，林凡之前释放的大地磨盘不过百米方圆就精疲力尽，张成风若是真要杀起来，方圆数千米的大地都会成为搅碎一切的磨盘。
甚至一旦元素化，张成风完全可以融身于大地，无形无踪。
说到底，张成风不过是大意了一些，毕竟实在是没想到林凡的信徒如此强悍。
不过。
话虽如此，张成风还是脸色难看的带着林凡回到了办公室，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实在是脸上挂不住。
直到在办公室坐下，那尴尬的气氛才稍微散去。
张成风原本想端起茶喝一杯，来恢复一下气质，但端起茶杯之后看到那发黄的茶水以及漂浮的茶叶，顿时没了胃口。
“估计这几天，我是吃不下饭了。”张成风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强行将脑海中联想到的恶心画面压下。
林凡看着张成风，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师，我的信徒你也看了，您……还满意吧？”
“嗯，还算满意。”
张成风嘴角抽搐。
虽然自己很狼狈。
但不得不说，林凡培养出的水族信徒，在六阶的层面，的确很强了。
一个是蕴含海之主神波塞冬血脉、能够召唤恐怖鲨鱼，关键本身还如鬼魅一般灵活的小鱼人。
一个是皮糙肉厚、能够快速潜行，甚至吞下万物的恶魔胖蛙人。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而且有些恶心，但实力却都很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