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收平城师奴得风释,渡黄河凤凰问玄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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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张虎和苻师奴比武完美大胜。

    “大将军,请回吧。”张虎对身边的苻师奴道:“人都走了,就剩我俩了。”

    “这个……”苻师奴讪笑道:“请问张将军,贵军所练军阵,得自何方高人?”

    “怎么?眼馋了吧?”张虎问道:“跟你说实话吧。我们的军阵还有军士的搏击之术,包括我本人所学,都源自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家大少爷,也就是此次北征军总都督谢瑍谢子明。以我之能,少爷面前,不敌一招。”

    “不会吧。”苻师奴惊道。

    “骗你何来?我用得着骗你吗?”张虎说:“严格说来,本将算是随大少爷习武时间最久之人,但我的功夫却不是最好的。据我所知,大少爷有意收的几个人。年龄都不大,最大的不过二十几岁,小的才十一二岁。这些人武功个个不凡,我算是中等吧。”

    “这么厉害?我还是觉得张将军有夸大之嫌。”苻师奴有点不信。

    “那我问你,燕王慕容垂如何?”张虎道。

    “慕容垂虽为叛逆,但其骁勇多谋,天下皆知,某自认不如。”苻师奴道。

    “那将军知道慕容垂为什么跟了我家少爷吗?”张虎又问道。

    “却是为何?”苻师奴问道。

    “九月底,邺城阵前交锋,燕王和我家少爷,就一个照面。”张虎道:“燕王败北落马,这可是有目共睹的。”

    “啊?”苻师奴这才真正重视起来:“你们家什么怪物少爷啊。”

    “不怪,年方十八。”张虎笑道:“身高八尺七寸,细腰乍背,爱穿白袍和蓝袍。擅使长槊,精拳剑,善诗文。总之吧,别人会的他会,别人不会的他也会。哦,对了,少爷的字据说自成一体,可作一派宗师。”

    “哎……别说了,再说还让人活吗?”苻师奴垂头丧气地叹道。

    “哈哈哈”张虎高兴地哈哈大笑,“你有什么?我有少爷。”

    长安后宫,宣室内。

    三个人笑毕,相视而笑,这一会儿竟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了。

    “从今日开始,你俩就不用藏着了。面具继续带着,我不见你俩面。”慕容冲慧黠地笑道。

    “大司马真是好算计。”钱玄道:“不过,既然大司马挽留,我们就不推辞了。实在是晚上守在外面太冷了,冻了我这么些天,真够了。”

    “不知大司马如何将我们介绍给你的臣子?”李释道。

    “朕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吗?”慕容冲俊脸一拉道。

    “哈哈,不错,像个皇上的样子。”李释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如此高才,却毫无架子,和我们江湖人在一起就是江湖人,和当官的凑堆就是当官的,和百姓一起他就是百姓。不论他和谁在一起,他就是他自己,不失本心。这样,人活着才轻松,才快乐,才有意思啊。”

    “得合兄弟,今日之言大善。”钱玄道:“其实就是一句话,公子把自己当成和别人是一样的人。上不阿,下不昧,不贱贫,不贵富。”

    “听你们说来,贵公子几为圣人焉。”慕容冲笑道。

    “我可没这么说。”李释道:“听说几次陛下的赏赐,除了官职,公子全部分发给兵士了。我觉得这么做可能不妥,得回去告诉公子。”

    “没什么不妥的,公子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其实,公子是不差那些东西。”钱玄道:“公子说,他有没有这些东西不影响生活,可士兵没有就可能家里没法过活啊。这才是公子的可贵之处,他想的总比我们想得多,做的也比我们做的多。”

    “故公子曾言,能力愈大,则责任愈大,谓此也。”李释道。

    “能力愈大,则责任愈大。”慕容冲轻声重复道。

    “大司马也是大能之人。”钱玄肃然道。

    “凤凰的确曾倚马斜阳,一掷千金而不悔。今称孤道寡,以天子自谓,需何等能力?”慕容冲道:“天下岂人人得而居之也?”

    “自然非也。公子曾言:得民心者得天下。”钱玄道:“得者,德也。故百战百胜非大善,教化天下方为德。”

    “令公子之言,醍醐灌顶,让人豁然开朗。”慕容冲慨然道:“真吾师也。”

    “可惜师远在幽州,帮不了你了。大司马,明日出征之事,你准备如何进兵?”李释道。

    “谁说我要进兵了?”慕容冲灿烂的一笑。

    慕容冲这灿烂的一笑,不知胜过多少言语。

    面对这样的笑靥,有谁能不感恩造化所钟?

    闭上眼睛,穿过千年的历史烽烟,你是不是在长安城的熊熊火光里,看到那个白衣飘飘、身材颀秀的年轻人,一马当先,前蒙矢石,不避汤火,率领着身后躁动呼喝如野兽的乱军,以其排山倒海般之疯狂,宣泄着深埋心底十数年压抑的情感。

    无敌于天下的大秦天王,在他的怒吼声中弃城而逃,他那映着刺目眩光的刀锋上,滴着殷红的血。直到这片给他带来屈辱的土地为鲜血淹没,彻底染红之后,他嘴角扬起的邪魅和那双褪去血红后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才如昙花一现般转瞬而逝地流露出一丝曾经牵动帝王心弦的万种风情来。这是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干净的目光。

    是的,就这回眸一笑的风情,足矣。

    他从谢瑍的信里,看到了一种繁华落尽的必然,我行我素的淡然,感到了一种悠远深长的关怀和理解。仇敌已去,夙愿已成,有朋如此,夫复何求?他放下了所有的顾忌,他要做回自己。

    “请大司马指教。”李释抱拳道。

    “到时自知。”慕容冲卖了关子。

    “大司马不说,也就算了。”李释笑道:“我们的任务完成大半,我得先回去禀告公子,顺便请示公子有何新的安排。”

    “说得好听,还不是想念你家娘子了?”钱玄笑道:“回去吧,这么久没消息,公子可能着急了。”

    “如此得合告辞了。”说着李释抱拳向二人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等等,朕要为阁下饯行,明日一起走。”慕容冲说朕那就是不需更改的意思。

    “也罢,回去我也好显摆,西燕皇帝陛下的宴请,嘿嘿。”李释得意的笑了。钱玄笑了,慕容冲也笑了。钱玄笑的是年轻真好,慕容笑的是云淡风轻。

    这正是:俏面郎君解心魔,一笑堪抵十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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